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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靄含秋浮遠岫,雨絲織夢繞云間

上高中那會兒,有一些老師會用一種話術作為激勵,“堅持!現在努力,高考考出好成績,到了大學就輕松了!”

如何理解“到了大學就輕松”?其實現在想想,我們在上高中時,主要的痛苦都源自于外界所有的壓力集中在高考這件事情上,尤其高三,基本每天就是做題、講題、訂正,循環往復,開個小差、去打會籃球,都會有一種浪費了寶貴學習時間的負罪感,所以老師講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想說“孩子們,到了大學,除了學習以外還可以體驗很多不同的事情,不用像現在這樣高強度的刷題了!”但是有些老師沒有表達的這么精準,或者我們聽的時候只記住了“到了大學就輕松”,然后經過我們的理解和加工,最終的結果演變成了“到了大學就發瘋!”……上課也不去了,作業也不做了,報復性玩耍,然后四年時間基本沒有學到任何知識,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手速倒是快了不少。

那這樣算不算荒廢了四年寶貴的人生呢?逃課、打游戲、談戀愛、意外懷孕、劈腿、分手之類的事情到底對人生有沒有意義?我不清楚,如果能早早的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標當然是很幸福的事情,但多數人的青春應該都是迷茫的,甚至很多人尋尋覓覓一生依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其實也沒關系吧,誰規定的每個人必須有一個清晰的目標呢?不違背道德和法律,努力生活、享受生活,這樣就挺好的。

大學新生報到的時候應該每個學校都會有社團納新活動,在學校的廣場或者其他開闊的地方,每個社團都會擺攤,跟新生推薦自己的社團,我卻毫無興趣,因為我認為上大學了,當然要談戀愛了,我哪有時間搞什么社團活動。只能說我的格局小了,你以為別人在搞社團活動,其實他們是借助社團活動認識異性。

我記得新生的社團納新活動我去都沒去,結束以后我才經過那個廣場去行政樓交一個材料,回來的路上我看到還有一個女生在發傳單,我經過她時她把傳單塞了過來,當時感覺她的氣場很強,我就不由自主地接了過來,后來回憶,這個女生好像是后來我加入的學校網站的站長,站長親自發傳單,真敬業,難怪氣場如此強大,讓人無法拒絕。

回到寢室看了一下傳單,有攝影攝像、剪輯、編導、主持和記者之類的各種職位,好像還挺有意思,我就報名想做攝像試試,因為這樣是不是可以免費參加很多活動,不用買門票?結果那邊通知我說還要面試……我去……這不是社團活動嗎?咋還要面試呢?也沒說啥時候面試,就說有人會聯系我的。

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接起來第一句他問“你住幾零幾啊?”我一臉懵,啥情況?警察查房嗎?對方馬上解釋,說是網站面試的,如果是住同一棟樓的話就直接過來我寢室面試就好了,于是我就告訴他寢室門牌,果然是同一棟樓,過了2分鐘,一個個子不高、班寸頭、戴眼鏡的男生拿著一臺攝像機就過來找我了,這個人叫老唐。老唐跟我同屆,但是他啥專業我已經忘了,是個比較典型的IT男,因為我記得他對電腦很精通,還會寫代碼,但是跟一般的IT男不同,老唐很外向,挺熱心,總體就是很容易跟人混熟。

他進門就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把攝像機遞給我,“這是我們網站目前用的機器,你平時自己一般用什么機器?”我哪用過啥機器啊,我從來沒做過攝像,這咋回答?還好我靈機一動,答道“我平時玩單反比較多,想嘗試一下攝像機。”這也不是我瞎掰,我爸喜歡玩單反,家里確實有照相機,我也玩過。老唐單純的就信了,再加上網站的攝像確實缺人,看我個子高、愛運動,應該能當一匹好牛馬,就順利的通過了面試,第二天就讓我去網站先報個到,熟悉一下環境。

第二天我按照約定時間來到網站,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大眼睛、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坐在那邊東張西望,她就是楊秋雨。老唐已經跟秋雨混的很熟了,相較之下我就顯得非常青澀。

