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薛無病就住在李中育寢室的旁邊,還有一道暗門可以直接到李中育的房間里。
薛無病就沒怎么睡,他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暗門后面,畫了幾張符紙貼在暗門上。
但一夜暗門暗門上的符紙都沒有絲毫反應。
“還挺謹慎。”
薛無病笑瞇瞇的伸了一個懶腰,他后半夜睡了一會兒,天大亮之后他才從椅子上起身,將符紙重新收了起來。
“薛先生,如何?”王慧昨夜一直守在隔壁,并且還真沉住了氣,忍到了天亮才來找薛無病。
薛無病搖了搖頭,說:“對方很謹慎,估計還在觀察情況。”
“薛先生守了一夜,要不再去睡一覺?”
“用不著了,老爺子今天就該醒了,老太太可有什么頭緒了?”
“有一些了,不過最終還得我丈夫來確定才行。不過薛先生,若找到那人先生可有辦法將其擒下?”
“要活口?”
王慧笑著點了點頭,心道這薛先生果然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她話一遞過去人家立馬就明白了。
薛無病搖了搖頭,說:“學厭勝術的人都陰得很。想要生擒他們很難。而且這些人記仇,莫名其妙的就會恨到你身上來,常常不死不休。
所以老太太若是要想生擒,那就得先激怒對方。要讓對方主動過來。”
“薛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李家示弱,然后再反擊擒拿?”
“不不不,學厭勝術的人不會缺錢的,更不會為了錢費這么大的勁跟你們扯皮。這些人說好聽點就是不把人當人的。除了同行。”
“薛先生的意思是?”
“老太太你們放消息出去,就說一個江湖術士把李中育的昏睡病治好了,并且表示這種病太簡單了,就跟一個小感冒一樣。”
“就這個?”王慧覺得這好像有些兒戲了。
“放心,這個消息放出去絕對有人上鉤的。這樣一來既可以把李家摘出來免得被波及無辜,二來我也好操作,也想見識見識厭勝術拼斗時有些什么門道?”
王慧聞言多少有些沒想到。她看來薛無病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沒必要把自己當誘餌吊在前面。而且她從薛無病的語氣和表情上看來,薛無病是真的有些興奮的意思。
這或許就是這些異人之間的規律?好斗?好殺?
當天,李中育蘇醒的消息立馬就傳了出去。甚至不是李家動手傳的,他們只需要自己放松消息封鎖自然就飛快的傳了出去。短短幾個小時,華育集團董事長李中育昏睡五天被一個江湖術士給救了,就像治好了一個小感冒一樣簡單。
特別是最后一句,每一個消息都帶著提了一句。甚至在網上都是如此。
砰!
瓷杯被砸在地上摔得稀爛。
一個枯槁的老人坐在一間滿是古怪木雕的房間里,氣呼呼的滿臉憤怒。
“簡直欺人太甚!”
“李家!一群世俗螻蟻也敢造次!”
老者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光頭,一臉諂媚的笑著微微彎著腰。
“陳大師,李家人現在可不得了,找了一個江湖術士就已經不把天下能人放在眼里了!大師應該好生給他們長長記性!到時候李家將拜在大師腳下好好追隨大師!”
“追隨?呵呵,李志平你的小算盤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說是李家拜在我腳下,實際上是拜在你的腳下吧?老子陳天奇堂堂一心門傳人,幫你朝李家這些普通人出手一次已經是破例了,損我一心門的名聲。你還想著我再幫你?不如做夢算了。”
“陳大師,我李志平對大師忠心耿耿,收李家也不過是為了幫大師修建一心山門,即便李家在我手也是幫大師打理事務而已,大師才是李家億萬家財之主。”
陳天奇眼神毒蛇一樣看著李志平,這個在李家二代里平平無奇的家伙,卻有著問鼎李家的野心。一次偶然的機會,陳天奇遇到了李志平,然后看這小子好玩就出手逗了逗他,結果這小子打蛇隨棍上貼了上來。
有錢,有腦子,有野心,不得志,這跟一心門的路子很像。所以陳天奇沒有拒絕李志平獻的好處。
時間長了,在李志平的慫恿下陳天奇也有了修一座一心門山門為自己這一門的傳承做一個落腳地。
可立山門需要很多錢,陳天奇手里不缺錢,但這種動則上億的大錢他還拿不出來。所以就應下了李志平的主意。
結果呢?
本以為能手到擒來的,卻被人家給破了。并且還放話出來說他的手段跟個玩笑一樣。
江湖術士?騙鬼呢!
一針厭勝雖然在厭勝術中不算什么厲害的,可也絕對不是誰都能破解的。
“那不是什么江湖術士,應該也是陰陽一脈的人。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李家不值得我再次出手了,但我會去見識見識是誰破了我的厭勝術。還敢叫囂侮辱!”
“大師,您是說要去會一會那個壞了您好事的狗東西?”
“這是術派之爭,對方也是故意放消息出來的,只不過他太自信了,覺得只要我出面他就能拿下我,呵呵,如此狂妄豈能讓他久活?”
頓了頓,陳天奇又道:“不過厭勝術最不喜貼身,你不是說那人還在你們李家嗎?你想辦法把他的頭發或者穿過的衣物弄一些過來。”
“好的大師,我很快就把東西帶過來!”
當天晚上,薛無病住的房間被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遍。薛無病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笑瞇瞇的搓了搓手。
而在暗處,王慧已經讓人把給薛無病收拾房間的人給死死的盯住了,順著這條線或許就能摸清楚背后是誰在害李家。
“薛先生說的果然沒錯,真有人在收集您的毛發和換洗衣服。”
說話的是一個高個子老頭。身上明顯精神不振,但眉目間依舊不怒自威,相比起王慧,這老頭身上的氣勢更足。
對于自己差一點就被人弄成了一只傀儡的事情李中育深信不疑。因為他自始至終都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很清楚自己正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在身體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昏睡不醒。同時李中育作為當事人他同樣能感覺到壓制自己的那股力量就來自于他的額頭。
“老爺子想不想看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