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紀三百年,修仙界處于新舊勢力交替的動蕩時期,上古秘境接連現世。
棲霞峰的夜從來都是清透的,可今日的月光卻泛著血似的紅。羅一鳴跌跌撞撞撞開祖祠的雕花木門,喉間還殘留著三長老咽氣前噴出的熱血。
“跑啊,怎么不跑了?“紫袍人踩著滿地碎玉走進來,腰間懸著的青銅鈴隨著腳步發出細碎聲響。那是羅氏宗族傳承千年的護山鈴,此刻卻沾著守山弟子的腦漿。
羅一鳴的后背抵住冰冷的祖宗牌位,父親的頭顱就滾在供桌下,雙目圓睜地望著他。三日前還夸他“星隕靈根千年難遇“的嘴角,如今凝著黑紫色的血痂。
“你們...究竟是誰?“少年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他能感覺到丹田處空蕩蕩的劇痛,那是三個時辰前被活生生剝離靈根留下的傷口。本該靈氣充盈的經脈此刻像干涸的河床,裂紋一直蔓延到心口。
紫袍人輕笑一聲,月光恰好掠過他面具上的饕餮紋。羅一鳴瞳孔驟縮——那紋路與父親密室里的上古殘卷分毫不差,記載著某個早該湮滅在時光里的禁忌宗派。
“?!?
青銅鈴突然發出刺耳鳴響,紫袍人猛地后退半步。羅一鳴低頭看著自己不受控制抬起的手掌,一縷幽藍火焰正從指尖滲出。這是不可能的,他的靈根明明已經...
“殘火?“紫袍人聲音陡然陰沉,“看來剝離得不夠干凈啊?!靶F鎖鏈毒蛇般竄出袖口,卻在觸及少年心口的剎那被藍焰吞噬。祠堂里上百盞長明燈同時炸裂,先祖畫像在火光中卷曲成灰。
羅一鳴在熱浪中縱身躍出雕窗。身后傳來饕餮面具碎裂的脆響,還有那人終于失態的怒吼:“追!他的骨髓里還藏著東西!“
山風裹著血腥味灌進肺里,羅一鳴的布靴早已被碎石磨穿。追兵的法器破空聲越來越近,他望著前方深不見底的墜星崖,忽然想起幼時偷聽的族老密談——七百年前有顆赤星墜于此地,崖下至今還能聽見冤魂哭嚎。
“跳下去。“有個聲音在耳畔說。不是聽到,是直接烙在神魂上的震顫。
羅一鳴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追來的銀梭擦著他發梢掠過,在崖壁刻下三丈深的裂痕。失重感席卷全身的剎那,他看見自己胸口透出一縷黑焰,比夜色更濃,比絕望更深。
崖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紫袍人站在崖邊,面具裂痕下露出一角蒼白的下巴。身后黑袍侍從捧著羅盤顫聲道:“尊使,溯魂儀顯示...顯示下面有神族遺跡的波動?!?
“難怪要我們特意來取這小子的靈根。“紫袍人抹去唇角血漬,“傳令下去,就說羅氏少主盜取宗門至寶后畏罪跳崖。至于這墜星崖...“他指尖凝聚的靈力化作血色蝴蝶,成群沒入深淵,“派三百死士結陣封山,活要見人,死要見魂。“
蝴蝶群卻在深入崖下百丈時齊齊自燃。紫袍人猛地攥緊掌心,看著飄上來的灰燼里夾雜著點點金芒,突然低笑起來:“好一個羅氏,竟然把神族遺脈藏了這么多年?!?
此刻的羅一鳴懸浮在虛空之中,周身纏繞著黑金相間的鎖鏈。本該空蕩蕩的丹田處,一縷藍焰正包裹著微弱的黑火緩緩旋轉。崖底深處傳來似有若無的龍吟,震得他識海中的記憶碎片簌簌掉落——五歲那年重病高燒時,父親往他心口按入的冰涼玉璧;宗族禁地里那幅總用鮫綃遮住的畫像,畫中人額間有枚和他一模一樣的火焰胎記...
“時候未到?!澳莻€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亙古的疲憊。羅一鳴感覺自己在下墜,又似乎在上升,直到后背觸到潮濕的巖石。最后映入眼簾的,是雙繡著暗金色龍紋的錦靴。
失去意識前,他聽見有人輕笑:“等了七百年,總算等到個帶著燭龍印的小家伙?!?
