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六千的工作都保不住,寫小說倒是廢寢忘食——你這種人在戎城連首付利息都付不起。”
“看在王阿姨面子上,這杯咖啡我買單。”
楊夢瑤拎起香奈兒鏈條包,指甲上的碎鉆在陳默眼前晃出一道冷光。她踩著十厘米紅底高跟鞋走向出租車,背影像把淬毒的匕首。
陳默癱在二手寶來駕駛座上,指尖煙灰簌簌落在起球的牛仔褲上。車載空調發(fā)出垂死般的嗡鳴,儀表盤貼著的平安符還是母親出事前親手掛上的。
手機在副駕震動,鎖屏上是姐姐半小時前發(fā)的消息:
【小默,媽今天眼皮動了!護工說多刺激感官可能有幫助,你什么時候帶對象來?】
陳默并不是為了談戀愛,只是如果能借此喚醒母親的意識,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被相親女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自從青梅竹馬的蔣覓荷死后,陳默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氤氳的煙氣中,回想起自己這十多年,陳默內心悵然若失。
大一那年,一場車禍,父親當場死亡,母親成為植物人臥床不起。
一直癡迷的寫作毫無成就,參加工作多年勉強糊口,一晃已經二十七歲,淪落到被相親女奚落的地步,這人生活得也太失敗了。
這個世界上,女人和女人是有差距的。
蔣覓荷是陳默心中的白月光,菩薩的心頭好,那樣單純、美麗、善良的女孩,在陳默的心中怕是一輩子也再難找到了。
他突然想起大約十年前的那個暴雨夜,母親躺在ICU里,心電圖在玻璃窗上投出鋸齒狀的陰影,蔣覓荷蹲在ICU門口走廊給母親縫薰衣草枕頭,針腳歪歪扭扭的:“等阿姨醒了,這個放她床頭,安神。”
卻不曾想,這么多年不僅母親沒能醒來,她也很快離開了自己,從此天人兩隔。
雨刮器在車窗上劃出兩道弧線。一支煙抽完,陳默將靠椅放平,準備在車里休息幾分鐘,然后回出租屋繼續(xù)趕小說,今天凌晨三點才入睡,著實有點困了。
很快意識粘稠得像是灌了鉛,迷糊中消毒水味突然濃得嗆人。
有人輕叩車窗,指節(jié)敲擊聲與記憶深處的數學課重疊——
“陳同學又在神游呵?”
蔣覓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
聲音像融化的雪水漫過青石板,車窗前,她右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風衣紐扣。
這個動作讓陳默想起高三晚自習,蔣覓荷解不開數學題時,總要把校服第二顆紐扣轉得發(fā)亮。
但陳默看不清楚她的臉。
“荷荷,你在哪里?”陳默不自主的出聲。
“還剩一年。”白皙如雪的手指從風衣口袋中取出藥瓶,金屬瓶身在虛空中與什么物件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夠寫完我們的故事嗎?”
“該回醫(yī)院了。”不知何處傳來護士的聲音,蔣覓荷轉身時風衣?lián)P起,陳默瞥見她后頸貼著的心電監(jiān)護電極片,白色膠布邊緣微微翹起,像朵將敗的玉蘭。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有些發(fā)抖,“醫(yī)生說新型靶向藥......”
冰涼的指尖按在他唇上,這個動作與十八歲初雪夜重合,那時蔣覓荷在醫(yī)務室邊掛水邊笑:“別說那個英文單詞,mortality rate(死亡率)聽起來像在說'茉莉茶'。”
虛空盡頭傳來輪椅碾過地磚的聲響,混著蔣覓荷漸遠的咳嗽,像把生銹的剪刀,將陳默的意識裁成碎片。
這個夢來得太快,太沉。
一度讓陳默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掙扎著想要從夢中醒來,不敢深陷下去,因為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迎接如潮水般的記憶沖刷,那之于自己會太痛苦。
“想要重來一次嗎?”一個機械的聲音在虛空中傳出,“你只需要回答想還是不想?”
“想!”陳默的聲音斬釘截鐵。
一道磅礴的力量讓陳默的腦袋嗡嗡作響,幾乎要將其腦袋炸裂開來,但是夢卻依舊很沉。
顱內炸開的劇痛中,猩紅倒計時烙在視網膜上:倒計時365天23小時59分37秒......
【重生錨點:2012.4.9 14:15】
【可攜帶物品:3件/總重≤5kg】
【重生方式:倒計時結束之前為‘死亡’狀態(tài),立即啟動重生,倒計時結束之后為‘非死亡’狀態(tài),重生失效】
滿頭大汗,太陽穴隱隱作痛。
陳默集中意識凝視,那倒計時變得越發(fā)清晰,揮之不去。
當陳默閉著眼睛努力不去想它時,那倒計時變得模糊起來,隨后緩緩隱去。
連續(xù)實驗了幾次后,陳默發(fā)現那倒計時像是刻在了自己的視網膜上,無法擺脫了,當自己想起它時它就會立即浮現出來,不去想它時,它就會悄然隱去,而時間會一秒一秒的流逝掉。
2012年,十年前。
4月9日,陳默清楚記得十年前的4月9日所發(fā)生的事情。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那一天,蔣覓荷的桌位空空如也,抽屜里《時間簡史》封皮包住一本皮革日記。陳默翻開泛黃的紙頁,發(fā)現她從初二就開始記錄他的點滴:
“2009年9月3日,他今天穿了新球鞋,踩到水坑時皺眉的樣子像數學考卷上的叉。”
……
“2010年12月14日,辯論賽候場時他在背脊貼了暖寶寶,偷偷分給我一半......”
……
“2011年5月8日,今天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母親節(jié)快樂,可我又不是婦女啊。有時候覺得他挺蠢的。”
……
“2012年4月8日,我知道你已經一字不漏的從頭看到尾了,所以這是我送給你的17歲生日禮物。”
“剩下的空白頁由你來寫,等我18歲生日的時候你再回送給我,那時我們都成年了,所以我們就在一起吧。”
日記本剩余的空白頁數是32張。
陳默翻到尾,“那時我們都成年了,所以我們就在一起吧。”這句話如一道明媚的陽光照亮著陳默的整個人生。
蔣覓荷的手術是一年后做的。
那時他們都已成年,卻永遠無法在一起了。
寫了近十年小說的陳默,他深知穿越和重生這種事情的荒誕,他首先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癥。
但當那視線中猩紅的倒計時再次清晰可見的浮現而出之時,陳默堅信這就是真的,盡管它很扯淡。
9年前的心瓣膜置換手術并不成熟,而9年后,國家早已經研制出了不需要手術的靶向藥。
陳默此刻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亢奮,他在心中激動的默念著,他一定要救活蔣覓荷,然后和她永遠在一起。
不僅如此,父親也不會因為車禍身故,母親再也不會癱瘓成為植物人了。
眼下唯一要好好考慮的是,自己將采取怎樣的死法,去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當然,在死之前,自己從大學畢業(yè)之后遭遇的屈辱,陳默會一一洗刷掉。
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陳默定會讓他們加倍奉還。有些事情,重生之前,他必須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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