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病給周倉的符就是普通的驅邪符,一張符能管一兩個月,但一旦遇到邪物就會化為法力包裹住佩戴者,自己則是迅速燒毀。
周倉這么一說薛無病就明白了,先不說是不是降頭,這別墅里肯定不正常。有人在搗鬼。
看來有錢如李中育這樣的人,一樣有被算計的時候。
不過這額頭插針……聽起來倒不像是降頭術,更像是壓勝之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次就不是鬼東西,而是有左道在搗鬼了。
比起跟鬼東西打交道,薛無病更喜歡和人打交道。不是說與人斗其樂無窮嗎?薛無病深以為然。
“如何薛先生,可有什么說法?”周倉看到薛無病的臉上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居然笑了起來,于是忍不住發問。
對于這位年紀不大的薛先生周倉心里是有十二分信心的。之前在工地上的那次,他可是親眼看到過薛無病的本事,當初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厲鬼都被薛無病收拾了,這不比什么吹噓的大師厲害的多?
“術法肯定有,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先把老爺子弄醒才好。”
“先生有辦法?!”周倉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
“如果跟我想的沒錯,那我應該就有辦法把老爺子弄醒。如果跟我想的不一樣的話那就先去看情況然后想辦法。周總放心就是,這件事我還是有把握的。
不會讓周總為難。”
周倉一聽薛無病這話,眼中立馬一亮,他本身就在賭,只不過有些底牌罷了,可現在直接被薛無病告知必贏,這心立馬就狂喜的落了回去。
“那事不宜遲,薛先生跟我過去!”
周倉沒提錢的事,薛無病也沒問,但兩人有過一次生意了,自然不需要這么死板。而且薛無病篤定,周倉絕對不會讓他失望就是了。
到了李中育的寢室門外,周倉就被攔住了。
“周倉你適可而止!老爺子現在病危,沒功夫跟你胡鬧。”說話的是一個很威嚴的中年男人。一臉厭煩的揮著手。
“大伯,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不堪,老爺子現在危在旦夕,那么多醫生都束手無策,為何不讓我找的人試試?”周倉臉色憤怒。
“試試?一個江湖騙子有什么可試的?”
“就是,周倉,你現在越來越沒出息了,一個破工地你都看不順,死了那么多人要不是大伯出面幫你擺平你都進去了知不知道?別不知好歹,還不離開?”
周倉搖頭道:“大伯,事關老爺子的性命,周倉不敢延誤,就算硬闖也要進去!日后再給大伯請罪!”
一邊要闖,一邊不讓,兩邊就在門口鬧了起來。至于保鏢,看了看很明智的沒有過來。這是人家自家人的事,沒讓他們動就別自告奮勇。
“吵什么!成何體統!”
突然門開了,一個老太太從里面出來,一臉怒意。
“媽!”
“奶奶!”
老太就是李中育的發妻王慧。在屋里聽到外面的吵鬧怒氣沖沖的出來正待訓斥這些后輩。
“媽,周倉這小子胡鬧,找了一個江湖騙子來要給老爺子看病,我攔著他,他還準備硬闖!”
“不是的奶奶。這人不是江湖騙子。孫婿敢拿性命擔保!”
王慧眼睛里閃著精芒,威嚴壓得周圍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半晌,王慧看著周倉好一會,又看著一直站在邊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薛無病。
“你是薛先生?”
“是的老太太。”
“你有多少把握?”王慧目光犀利的似乎要把薛無病給看穿。
薛無病笑瞇瞇的說:“我是周總叫來的,周總說什么我就做什么,把握要看你們怎么選。”
富家也好,貧家也罷。在薛無病的眼里都是一樣的。你威風又如何?生死面前都是笑話,而薛無病就是生死之間的陰陽先生,豈會被活人的威風震懾到?
王慧一愣,估計也是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敢在她面前這么說話的人了。就連她的兒子在她面前都不敢造次,居然一個江湖騙子一臉淡然的渾不在意。就好像……地位上的差距,是一種俯瞰?!
一個江湖騙子憑什么俯瞰我?!王慧如是想到。
周倉滿臉通紅,被薛無病抬這么高,也是他第一次被王慧如此打量。
“奶奶,孫婿向你保證薛先生一定可以救老爺子。”周倉再次斬釘截鐵的說到。
王慧沉默片刻,點頭道:“周倉,給你一個機會。”
“媽,這江湖騙子信不……”
“好了。你若是有辦法就去做,別在這里哇哇亂叫!別說一個江湖騙子,就算是個倒斗的,只要能救你爸,讓他試試又如何?”
說完,王慧又看向薛無病,沉聲道:“薛先生,我希望你能像你說的那么有本事。李家家主絕不是任人愚弄的。后果絕不是你能承受的!”
薛無病笑著不說話,任誰都看得出他對王慧的警告一點也不在乎。這讓李家人看得牙癢癢,江湖騙子憑什么這么囂張?
門打開,王慧示意保衛將人領進去,同時自己也跟在后面。不過周倉卻被擋了下來。
“奶奶,我?”
“你不用進去,在外面等消息就行了。”說完,王慧扭頭就走。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她也不可能同意一個江湖騙子去看丈夫的生死。
薛無病倒是很貼心的扭頭給了周倉一個“放心”的眼神。
進了門,薛無病仔細的感應了一番。寬敞奢華的巨型寢室中除了藥味之外,還有一股極淡的檀香氣,安神的那種。
中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老人。正是華育集團的董事長李中育。
“已經昏睡了五天了。薛先生,現在看你有什么手段了。”王慧站在薛無病身邊,言語里透著幾分悲傷還有無奈。
“很快的。”
“嗯?”
薛無病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左手在王慧還有幾個醫護驚訝的眼神中迅速變成黑色。然后靠近老者額頭。三指在老頭前額上方兩指的位置。然后一捏一提,似乎提起來一根……針?接著三根手指一搓,那似真似幻的針就化為一陣青煙。
前后三秒不到,卻把房間里的所有人看得渾身汗毛倒立。
“咳咳咳……”
一陣咳嗽,床上的李中育自己翻了個身。呼吸一下就平緩了起來,像是睡著了。
薛無病嘿嘿看著自己的左手,心里很滿意:有這鬼手在處理厭勝術的時候居然也這么厲害?倒是省了大功夫。
“薛,薛先生,剛才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