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疾風狼族尋找少主的一事,陳承安轉頭看向正在逗弄小白狼的燕若雪,心中不由得替小白狼默哀。
燕若雪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有了小白狼自然是喜歡的滿眼小星星,可是喜歡歸喜歡,這小家伙還是個幼獸,而且妖獸的成長需要充足的食物和睡眠。
陳承安并不擔心食物的問題,城主府定然是有充足的食物供應,但妖獸的睡眠卻是成長過程中必須的環節。妖獸睡眠過程中可以自然地吸納天地靈氣,隨著其呼吸間天地靈氣便可在其自身壯大。
明顯小白狼此刻已經瞌睡連連,燕若雪還跟個精分似的跟那兒逗弄,一會兒扯扯耳朵,一會兒揉揉腦袋,或者伸手指捅捅小白狼的舌頭。小白狼被迫營業,抗議連連。估計這會兒這丫頭也沒來得及感受神識中小白狼傳來的不滿。
陳承安對燕若雪說道:“燕姑娘,這小白狼成長潛力無限,很是難得,但是越有潛力的生靈其成長過程越是艱難,要善待它。”
燕若雪聽聞之后,歪著頭想了想,重重地點了點頭,“多謝陳少提醒,回頭我會人為制造一些困難,磨練它,讓他快點成長。”
陳承安。。。。你這邏輯思維除了無懈絕對沒人可以駁回。
陳老爺子適時開口說道,“燕家丫頭,這里已是城外,妖獸環伺,很是危險,你還是快些回去將小白狼安置在城主府中吧。改日我再去府上拜訪鎮北王。”
陳老爺子發話了,燕若雪只得點頭。這丫頭的已經完全被小白狼吸引了全部心神,帶著小白狼和一眾護衛呼呼啦啦快速離去。
待燕若雪走遠了,陳承安才舒了一口氣。陳老爺子卻是笑呵呵地說道:“乖孫莫要被那些俗事擾了心神,一群雜魚,老夫反掌可滅。”
陳承安想想也是,老頭子的武力值爆表,仔細感應了一番,發現老爺子的實力已經悄悄恢復到了不滅境二重天,估計在大周王朝也是頂尖的存在。不過陳老爺子保持低調慣了,與人爭斗也都是顯露出與實際境界低很多的實力。雖然兩界通道已經關閉,誰也無法保證有一天再次開啟。老爺子實力一天沒有恢復至巔峰,就要一直低調下去。
陳老爺子轉頭對鐘霆說道:“霆兒,承安說的的確沒錯,那只小狼崽子的確不適合你,四階妖獸配不上你的。等時機合適,老夫給你將那只鳥的子嗣捉來一只,我記得有一只是暗屬性的。”
鐘霆一直酷酷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語,冰山一樣的臉上從來都是云淡風輕。便是陳承安將那小白狼給燕若雪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表情波動,陳承安的一切決定她都會無條件支持。但是陳老爺子的一番話,讓鐘霆心里暖暖的。畢竟女孩子都是感性的,雖然鐘霆從只言片語之間猜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多解釋一句還是會減少誤會的產生,這也證明了鐘霆在陳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
這時鐘伯上前,將陳承安救治一眾傷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陳老爺子,老爺子聽完,看著自己的乖孫子,那簡直比燕若雪見到小白狼的眼神還要熱切。老爺子直呼,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陳承安與鐘霆簡單地將剛才在野外發生的事情訴說了一番,也偷偷地告訴了鐘霆,老爺子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了不滅境二重天,鐘霆聽得一頭霧水,不滅境是個什么鬼?
陳承安又將天階之上的境界劃分仔細地講給她聽,鐘霆才恍然大悟,原來天階之上還有輪回境,不滅境,造化境和入道境。修行之路何其漫長。這丫頭聽完了之后兩眼冒光,對那無上的境界充滿了向往,但也僅僅那么一瞬間便恢復了清冷的樣子,對陳承安吐出了幾個字.“劉家,找死!劉少良,該死。”然后身形一晃便消失而去。陳承安急忙追了過去,將其拉了回來。這下鐘霆徹底懵了,本來她對自己的身法和修為她還是很有自信的,自己動身,陳承安在后面喊,她回頭,陳承安還很遠,再回頭,陳承安就到了近前,自己可是出了全力的,地階八品啊,他身上沒有修為波動,怎么就能追上自己,將自己拖回來的?
一腦袋問號的鐘霆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弟,你沒有修為,是怎么追上我的?”
陳老爺子和鐘伯也是很好奇,他們是知道陳承安有了師傅,跟隨師傅修行的,陳老爺子還將傳承給了陳承安,短短兩個月,陳承安就是再逆天,想來也不可能有多么高深的修為吧。還有就是陳承安會煉丹,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看樣子水平還不低。
陳承安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我現在是地階四品的修為,只不過靈力比正常人雄厚一些吧。
地階?四品?兩個月,從修為不到筑基修煉到了地階四品,你特么逗玩兒呢?修煉何時變得這么容易了?
還有,靈力雄厚一些是多些?跟八萬余噸的余差不多唄?
