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冰語鼓著腮幫子接過小紙條看了看,一臉不信地提筆回應道:
[看吧,時弈每次被我說中心事后,就會是這種語氣,還兇我~]
時弈看完這句話后,哭笑不得地望了望羌冰語,抬手指了指她,又無可奈何地放下:
[好好好,我是小狗狗,我想吃烤肉,我的姑奶奶啊,你現在滿意了嗎?]
看羌冰語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時弈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說你個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成天都在那里瞎琢磨我的心思是吧?]
[要不要我給你頒個心理學大師的獎項啊?]
羌冰語看時弈今天好像真有點生氣了,想著自己今天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太沖讓時弈有些不高興。
于是少女就像只撒嬌賣萌的小貓咪般,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兩只小手抓住時弈的袖口輕輕地搖啊搖,看時弈心情稍微好點后,少女才提起紙筆寫道:
[好啦,別生氣了,我也是為你好嘛~想著讓時弈多和我說說心里話,可能話說得有點重,但想表達的意思時弈應該能懂吧(吐舌頭)。]
[時弈最好啦O(∩_∩)O!]
時弈本來也沒多生氣,就是有些郁悶。眼看羌冰語都開始撒嬌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一手撓了撓她的手心,一手提筆寫道:
[你啊...就是太敏感了,本來一個很簡單的事情都能被你解析出一朵花兒來。]
像是真被時弈說中了般,“敏感”的羌冰語被時弈撓了半秒不到的手心,就一個哆嗦,立馬抽了回去,連帶著身子都小幅度地顫抖了一下。
時弈本來只當做是開玩笑式地撓了撓羌冰語的手心,看她這么敏感的樣子,好像很怕癢?
[你怕癢嗎?]
[嗯...有點...]
時弈的眼神立馬變得危險了起來,漸漸地,那種焉壞焉壞的笑容不自覺地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往雙手上哈了哈氣,動作飛快地拉過羌冰語的右手。然后抬起食指,力度輕柔地摩挲了片刻,之后任由羌冰語將右手抽回去,又抬起雙手食指迅速地在少女的兩側腋下一劃。
羌冰語本來看到時弈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但時弈反應實在太快了。把她的右手抄過去故意挑逗了好一會兒,等那種酥麻的奇癢感從掌心上傳來時,讓羌冰語整個人身子都顫了顫,然后才下意識地將右手抽了回來。
還沒等羌冰語緩過神來,自己最敏感的兩側腋下傳來一股比剛才強烈許多倍的奇癢感,那一瞬間,羌冰語感覺自己身子骨都要酥了,口中更是忍不住發出輕吟:
“咿——”
看著時弈一臉色中惡鬼的表情,像是今天不把她癢哭根本不會饒了她一般,羌冰語的眼眸中染上一絲委屈,縮了縮小腦袋,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委屈小貓表情。
時弈本來也就是逗一逗羌冰語,只是想試探一下她有多怕癢,又不是要把人家弄哭。再輕輕地撓了撓小貓咪白嫩順滑的脖子后,看她那副軟萌軟萌的可憐模樣,也適可而止地收手了。
[好啦,不欺負你了。只是沒想到,我們的羌冰語同學這么怕癢~]
羌冰語滿臉警惕地觀察了一番時弈的神色,像是在確認眼前這個大壞蛋會不會殺個回馬槍般。就這么原地僵持了片刻,少女眼看時弈沒有不老實的動作,才松了口氣,然后快速地拿過紙筆抗議道:
[我都給時弈說了我怕癢了,時弈還故意來撓我癢癢,時弈欺負我,時弈壞!]
時弈接過小紙條一看也是樂了,笑瞇瞇地提筆回應道:
[我就壞,怎么了?]
[哼!我還想著時弈一個人在學校里過春節,會不會覺得很孤獨,本來想好心地邀請時弈來我家一起過春節呢,但是時弈這么壞的話,我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時弈怔了怔,然后一臉沉痛地寫道:
[孤獨啊,肯定孤獨啊,你是不知道每次過春節時候,我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屋子里面,望著萬家燈火時的心情有多么地悲涼。羌冰語你真的狠心將我一個人丟在學校里,任由我獨自在陰暗角落里喝著悶酒自生自滅嗎?]
[對了,咱媽都喜歡些什么啊,到時候我順路給她捎點禮物過去?]
羌冰語本來一臉嗤之以鼻地看著時弈表演,結果看到“咱媽”兩字時,神情瞬間就凝固了,眼睛瞪得跟兩輪小滿月一樣大,急急忙忙提筆反駁道:
[什么“咱媽”啊?時弈你還要不要臉!?而且我只是提了一嘴想邀請你去我家過春節,還沒答應呢!你倒好,直接就蹬鼻子上臉了...]
時弈絲毫不在意,一臉認真地繼續寫道:
[我這不是顯親近嘛,稱呼而已,你也別太在意。今天就是除夕夜了,要不晚上我們就一起回去給媽打個招呼先?]
看著時弈那副認真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羌冰語討論什么國家大事呢。
羌冰語較為貧瘠的飛機場都重重地起伏了幾下,漲紅著臉警告道:
[時弈你要是再占這種嘴皮子便宜,新年你就一個人過吧!]
時弈這才老實了一點:
[我錯了,懇請姑奶奶高抬貴手,不要讓挨了十八年凍的小狗狗無家可歸,他也想有個家。]
看著時弈這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羌冰語心中也是一軟:
[哼...終于愿意承認啦?這件事我可拿不了主意,只能看今晚除夕夜你在我媽媽面前的表現了。]
[這么說,你是同意今晚先去打個招呼啦?蕪湖,太好了~]
望見時弈收起了那副輕浮的姿態,臉上露出不含雜質的真摯笑容,羌冰語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午后的短暫時光,便在春風的耳語中緩緩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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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時弈和羌冰語一起走出校園,邊往羌冰語家的方向走去,邊通過紙筆溝通:
[你說...阿姨待會兒如果嫌我怎么辦,那這個年我又只能孤家寡人地去過了。]
看著時弈少見的慎重表情,羌冰語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悅,忍不住調侃道:
[喲,我們的時老爺原來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啊?放心啦,我媽媽是很好說話的。前提是你不要嘴飄!]
時弈眉頭一動,敏銳地察覺到華點:
[反過來說,就是你的父親不太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