羅一鳴在刺骨寒涼中蘇醒,鼻腔里充斥著硫磺與鐵銹混合的腥氣。他試圖挪動手指,卻發現全身經脈正被某種黑色流火反復灼燒重組。崖底幽藍的微光里,能看見自己胸口浮現的赤色龍形印記,正隨著呼吸明滅。
“別動?!氨鶝龅氖种竿蝗话醋∷夹模_一鳴這才發現三丈外的陰影里坐著個白發男子。那人穿著繡滿暗金符文的玄色長袍,赤足踩著條碗口粗的青銅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黑暗,隱約傳來令人窒息的威壓。
“你丹田里的是燭陰火。“男子抬手虛點,羅一鳴體內驟然騰起黑金交織的火焰,“當年燭龍剜目化日,其血凝成九道龍脈。那些蠢貨抽走的所謂星隕靈根,不過是封印你血脈的枷鎖?!?
劇痛讓羅一鳴弓起身子,他看見自己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結成赤色晶石。記憶突然閃回五歲那年的病榻,父親顫抖著將玉璧按入他心口時,那些鉆入骨髓的刺痛原來不是錯覺。
白發男子忽然甩袖,十二盞青銅燈在虛空中燃起:“叫我重明。七百年前,是我把燭龍逆鱗埋在這墜星崖下。“他指尖掠過羅一鳴胸口的印記,四周頓時響起萬千龍吟,“羅氏先祖用禁術將你血脈封作普通靈根,倒是差點瞞過我的眼睛。“
洞窟突然劇烈震顫,重明神色驟變。他抬手在虛空劃出血符,羅一鳴看到驚悚一幕——十二條赤色龍影正在巖層中痛苦翻滾,每片龍鱗都在滲出黑血。
“他們用你的靈根做引,在抽龍脈之氣?!爸孛骼湫?,青銅鎖鏈發出刺耳摩擦聲,“三百死士結的竟是偷天換日陣?!?
羅一鳴突然按住心口,那里傳來的共鳴讓他看清了崖頂景象:紫袍人正在用沾著他血跡的銀梭刺入山體,十二道龍形靈氣被強行抽離,整個青嵐山脈的植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重明突然扣住他手腕:“現在教你《燭照經》第一重——逆鱗?!鞍蹴珈`力粗暴地沖入經脈,羅一鳴瞳孔化作豎瞳,看到的世界突然布滿金色絲線。那些連接著龍脈與偷天陣的絲線,此刻清晰可見。
“斷?!半S著重明的聲音,羅一鳴不受控制地揮出手刀。指尖黑焰暴漲十丈,竟順著金色絲線直沖崖頂。慘叫聲隔著千丈巖層傳來,偷天陣的一處陣眼轟然炸裂。
重明卻突然咳出血沫,青銅鎖鏈劇烈晃動:“果然還是太勉強...“他甩給羅一鳴一枚龍鱗令牌,“去龍冢,取回你父親藏在那里的東西?!?
羅一鳴剛要詢問,地面突然塌陷。墜入深淵的瞬間,他看到重明化作百丈青鳥虛影,與巖層中探出的白骨巨爪撞在一起。
落地時已身處巨大溶洞,九具龍尸環繞成陣。中央祭壇上懸浮的正是父親那枚染血玉璧,此刻正與他的心跳共鳴。當指尖觸及玉璧的剎那,萬千畫面涌入識海:
七歲那年深夜,父親帶著他跪在禁地密室。墻上畫卷里的黑衣女子緩緩轉頭,額間赤焰印記與他胸前一模一樣?!傍Q兒體內流著神罰之血?!案赣H對著畫卷叩首,“求龍母指引封印之法...“
玉璧突然融化,化作赤金液體滲入掌心。羅一鳴的脊柱發出爆豆般的脆響,背后浮現出完整的燭龍圖騰。龍冢開始崩塌,那些龍尸的眼窩里亮起幽火,化作十二柄骨劍懸在他周身。
沖出龍冢時,羅一鳴正撞上紫袍人的搜魂陣。三百死士結成的血網罩下,他卻本能地結出重明教過的手印。丹田處黑焰暴漲,竟在身后凝成燭龍虛影。
“果然留有后手?!白吓廴怂合旅婢?,露出布滿咒文的臉——正是三年前來羅家做客的云瀾宗長老!他手中銀梭化作猙獰鬼首,“但你以為覺醒血脈就能...“
話音未落,十二柄骨劍自動結陣。羅一鳴眼中的世界忽然變得極慢,他能看清每道靈力的流動軌跡。當鬼首咬向他咽喉時,右手已本能地穿透對方丹田,捏碎了那枚正在吸收龍脈之氣的金丹。
紫袍人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見自己的本命法寶正在羅一鳴掌心消融:“原來...你母親當年懷的是...“話未說完便化作飛灰。
重明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速往東南三百里,你父親的殘魂被囚在...“聲音戛然而止。羅一鳴看向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獸皮地圖,某處標記正閃著血光。
他踏著骨劍騰空時,沒注意到陰影里爬出的青銅傀儡。傀儡眼中紅光閃爍,將戰斗畫面盡數記錄。千里之外的云瀾宗禁地,黑袍人看著水幕輕笑:“終于等到燭龍血脈完全覺醒,該讓'容器'出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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