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淚無聲
- 綜恐:恐怖求生從黑貓開始
- 月蛹
- 2021字
- 2025-03-24 00:02:59
“咚咚。”
修長指節輕輕在門板上,房內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打開了,塞繆爾一臉怒容,看見門口站著伊麗莎白,站住了。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伊麗莎白盯著塞繆爾的臉,眼里充滿期待。
“誰讓你擅自打擾我的,嗯?給我滾!”
塞繆爾憤怒大吼,額頭血管爆突,一把掐住她脆弱的脖子。
飛濺的口水打進她的眼睛,澆滅象征著期待的目光。
“一定是詛咒還沒完全轉移,塞繆爾的心智還沒來得及恢復...嗯,一定是這樣...”
可眼神終究暗淡下來,她眼睜睜看著丈夫的另一只手高高揚起。
她緊緊閉上眼睛,已經在等待手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然而,等了半天,那只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伊麗莎白睜開眼睛,茫然不解地看向塞繆爾。
“難道,開始起變化了?”
塞繆爾的臉上不見了怒火,相反,非常平靜,甚至有點呆板?
下一秒,溫暖的手掌撫在伊麗莎白的臉上,一股熱氣吹到耳垂。
“伊麗莎白,我回來了,對不起。”
熟悉的嗓音響起,聲線異常的平淡。
可聽到這句話的一剎那,伊麗莎白一把摟住丈夫的身軀,嘴唇緊抿,身子忍不住顫抖。
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又頓時煥發出一種名叫希望的光彩。
她深深吻住對方的脖子,無比眷戀的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一行血淚從眼角汩汩流下。
“沒關系沒關系...嗚嗚...你能回來就好,這一刻我等了太久太久。”
塞繆爾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撫著她。
這一刻,什么駝恩,什么黑貓,什么詛咒...通通煙消云散,塞繆爾回來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只有一夜,屆時支撐自己這具早已死去的身體的力量就會消散,自己重新化作枯骨,她也不后悔。
“我想去地窖看看,你愿意跟我一起嗎?”
伊麗莎白抬起了頭,有些愕然,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地窖呢?
那個地方...嘶,好像發生過什么。
提起那個陰冷潮濕的地窖,她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陣惶惶不安。
塞繆爾拉起她的手,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廚房那扇門,正對的是后院地窖——一個小棚屋。
吊住駝恩的那棵樹離地窖有些距離,視野里只能看到曲折的枝干。
兩人拉著手,越來越靠近棚屋。
而兩人的背后不遠處,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悄悄跟在后面。
黑貓舔了一口上唇,此時的模樣竟然看起來莫名邪異。
......
噗嗤!
駝恩忽的一抖,大口咳嗽起來,眼睛逐漸睜開,環顧四周。
脖子處傳來隱隱的疼痛,他下意識摸了摸,一根斷掉的繩子從身上掉落。
“我沒死?”
他低頭一看,領口前血跡斑斑,衣料破裂,露出碎散的瓷渣隨著自己有所動作簌簌落下。
大腦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下午自己把磨利的碎瓷片塞到了衣領里,伊麗莎白勒昏自己的繩結承受不住鋒利和巨力斷掉了。
自己才成功活了下來。
掀開衣領,看清楚整片鎖骨上下的模樣后,駝恩不禁倒嘶一口涼氣。
皮肉被扎的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一道青紫色勒痕非常顯眼。
之所以疼痛不顯,則是因為感受器被長時間的寒冷折磨的麻木,他全身快凍僵了。
他費力的挪動身軀,掃走自己衣服上的積攢的雪層,用兩只手抓住自己的大腿,最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來的。
巧合的是,他剛一站起來,就看到塞繆爾伊麗莎白,還有那只黑貓一前一后進入一個棚屋。
他趕緊掏向口袋,吃勁地展開黃紙。
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
應該沒錯了,馬上就要上演整個故事最悲慘的一幕了。
他不敢浪費時間,心知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抓住黑貓的最佳機會。
于是找出身上的小刀,緊緊握在手里,悄悄跟了上去。
......
伊麗莎白看著越走越深的地窖通道,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前面塞繆爾一言不發,只是埋頭前進。
一股奇妙的念頭出現在她的心頭:對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好像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突然就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小仆人很害怕她,自己的身體也出現諸多異常。
并且,腦海中也是忽然冒出自己丈夫受到黑貓詛咒的事情,以及那個轉移詛咒的方法。
到了一段急轉直下的陡直的樓梯,盡頭出現一面墻,拐角就是真正的地窖。
盡頭處的那面墻很新,最近用一種粗泥灰摸過,上面的泥灰還沒有變得干硬。
它的臨近廊道的一端旁被磚塊砌堵住,縫隙粗大。
伊麗莎白隔著自己的丈夫的肩膀看見了一樣東西,靜靜地擺放在那面墻的角落。
看清楚那件東西的一瞬間,她的瞳孔猛的一顫。
那是一把老舊的長柄斧。
空氣中有什么東西發出一股腥咸和臭味。
她頓住腳步,可塞繆爾渾然不覺的繼續向下走。
“塞繆爾!”
伊麗莎白大喊一聲。
然而塞繆爾已經走到盡頭的那面墻,他低身伸向那柄斧子,拿起后緊緊握在手中。
接著,他幽幽的轉過身體,抬頭盯向她。
伊麗莎白看清塞繆爾的臉,他的眼睛赫然是白慘慘,沒有一絲瞳仁的樣子!
一個哭聲,從背后響起低沉壓抑且斷斷續續,就像是一個嬰兒哭泣,隨之很快就變成了一聲尖長的、震耳的,而且持續不斷的嚎叫,其聲怪異,非常人之聲。
伊麗莎白驚慌失措轉頭向后看去。
黑暗中走出一只炯炯獨眼的可怕的畜生,黑貓張開血盆大口,貪婪戲謔地看著她。
“咔!”
下一秒,鋒利的斧刃砍進了她的腦袋,她連哼也沒哼一聲就倒下死去。
尸體滾落下臺階,重重摔在地上,伊麗莎白一半腦袋的一只眼睛恰好對著地下的地窖。
地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翻攪的痕跡,一道道深坑橫七豎八,每個坑內都有一個腦袋一分兩半的腐爛的尸體,被草草地用泥土填蓋。
每一具都是伊麗莎白的面孔。
每一張臉上都印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