陳承安再次尷尬地撓撓頭,不算太多,就差不多比地階九品多那么一丟丟而已。
你特么一個地階四品的,靈力堪比地階九品,還比地階九品多那么一丟丟,還特么而已。屋里的陳老爺子捋著胡子傻樂,鐘伯捻著胡子眼睛發直。鐘霆恨不能召喚出影分身上去圈兒踢這小子。忒特么氣人了。
按說他實力強了,大家應該高興,可是這也太玄幻了吧?這小子那幾句話說的,還而已,臭顯擺的勁頭確實欠揍。
這邊鐘霆暗中磨牙,陳承安的聲音適時響起:“姐姐,先莫要動那劉家,我猜這次疾風狼族少主丟失,然后出現在北城防御區據點附近,而且咱們的護衛身上有那小狼崽子的氣息,多半是陳家搞的鬼。”
鐘霆這才想起剛才是想去宰了那劉少良,便緩緩開口說道:“白日間,那劉少良打著協防的名義來過咱們防御的區域,還出手斬殺了一些野獸,殺完了順便看了看咱陳府的護衛。”
陳承安聽了鐘霆的敘述,便已確定,定是那劉少良搞的鬼,不過陰差陽錯,燕若雪路過撿走了那小白狼,這邊沒打起來,估計明日他不會善罷甘休。靜觀其變,見招拆招。這就是有高手在身側的好處,底氣足啊。
這件事也告一段落,陳承安建議大家抓緊休整,獸潮還在持續,不可掉以輕心。然后又安排人手將那些下人與工人趕制出來的土炸彈搬了一些過來,讓之前操練的那些擅長投擲的護衛明日若是獸潮來襲,先將這些土炸彈丟出去,一方面是震懾,野獸和妖獸來說都對爆炸帶著恐懼,另一方面是驅趕,毗鄰陳家北城防御據點的時西城防御據點,由劉家與趙家負責的,獸潮的主要進攻目標就是西城防御據點,今日這邊出現的獸潮殘部,很多是劉家與趙家聯手驅趕過來的。陳家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大家都是防御獸潮,我這邊壓力大,驅趕一些去你那邊由你協助,合理合法,做的隱晦一些,也只有當事人知道其中是善意還是惡意。
陳家吃了啞巴虧,或者說這些年吃了無數次啞巴虧,幸好陳老爺子實力夠強,陳家的護衛們夠忠心,沒釀成大禍,陳家每次因此導致的損失雖說到不了傷筋動骨的地步,卻也是每每都會難受好一陣子。主要是陳老爺子是唯一一個給戰死的護衛發放撫恤金的家主,而且比燕北歸率領的兵卒還高一倍。
這次獸潮,今日是第一日,按照以往的規律,持續時間差不多會有九日,前三日野獸居多,之后的六日,妖獸參與的數量會遞增。陳承安也是臨時抱佛腳了解了一二,才下了動用火器的指令,盡量減少北門這邊的傷亡,無論是兵卒還是自家的護衛。
陳承安又遣了人回陳府,找張潮趙漢運來了一百多斤高度烈酒,陳老爺子不明就里,這時候運來烈酒莫非是鼓舞士氣的?等烈酒運來,陳承安將其放置在后堂,沒說用途,但是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碰那些烈酒。
之前陳承安對陳老爺子提過酒坊的事宜,陳老爺子聽了也是呵呵一樂,乖孫子不惹是生非就是好事兒。這酒坊在他看來,就是陳承安閑來無事搞出來的,也沒放在心上。那日鐘霆喝過烈酒以后,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與鐘伯細說。這次陳承安帶出來的烈酒是準備作為消毒的酒精用的,雖然純度不夠,但是聊勝于無。
酒壇子搬運過程中,酒漿晃動,雖然困的日子不夠,但是那濃郁的酒香隨之飄散,陳老爺子與鐘伯都是好酒之人,抽了抽鼻子,看著那壇子酒,有些炙熱,就待偷偷嘗嘗。
陳承安一直觀察這倆老貨的一舉一動,若是尋常,自己拿出來孝敬二位也無可厚非,但是此時非比尋常,醉酒誤事不說,這是消毒用的,不能讓這倆老貨盯上。便直接對陳破山說道:“爺爺,這就是我那酒坊產出的烈酒,這一壇子是拿來給受傷的兄弟們處理傷口用的,不能喝。待此間事了,咱府中烈酒管夠,您二老暫且忍耐一番,可好?”
陳破山聞言,老臉一紅,隨即對陣鐘伯說道:“聽見沒,承安說了,這酒是給受傷的兄弟們療傷的時候喝的,你這老貨,莫要嘴饞誤了乖孫子的大事。”鐘伯聽完一陣無語。剛才是哪個老東西拿眼睛盯著酒壇子都快拔不出來了。低著頭,拱手說道:“老爺說的對。”
陳破山轉頭又看看陳承安說道:“還是我的寶貝孫子仗義,珍藏的佳釀都舍得給這些受傷的兒郎們。”那酸溜溜的語氣,都有些幽怨了。
最后弱弱地問了一句:“不喝,嘗嘗行嗎?”
陳承安也是無奈地說:“這酒不是喝的,要喝咱回府去喝。”
陳老爺子聞言,重重地點點頭,恩,不喝,不喝。那臉上的表情就是,我信了你個鬼。
不過最終,所有人也知道,這壇子酒,沒有陳承安的命令,誰也不準喝,更不準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