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十歲那年，顧言的工作突然變得異常忙碌。一個重要的案子讓他連續(xù)加班了一個月，每天早出晚歸，連周末都難得休息。

“對不起，“他疲憊地揉著太陽穴，“這個案子結束后，我一定好好陪你們。“

我理解地點點頭，但滿滿顯然不太高興。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練琴時也總是心不在焉。

一天晚上，我聽見鋼琴房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推開門，看見滿滿趴在鋼琴上哭。

“怎么了，寶貝？“我輕輕抱住她。

她抽泣著說：“爸爸是不是不愛我了？他都不來看我彈琴了...“

我心里一酸，正要安慰她，突然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顧言站在那里，西裝革履，手里還提著公文包。

“爸爸...“滿滿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顧言放下公文包，快步走過來，把我們都抱進懷里：“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他坐在鋼琴凳上，讓滿滿坐在他腿上：“來，我們一起彈。“

滿滿擦了擦眼淚，小手放在琴鍵上。顧言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帶著她彈起了《致愛麗絲》。雖然有些生疏，但滿滿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爸爸，“她突然說，“你以后能不能每天都陪我彈一會兒琴？“

顧言的眼眶紅了：“好，爸爸答應你。“

從那天起，不管多忙，顧言都會抽出半小時陪滿滿練琴。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是深夜。滿滿的笑容又回來了，練琴時也更加認真。

一個月后，案子終于結束了。顧言請了三天假，說要好好補償我們。

“我們去旅行吧，“他提議，“就我們三個。“

我們去了海邊。滿滿興奮地在沙灘上跑來跑去，顧言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摔倒。我坐在遮陽傘下，看著他們父女倆玩耍，心里暖暖的。

“媽媽，你看！“滿滿突然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個漂亮的貝殼，“送給你！“

我接過貝殼，親了親她的小臉：“謝謝寶貝。“

她轉身又跑開了，顧言跟在她身后，回頭沖我眨眨眼。陽光透過云層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幅溫馨的畫。

晚上，我們坐在沙灘上看星星。滿滿靠在顧言懷里，已經(jīng)睡著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哼著搖籃曲。

“時間過得真快，“我輕聲說，“轉眼就這么大了。“

他點點頭：“還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嗎？那么小一只，我都不敢抱。“

我靠在他肩上：“現(xiàn)在你都成了她的專屬玩伴了。“

他笑了：“只要她開心，當什么都行。“

月光溫柔地灑在我們身上，遠處傳來海浪聲。我們相視一笑，輕輕碰了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