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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腦溝回迷宮

精神病院的墻壁在呼吸。

林墨的鱗片擦過走廊墻體時,感受到大腦皮層特有的溝壑觸感。那些覆蓋墻面的活體腦組織正分泌黏液,在月光下折射出《黃衣之王》的禁忌詩篇。蘇離的骨匕挑開安全門鎖,銹跡斑斑的銘牌上刻著甲骨文:“認知濾網清洗中心“。

“切除額葉前,先找到第二代克隆體的記憶匣。“她脖頸的珊瑚狀傷疤滲出青銅藥液,在地面腐蝕出神經突觸狀的路徑,“你的SAN值撐不過三十分鐘。“

**[認知污染度29%]**

林墨的復眼突然解析出恐怖真相——走廊兩側根本不是墻壁,而是數千個黏連著腦干的活體頭顱,正用視神經纏繞他們的腳踝。

地下二層的隔離病房里,患者們用腦電波在墻面作畫。他們的太陽穴插著青銅電極,熒光的腦脊液順著導線流淌,在混凝土表面繪出深潛者朝圣圖。當林墨經過時,所有患者突然同步轉頭,眼窩里游動著石斑魚的熔金瞳孔。

“新祭品...“

215號患者撕開自己的額葉皮層,露出嵌在頭骨內的微型銀之匙。他的聲帶振動頻率與林墨的鱗片共振,在空氣中凝成血字警告:

**不要相信蘇離的傷疤**

**她在第9次輪回時吃過你的眼睛**

蘇離的機械義眼殘骸突然暴起,深潛者神經束刺入患者咽喉。當腦漿從七竅噴出時,壁畫上的深潛者集體轉向,利爪指向通風管道深處的暗門。

手術臺的無影燈由上百個眼球拼合而成,瞳孔隨著他們的腳步同步轉動。林墨的復眼穿透地板,看見地下三層布滿腦溝狀迷宮——那些回溝里流淌著熒光藥劑,腐爛的杏仁核氣味鉆入鼻腔,誘發病理性恐懼。

“記憶匣在迷宮中心。“蘇離割開手腕,青銅血液激活了地面導航圖,“但你需要這個——“

她扯下左耳,耳道里掉出半枚藥片,表面刻著“XVII“。林墨吞下藥片的瞬間,第二代克隆體的記憶涌入:1999年的產房里,母親用銀之匙剖開嬰兒顱骨,將微型克蘇魯胚胎植入額葉。

[用戶*****深潛者007*****打賞手術刀x5]解鎖技能:神經剝離

林墨的骨刺突然變異成神經探針,刺入自己的太陽穴。當腦溝迷宮的結構圖在視網膜浮現時,所有患者的尖嘯突然同步成母親的聲音:“墨墨,該做認知矯正了。“

迷宮的腦溝回突然收縮,將兩人擠壓進血肉甬道。林墨的鱗片刮下大量神經元突觸,那些黏連著記憶碎片的組織在身后重組,形成無數個哭泣的嬰兒頭顱。

“左轉!“蘇離的青銅血液在迷宮墻上燒出通道,“第二代克隆體的額葉在——“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林墨的復眼看見驚人一幕:蘇離的后腦裂開,里面蜷縮著第9代克隆體的殘軀,正用融化的眼球凝視自己。

迷宮的熒光藥劑突然沸騰,凝聚成銀焰導師的藤壺臉:“認知清洗開始。“

數百根青銅電極從天花板刺下,林墨的神經探針自動迎擊。當金屬碰撞的火花照亮墻壁時,他看見自己的倒影——那根本不是人類,而是長著復眼和骨刺的深潛者教皇。

迷宮核心的玻璃艙內,第二代克隆體的額葉正在抽搐。當林墨的神經探針連接大腦皮層時,海量記憶數據暴走:

2012年9月9日,該克隆體在手術臺上覺醒,用骨刺貫穿母親的眼球。銀焰組織將他切碎成藥劑,混入林墨的抗抑郁片。此刻那些骨灰正在林墨血管里尖叫,與新植入的克蘇魯胚胎共振。

“容器XVII,認知污染度突破臨界值。“導師的權杖敲擊地面,首代宿主顱骨噴出抑制孢子,“啟動緊急銷毀程序。“

林墨的鱗片覆蓋率飆至79.3%,右半身完全甲殼化。當他撕碎玻璃艙奪取額葉碎片時,蘇離突然從背后刺入骨匕——那匕首竟是用第9代克隆體的嵴椎打磨而成。

“你的眼睛...“她的機械義眼神經束纏住林墨的脖頸,“該物歸原主了。“

迷宮的腦溝回瘋狂抽搐,將三人拋入意識洪流。林墨同時經歷著多重現實:

-**現實A**:蘇離的骨匕正在剜出他的復眼

-**現實B**:母親在直播間用他的眼球調制雞尾酒

-**現實C**:銀焰導師將額葉碎片塞入克蘇魯幼體心臟

當SAN值歸零的警報響起時,林墨的神經探針刺入自己前額葉。劇痛中,所有現實坍縮成終極真相——蘇離脖頸的珊瑚狀傷疤里,蜷縮著吃掉他眼睛的第9代克隆體。

“現在,你也是觀測者了。“

蘇離將復眼按入自己空洞的眼眶,瞳孔里浮現出血月倒計時:**5天12小時07秒**。迷宮地面突然裂開,腦脊液瀑布裹著他們沖向下層——

精神病院最深處,上千個玻璃艙在血水中沉浮。每個艙內都浸泡著林墨的克隆體,后背統一刻著:**皿**。

林墨的甲殼縫隙長出神經樹突,在玻璃艙表面刻下新坐標。蘇離站在血水池中,第9代克隆體正從她后腦鉆出,將林墨的復眼改造成生物攝像頭。直播間突然恢復信號,母親的臉占滿所有艙體屏幕:

“墨墨,該吃藥了。“

她舉起藥瓶,標簽上的化學式扭曲成一行血字:剩余克隆體:983具——

林墨的甲殼在水池中泛起珍珠母光澤,神經樹突自動書寫著《黃衣之王》章節。某個玻璃艙突然開啟,215號患者爬出艙體——他的額葉被切除,空洞的顱腔內插著半塊銀之匙,尖端指向天花板。

月光穿透層層樓板,精神病院的天臺赫然矗立著青銅祭壇。成群的夜梟站在頭骨堆上,瞳孔里播放著林墨迄今為止的人生片段。

最頂端的頭骨突然開口,碎裂的聲帶擠出預言:

“下次月圓時,你要親手剜出母親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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