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也沒意思,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時弈沖羌冰語挑了挑眉,少女也同樣揚眉以示回應:
[好啊,都不許耍賴喔~]
時弈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后動作迅速地下床,盤腿坐在了羌冰語面前,提筆寫道:
[猜拳定輸贏,輸家從真心話和大冒險中二選一。]
看羌冰語乖巧地點了點頭后,時弈也不再廢話:
[那好,直接開始吧。]
第一輪,時弈出的布,羌冰語出的剪刀。看著少女那竊喜的眼神,時弈也是笑著調侃道:
[第一把而已,先讓讓你,嗯——真心話吧。]
[我媽媽今天都跟時弈說了些什么?]
[嘶...這個呀,我下午還答應林姨不能向別人說的,但如果是羌冰語的話——]
寫到這里時,時弈故意停住筆頭,抬頭望了眼羌冰語的神色。果不其然,少女正抿著嘴瞇起眼睛盯著自己,像是在說:
敢不說實話我就咬你!
[咳咳,林阿姨雖然沒有說,但話里話外透出的意思都是:如果羌冰語問起這件事的話,就如實告知她。]
少女這才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 ̄︶ ̄)>]
時弈見狀聳了聳肩,稍微理了理思緒,提筆寫道: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林姨主要給我講了講那場火災的始末和這件事情帶給你們家的影響。]
[嗯...其中著重地提到了你的父親。話說...你是怎樣看待你父親的?]
時弈寫完后,先是摸了摸羌冰語的小腦袋,才將速寫板遞給羌冰語看。時弈眼睜睜地看著羌冰語本來還很好奇靈動的眼神,一下子就凝固了。
好半晌后,那股讓時弈熟悉的無奈眼神從少女的眸中流露而出,又是沉默了片刻后,羌冰語才提筆寫道:
[這樣啊...我就說媽媽為什么還哭了...]
[嗯...我怎么看待父親的...我想想——不對!第一輪明明是時弈輸了,哼,又想套我話,大騙子,才不會讓你得逞呢,略略略。]
時弈摸了摸鼻子,看著羌冰語這副一點虧都不愿吃的小氣模樣,也是有些拿她沒辦法,只好轉移話題:
[好,我回答完真心話了,來,繼續第二輪吧。]
羌冰語看了這句話后白了時弈一眼,然后依時弈的話進行猜拳。
第二輪,時弈出的剪刀,羌冰語出的石頭。
[〒▽〒]
[<( ̄︶ ̄)>]
[看來某人今晚的運氣不太好啊~]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制造逆風局勢,不然太過順風順水的話,就太清湯寡水了。]
[嗯嗯,時弈說得對。]
看著面前的少女環抱著雙腿,一臉忍俊不禁的表情,時弈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選真心話。]
[唔...我想想啊,時弈怎么看待我的家庭呢?]
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時弈望向羌冰語,發現少女的神色相當認真,繃著張小臉倔強地和他對視。
時弈先是輕撫了下羌冰語的腦袋,然后沖她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回應道:
[既然你都這么問了,那我也認真地回答一下吧。]
[嗯...你們一家人——都很強大,沒錯,就是強大。]
[從你已經過世的哥哥到你再到你的父親和母親,所有人都有著一顆大心臟,這一點我相當敬佩——真心話。]
[你的哥哥用生命踐行了“保護好妹妹”這五個字。在自身都處于一氧化碳中毒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居然都不是選擇自己先逃走,而是先把你救出來,而且用唯一的濕抹布捂住了你的口鼻。]
[再說說你,在雙耳輕度失聰的情況下堅強地度過了十四年,成功地考上了大學。這中間有多少艱辛,也只有你一個人清楚。]
[還有你的父親,按照林姨對他的描述,那場火災對他的打擊相當地大。他可能直到如今,都認為他是那場火災的罪魁禍首,可當時是因為家里窮,自己為了勤儉節約將電瓶車停在家中,才釀成了那場悲劇。]
[所以自那以后,他開始拼了命地去賺錢,既是為了彌補你和林姨,也是在療愈自己的傷口。]
[最后是你的母親,她經歷了這么多后,沒有被悲劇與災厄所侵蝕,依舊能保持一身溫文爾雅的書卷氣。]
[你們都很強大——真正意義上的強大。]
羌冰語略有些沉默地看著時弈在速寫板上寫下的評價,心間就像是被種下了一顆暖心的種子,不斷地滲出晨露般的清潤。
過了好一會兒后,羌冰語才提筆寫道:
[謝謝時弈(∩_∩)。]
時弈沖面前的少女笑了笑,握拳示意繼續真心話大冒險,羌冰語點了點頭:
第三輪,時弈出的剪刀,羌冰語出的布。
連輸兩輪,這下總算是讓時弈逮住反擊的機會了,得意地朝羌冰語揚了揚眉,也是贏得了少女的白眼。
[真心話吧。]
看羌冰語這么爽快,時弈也沒矯情,直接提筆問道:
[就剛剛那個問題吧,你是怎么看待你父親的?]
盡管預料到時弈也許還會問這個問題,但當看到這句話時,先前為自己搭建的心理堡壘還是被輕易地攻破了。
小幅度地吸了口氣,而后緩緩吐出,少女提起夜光筆在速寫板緩慢地寫下了自己的“真心話”:
[他——就是一個活在自己思維囚籠中的人,就算別人想要將他救出來,他還是固執地待在里面,除非他自己原諒自己。否則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誰都無法真正拯救他。]
[在這一點上,時弈跟他特別像!甚至在某些方面,時弈更加固執(╰_╯)!]
時弈看見這句話也是有些懵逼。
這...都能扯到我身上嗎?
[唔...還有的話,我父親其實是那種從外表看起來很嚴肅、不易親近,但實際上很——嗯...怎么說呢,大概就是那種心思很細膩、很溫柔的人。]
[嗚...這么用詞可能不太恰當,但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時弈應該能懂吧(吐舌頭)。]
時弈輕輕地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接過速寫板和夜光筆寫道:
[看起來你對你父親還蠻了解的嘛?難道不找找機會和他說清楚,試著帶他走出那道所謂的“思維囚籠”?]
[這是第二個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