楊秋雨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孩子,思路清晰,也很擅長表達,后來熟悉以后,秋雨、老唐和我經常混在一起,一起出去拍攝、一起討論臺本、一起剪輯視頻,她總是嘲笑我打字慢,我則會嘲笑他個子矮,那段時間真的挺開心的,秋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也挺愛笑的,聲音也很好聽。

只是那時候秋雨有男朋友,但是跟她不在同一個學校,按照慣例,有男朋友的話當然不能破壞別人的感情,我這“好學生”的品格是貫穿始終的,所以肯定不會對她采取任何行動,老唐的話算是“婦女之友”,好像已經落入她的“朋友圈”,也擦不出什么火花,所以我們一直就是朋友,但我這個人對友情確實不太重視,過年的時候,秋雨會特別發“阿亮,XXXXXXX,新年快樂!”的祝福短信,但我卻不會主動給她發,甚至就復制她的短息,改成“秋雨,XXXXXXX,新年快樂!”。哎……現在的我如果穿越到那個時候,我絕對找到我自己,把自己的頭按在馬桶里,讓自己清醒一下,這真是西格瑪直男二傻子的行為……

然后,不出意外的話,我又要做傻事了。有一次秋雨參加了一個主持人大賽,里面有一個表演環節,她當時應該是要唱一首《不得不愛》,這是首男女對唱的歌曲,她缺個男伴。我記得那天應該是個周五,因為我回家了,作為一個杭州人在本地讀大學的好處之一就是周末可以回家。我記得我當時正在房間看動漫,等我媽做完飯投喂我,電話響了,是秋雨,我接起來就聽到對面很著急的聲音說:“阿亮,幫我個忙吧,我這邊參加的比賽要表演節目,你幫我一起唱首歌唄~”

她聲音真好聽,還略帶一點撒嬌的感覺,這哪個男人受得了……我受得了,也就我這種西格瑪直男二傻子受得了,我淡淡地說:“我回家了,要不下次吧。”我真的服了我自己了,現在的我如果穿越到那個時候,我絕對找到我自己,把自己的頭……哎……我累了。

這點忙都不幫,算啥朋友呢?我這個人不配有朋友。

后來秋雨找了同系的另一個男生幫他唱了歌,我后來從老唐那邊看到了視頻,唱的不咋滴,我上肯定效果更好,不過好在秋雨自己的實力比較強,好像得了名次,而且評委點評她是最有個人特色的主持人。

再后來我就因為一些事情退出了網站,好像是因為我物理掛科2次重修了,另一方面是當時我的第一段戀情也進入了一種非常焦灼的狀態,一怒之下我就選擇了退出,這里也對不起一個人——老亙(忘了是不是這個字了),他比我大一屆,很多視頻剪輯技巧都是他教我的,那時候他剛剛當上網站站長,我就退出了,年輕的時候我真的太沖動,還沒啥良心,沒有責任感。

后來聽別人說,得知我退出網站的時候秋雨哭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并不覺得自己這么重要,沒想到會有人為我的離開而哭泣,一瞬間我很愧疚,感覺傷害了她的感情,但退出的事情已經沒有轉機,我跟秋雨的交集就這樣斷了,然后就慢慢沒有了聯系,過年也沒有再發祝福短信。

大學我做的傻事當然不只楊秋雨,主要是太多了,很難數的過來,比如非常關照我的學姐畢業了我連送都沒送一下;一時沖動鼓動室友老楊表白,結果被拒絕;有時候說話不走腦子,給某類人貼標簽,而某些朋友其實就是這類人,對他們造成了傷害;還有上課躺在椅子上睡覺,被老師批評了還牛逼哄哄的,給班級丟臉扣分……

如果能重來的話我肯定不會這么傻,但是沒辦法,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這些東西沒辦法重來一次。成長需要時間,過程中會做很多錯事,會有太多遺憾,這些可能都是成長的代價吧……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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