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像之前一樣,子彈射中后,夢晴燁的身體再次極速衰老,化為一具骷髏。
零大呼不妙,他急忙回頭,卻什么也沒看到。
“我還在這里哦~”
原本化為骷髏的位置,夢晴燁再次顯形,她白皙的手掌在一瞬間腫脹起來,變成了怪物的利爪。
一爪拍在零的后背。
零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面具破碎成兩片……
他再提不起半點力氣反抗。
零不敢相信,他就這么輸了。
竟然就這么……毫無尊嚴地輸掉了。
這怎么可能?
他流浪逃亡這么多年,還從未遇到敵手。
在他眼中,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沒有之一。
可為什么,一個照面的功夫,他就輸在了夢晴燁的手中。
絕不能就這么輸了,零暗道,他帶著罪罰,逃亡式的生活了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這美好的今天!
他要在這片土地上繼續逍遙快活,他要繼續做萬千民眾的死神!
他絕不能死。
零的全身開始冒出熾熱的火焰。
他在動用禁忌,古老的禁忌,哪怕為此獻祭掉余下的生命,他也不在乎了。
他要活下去。
滾燙的火焰將空氣都燒灼成波浪,零手撐著地,再次起身。
動用禁忌能力的他,無人能敵!
火焰包裹住零的周身,燒掉他身上的防彈衣,露出焦黑的皮膚。
夢晴燁走到他的面前,將纖纖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刺啦,火焰滅了。
零的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他再次動用禁忌力量。
火焰再次燃燒起來。
然后,隨著夢晴燁隨手一按,又滅了……
“你……”
零看向夢晴燁,就像在看一個魔鬼。
這禁忌的火焰,是他異能的終極奧義,一旦用出這一招,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打斷。
禁忌將吞噬他整個人,也將吞噬周圍的一切。
可為什么夢晴燁能輕易打斷?
“一切都結束了,由我來結束你罪惡的生涯,由我來續寫你罪惡的篇章。”
夢晴燁的怪物利爪劃過零的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
零的頭顱也和原先那群俘虜的一起,滾落在沙灘之上。
做完這一切的夢晴燁跌坐在地。
她的意識脫離了身體,恢復了幽靈狀態。
而她的身體,則變成了一具骷髏,徹底散架,化為一灘污泥。
這次來西岸的路上,她幾乎耗盡全部的骷髏傀儡,才勉強把零殺死。
她也是承擔了很大的風險的。
萬一零不和她玩這個硬幣的游戲,或者說玩這個游戲前零就已經對她下手,那她一切的努力都終將白費。
所以她偽裝成俘虜,并待在最后處刑的位置,默默等待零的到來。
他知道零有用硬幣折磨俘虜的習慣,而這正好契合她的能力。
一旦零愿意和她坐在賭桌的兩邊,那她就注定立于不敗之地。
夢晴燁并沒有那么強,要讓她直接和零對上,她絕不會是零的對手。
但是,只要她在賭局中贏了,那她就必將獲勝。
這就是她的異能。
賭局是她的一切。
只要誰在她的賭局中輸了,就注定會成為她的墊腳石。
“安楓,”夢晴燁咬牙切齒,“這是你逼我的。”
“沒有那副身體,我照樣可以稱王天下,等我回來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她張開雙臂。
最后兩具骷髏顯形。
她的靈魂沒入其中一只,操控其融入染血的沙灘,順海水迅速向前。
零的頭顱也緊跟著在海水中游動。
她要去罪罰總部的海島。
她要拿著零的頭顱,挾天子以令諸侯,控制整個罪罰組織。
她要將罪罰的恐怖,帶給讓她吃癟的男人。
“我要奪走夢汐淼的身體!”夢晴燁咕嘟咕嘟,在海水中說道。
她被嗆了好幾口,但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快意。
她的異能看似很強,但只有她知道,如果沒能和對手建立起成功的賭局,就像安楓這樣破除了她的詭計,她會弱得令人發指。
所以她貪戀夢汐淼的身體,她需要控制異獸的能力,來助她實現一切。
……
安楓其實不太擔心罪罰組織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找麻煩。
因為再過兩天時間,第三場災難就要降臨這個世界。
到時候,罪罰會自顧不暇,根本沒功夫搭理其他的事情。
安楓要做的是用最后的時間,建立好防線,抵御這次滅頂之災。
趁段老爺子離開的時間里,安楓讓夢汐淼將許多食物取出來,放在小屋周圍,讓太陽暴曬,加速其腐爛速度。
夢汐淼不理解:“我們的食物本來就不多,儲存起來也是頗為不易,你放到外面,陽光一曬,很快就全都壞了。”
安楓自信道:“只管這么去做,我有做這件事情的用意。”
讓他感到十分舒服的是,夢汐淼很聽他的話,不會去問東問西,他說要這么做,夢汐淼也就這么去做了。
天然的信任在這個世界已經十分稀有了。
安楓很享受這種被信任的感覺,他也會盡己所能保護這個在末世之中最后的孤島。
將食物擺滿小屋四周后,安楓又在周圍布置了一些陷阱,包括巨石,落葉偽裝的錐形坑,防止叢林中有異獸會提前把這些準備好的東西叼走。
當然,要是有特別強大的異獸侵襲,這些小陷阱也不可能起作用就是。
做完初步的準備工作后,已經接近黃昏。
安楓決定把搭建圍墻的工作放在第二天進行。
……
夜晚到來,段平端著獵槍,捋著白胡子,朝小屋走來。
安楓從樹木后的一角跳出來:“打住,別再往前走了!”
“你搞什么啊,”段老爺子被跳出來的安楓嚇了一跳,“怎么了?”
安楓解釋:“我在家的周圍布置了一些陷阱,害怕你中了陷阱,就提前躲在外面等著你。”
他攙扶起段平的胳膊,憑借記憶繞開所有陷阱。
一大圈的陷阱里面是已經慢慢腐爛的肉,面包還有一些蔬菜。
段平看到地上的食物時,胡子都要氣歪了,他甩開安楓的手:“本來家里就沒多少存貨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等會……”
段老爺子意識到不對勁,他把獵槍丟在一邊,快步來到小屋的后院。
他辛辛苦苦種的白菜竟然也全被人挖了。
段平跪在地上,欲哭無淚。
夏季過去,馬上就是冬季了,他就指望著種下的這些白菜過活呢!
安楓拍拍老頭的肩膀:“喂,振作起來,別太沮喪。”
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