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金煌會所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大半年,蘇瑾文像平常一樣下班準備踏出員工通道。
他深吸一口氣穿過會所走廊走向出口。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和慌亂的腳步聲,蘇瑾文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救我,救我.......”
“你怎么了.......”
看著眼前眼神迷離、身體搖搖欲墜的女子,還沒等他反過神來,便已經被女人拉著走向了樓上酒店的房間。
次日清晨
蘇瑾文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身旁陌生又絕美的女子,潔白的床單上那片緋紅如同一朵詭異綻放的花格外奪目。
他想起昨晚的的事情,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緩過神后,雙手撐著床沿,緩慢起身,腳掌剛觸碰到地面,刺骨的涼意就從腳底躥升。
這才注意到地上全是凌亂不堪的衣服,尤其自己那件KTV獨有的制服格外扎眼........
他呆立原地,眼神滿是迷茫與不知所措,俯身撿起衣物,手指碰到布料時都有些微微發顫。
穿衣服的過程漫長而艱難,襯衫扣子反復扣錯,褲子也穿得歪歪扭扭。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才將衣服穿好。
聽著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蘇瑾文的目光深陷在她絕美的臉龐上,那線條宛如神來之筆勾勒出的夢幻弧度,每一處起伏都像是藏著無盡溫柔的漩渦那么吸引人。
“呼.......”
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后,蘇瑾文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她醒來。
雖然女人很美,但他也知道這就是一場意外,自己甚至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但想了想.....這好像也沒什么可以惋惜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瑾文恍惚間覺得眼前有一絲細微的動靜。
定睛一看,女子那長長的睫毛像是被微風輕拂的羽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那雙美目緩緩睜開。
“這是哪兒,我怎么在這......”
女子猛地扯緊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雙眼驚恐地瞪大,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男人。
只見男人頭發蓬亂,襯衫的扣子錯得離譜,整個臉龐散發著不知所措的氣息,被發現后又一臉尷尬地別過頭對著角落。
“你醒了!”
“你……”女子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干澀又沙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雙手緊緊揪著被子
蘇瑾文的目光觸及女子滿是驚惶與羞憤的雙眼,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我……昨晚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你拉著我……我實在沒辦法……”
他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越說聲音越小,眼神里滿是愧疚與慌亂。
“你出去!”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
蘇瑾文身體猛地一顫,站起身腳步踉蹌地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女子一眼,囁嚅著:“對不起……”
可回應他的,只有女子壓抑的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那壓抑又悲戚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只剩下偶爾的抽噎聲。
“你進來!”
站在門口的蘇瑾文猛地一怔,抬手握住門把手,猶豫片刻后,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
此時的女子早已穿戴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盯著蘇瑾文看了好一會兒,隨后伸手拿過一旁桌上的包,從里面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季南笙!”
“你好,我叫蘇瑾文!”
她把名片遞向蘇瑾文,目光緊緊鎖住他,“昨夜之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曉。你若有任何企圖,后果自負。但……”
季南笙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若你真因此事有所困擾,聯系我。”
蘇瑾文下意識地接過名片,手指觸碰到季南笙指尖的瞬間,兩人都像觸電般猛地縮了回去。
他低頭看著名片上精致的名字和聯系方式,一時久久不能平靜!
燕州市濱海集團董事長
畢竟誰不知道,濱海集團的力量有多大,季家在燕州又代表著什么!
可蘇瑾文也知道這只是一場意外!
他苦笑一聲,思緒飄回到幾個月前,接到院長爺爺病重通知的那一刻,醫院催繳單上的數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從還是襁褓嬰兒時起,要不是院長爺爺將他從垃圾堆旁撿到一直照顧到長大成人,他也許早就死在那年冬天了。為了湊齊爺爺的治療費用,他白天在咖咖啡館駐唱,晚上就來到這燈紅酒綠的KTV兼職,生活捉襟見肘,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沒事的時候,別來打擾我。若真有什么麻煩,再找我。”季南笙別過頭,不去看蘇瑾文的眼睛,聲音雖故作平靜,卻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話說完,她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連帶著那張沾著緋紅的床單,裹緊衣物,腳步急促地朝著門口走去。
路過蘇瑾文身邊時,幾縷發梢輕輕掃過他的臉龐,待他回過神來,季南笙已經走出幾步遠。
等她離開后,蘇瑾文在原地許久才緩過神來。他把名片小心地塞進衣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后也離開了酒店。
燕州市光明醫院
醫院長廊彌漫著消毒水味,蘇瑾文輕車熟路地來到爺爺的病房。
“小蘇,你來看你爺爺了。”
“真是個好孩子,孤兒院那么多出去的人就只有你盡心盡力,真孝順啊!”
走進病房,同房間的幾個叔叔阿姨親切地向著蘇瑾文打招呼。
“王叔,李嬸,看你們臉色紅潤,身體應該都好些了吧!”蘇瑾文微笑著問道。
“托你的福,好些了,小蘇要是我兒子像你這般就好了!”王叔也微笑的說道。
蘇瑾文明白其中的緣由,王叔的兒子自從他住院送來一次之后就再也沒來過,所以可能他心里會覺得有點失落。
蘇瑾文微笑著連忙把買來的水果給王叔李嬸分了些就看著房間盡頭的那張床走去。
病床上,老人安靜地躺著,身形因長期病魔的侵蝕,瘦骨嶙峋,他的臉頰深深凹陷,皮膚緊緊貼在顴骨上,但精氣神比之前進醫院時稍微好點。
看到病床上虛弱的爺爺,他眼眶一熱快步走到爺爺床邊,握住爺爺枯瘦的手,強擠出一抹笑容:“爺爺,我來看您了。”
“阿文,你來了,我沒事,不是和你說嗎?你先忙你的工作,爺爺的身體很健康不必擔心”爺爺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蘇瑾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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