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焜斯基聽車上交談的口音,竟然有老鄉。一位硝煙彌漫的聲音說:“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前線正需要兵力,因為對方突襲,從防線的薄弱地帶突進十幾萬重兵,兵分多路沿著高速公路深入境內上百公里,占領上千平方公里土地,把這邊一個河道、天然氣轉運站及多個重要據點收入囊中,這邊兵力捉襟見肘,左支右絀,全線潰敗。因此,這才緊急調集人馬,重新構筑防線。”在講述中,運兵汽車向前疾馳,已經能聽到槍炮聲,但看不到進攻防守對壘的雙方。
汽車停在一片空地上,司機催促著車上的下車。車上沒人后關上車門,司機跳上駕駛室開著車一溜煙跑了。權焜斯基等站在空地東張西望。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趴下,有炮彈。”權焜尋聲看去,竟是樸忠!他拉著劉云斯基向樸忠跑去,跳下一條戰壕,其他人也跟著跑過去。跑得稍慢的被連續飛來的炸彈炸飛,瞬間一車人炸死一半。
驚魂稍定的權焜斯基趴在戰壕問樸忠:“你怎么來得比我們還快?傷好了?”樸忠說:“我的燒傷不礙事,我主要是盯著答應給我們的酬勞,我先每人預支了半年的酬勞按照你們留的地址寄回去了,每人2000美金,那個局長回扣1000美金。每月讓他們匯,不保險。”“武三他們呢?”“他倆在坐飛機來這里的途中跑了。”
正說著,一個大胡子軍官看見他們,點著樸忠、權焜、劉云、玄賜和另外三個人,吩咐說:“你們七人一組,去守衛前面村莊的中心街區,對方正在重點進攻那里。”
樸忠問:“我們的武器呢?還有練習器材等。”
“上戰場上去,戰場上什么都有。你當這一組的上尉組長。”
“那沒有武器,給幾顆手雷,每人發一件防彈衣吧。”軍官招了招手,幾個當地士兵抬著一箱手雷和拿著幾件防彈衣放在戰壕上。樸忠指揮分發手雷和防彈衣,七個人按照指示方向前進。沿著一條河流走了一個小時看到一個村莊,這個村莊前面有一條高速公路穿過,是伏擊高速路上軍隊的好地方。
七個人進到村里的中心街區,大街上散落著尸體、武器,樸忠指揮每個人收集槍、子彈和通訊器材,中心街區有一個院落,高墻大院,都是水泥灌注,旁邊是一個破落的院子,房子低矮,圍墻倒塌,荒草遍地。樸忠讓玄賜進到高墻大院二樓樓頂架設一挺機槍,剛好俯視高速公路和中心街區。在中心街區借助原來的防御工事,樸忠率領三個人防守,權焜和劉云隱藏在那所破院子里,準備偷襲。
每個人按照防守方案各就各位,一隊敵人士兵已經展開進攻,滿天飛的炸彈把中心街區的防御工事瞬間炸毀,樸忠只好帶領三人躲進高墻大院的門里面。見沒有抵抗,敵軍展開搜索,準備占領這個村莊。在二樓的玄賜看到一隊敵軍搜索攻擊前進,在頭頂上還有無人機配合,他正準備舉槍射擊無人機,敵軍已經發現他的企圖,無人機按照指示先開槍了。玄賜趕忙伏下身軀,從二樓滾落到院子里,無人機從二樓飛過,射出一梭子子彈,覆蓋了整個樓頂。在眾人躲藏之機,無人機懸停在高墻大院上方,觀察院內布局,將樸忠、玄賜和三名士兵隱藏位置一覽無余。樸忠也抓住無人機懸停的時機,連續向無人機射擊,子彈擊中機身火花四濺。無人機扭頭飛走了。
門外又響起密集的槍聲,樸忠身后的隊員回頭查看,是兩條機器狗一邊掃視搜索,一邊射擊進攻,專攻下三路。樸忠等只好退進院內,躲進屋內。機器狗發現樸忠的企圖,竟然蹲下,從后背伸出一個炮筒,向院內發射炮彈,頭頂上的無人機重又飛到頭頂上空,指揮機器狗開炮和射擊。
在屋內透過窗戶觀察的樸忠、玄賜心里非常恐懼,被一機兩狗包圍了,這種仗還是第一次打。正想著,兩顆炮彈射進屋內,轟一聲,房屋坍塌,五人都被蓋在廢墟里面。兩名敵軍進入院子想確認戰果,剛進入院子,一名隊員通過躲藏房屋的窗口向敵軍射擊,子彈命中,但因為防彈背心并未造成真正的傷害。槍聲一響,另一名敵軍快速逃跑,遭遇槍擊后的敵軍也在后撤,但被轟炸后的瓦礫和碎石不幸絆倒在地上,槍也掉地上。
倒地兩名敵軍,反應卻極快,迅速通過窗口向房屋內投擲了手榴彈,然后快速爬起向后撤退。就在這一瞬間,躲藏在屋子里的玄賜、樸忠端著槍沖了出來。雙方來不及躲讓,迎面相撞。敵軍快速作出反應,把玄賜、樸忠的槍口往上抬,靠著體能優勢將槍拽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同時揮拳砸在玄賜、樸忠的眼眶上。雙方開始纏斗,樸忠、玄賜慢慢占了上風,將敵軍壓到了身下。玄賜用匕首去刺敵軍,但因為手滑,敵軍將匕首奪走了,接著在玄賜身上猛刺了幾刀,但并不致命,接著敵軍拿著刀往玄賜后腦捅去,又被防彈衣給擋了下來。玄賜張嘴死死的咬住了敵軍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刺過來的匕首。另一邊在翻滾中,樸忠被敵軍壓在身下,樸忠雙手掙扎,一只手在地上摸到了一個東西,拿起來就向身上的敵軍猛砸了過去。這個東西是一塊三角形的銳利磚塊,被樸忠拿起來刺入了烏軍的眼睛。敵軍倒下去。樸忠看到玄賜,沖上去搶過敵軍的匕首,對著玄賜身下的敵軍連續猛刺。
敵軍放棄了抵抗,痛苦呻吟著對樸忠說:“樸哥,可以停下來了嗎?我很痛,讓我喘口氣,你贏了。”聽了敵軍的話,樸忠、玄賜都愣了停了下來,敵軍說:“樸哥、玄哥,我是武三,我和魯四不愿去打仗賣命,在半路越境逃跑了,沒想到越境后要我們參加這邊,來勸降我們來這里打仗的人,魯四已經死了。”武三嘴里一邊說,一邊往外涌血水。樸忠想堵住血水,但又想聽武三說完。“樸哥,最后求你一件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布包,交給樸忠,“這是魯四的那份。還有我的那份就拜托兩位大哥了。”武三靠在樸忠的懷里,樸忠用手輕輕合上武三的雙眼。玄賜雙眼失神,癡癡呆呆,問樸忠,“是我們把武三殺了?”“不是你,是我殺得。”玄賜大叫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癱在地上。樸忠抱起玄賜,玄賜的腹部汩汩流血,解開衣服一看,玄賜的腹部已經被匕首扎爛了。
一年后,樸忠、權焜、劉云先后回去,隱姓埋名異地生活。
又一年后,村長、金三和縣武裝部丁部長先后暴病身亡。權焜的父親病差不多痊愈,活到八十歲去世。村里人都來幫忙處理后事,頭七親戚鄰居上新墳,只見墳頭有人來過,扎了一個冰柜放在墳的一側。權焜的母親讓權秀抬過冰柜在墳頭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