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不知道自己,如何從大營回到高升客棧的,次日,他醒來聽邢沅、董小宛兩個人說,昨天在大營里喝醉了。
臨近年關,京城的老百姓,并沒有受戰亂的影響,都在忙著置辦年貨。
“哥,咱們就在這里過年了?”
邢沅伺候徐云洗漱時說。
“徐公子,你說的那個洗發水真的好香?。俊?
董小宛給徐云端來了早飯。
“是??!快過年了,你們想買什么東西就去買,特別是新衣服要多買幾件,其他的東西你們自己商量?”
“要是我們在京城有個家就好了?”
董小宛禁不住有些感慨。
“哥,不如咱們買個小院子吧?”
邢沅的想法更直接。
“你不想回蘇州了?”
徐云問邢沅的時候,也看了看旁邊的董小宛。
“徐公子,京城、蘇州我都行,就是我母親……”
“哥,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邢沅與董小宛不一樣,她無親無故就是一個人。
“這件事咱們先不說,等過完年再看看?”
徐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京城還是回蘇州。
如果從唱戲的角度來看,回蘇州絕對是最合適的,喜歡越劇的人在那邊,換句話說,就是越劇的市場在南方。
“哥,你的事情怎么樣了?”
邢沅終于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了。
“你是說刑部的事情?”
“嗯,就是這件事?”
“快了,我覺得在年前,無論如何也會有結果的?”
“徐公子,那你不會有事吧?”
董小宛也特別緊張。
“沒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徐云沒有事,在張家口的范永斗卻有事了。
“老爺,京城刑部來人了?”
“快請?”
范永斗一陣激動,徐云這個王八蛋終于到案了。
“奉命請你入京?”
刑部的官員面無表情。
“這位大人,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我的案子,那個被告徐云到了?”
范永斗邊說,邊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五十兩重的金元寶,輕輕地塞到了那個人的手里。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聽說,好像是要你去當堂對質?”
“謝謝你了,我明白了,哈哈哈!我安排一下,馬上跟你們走?”
范永斗滿心歡喜,這一次,終于可以出了心中的折扣惡氣了。
“這怎么還有錦衣衛的大人?”
出了大門口,范永斗覺得不對勁。
“我們是來護送你的?”
帶隊的是錦衣衛都督僉事駱養性。
“哦,原來是這樣的,那辛苦各位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各位買酒喝?”
范永斗又是一個五十兩重的金元寶。
徐云見到范永斗的時候,并不是在刑部的大堂上,而是在錦衣衛大堂上。
“呵呵,范老板,咱們又見面了,想不到吧?”
看見徐云的這張臉,范永斗心里開始哆嗦。
“徐、徐、徐公子,是的,我們又見面了?”
“范老板,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好心好意不計前嫌,對你們給我造成的巨大傷害高抬貴手,想不到,你們竟然賴賬,還對我進行誣陷?”
“徐公子,我是冤枉的???”
“是嗎?你要是覺得冤枉,那可以???我就準備去張家口,大肆宣揚叔嫂私通這件事?”
徐云的這句話,差一點把范永斗嚇死。
“徐公子,徐爺爺?。≌娴牟皇俏艺f的啊?”
范永斗大喊大叫。
“范老板,我這個人是講理的,你自己想選擇什么樣的道路,你趕緊決定,你說說看,我的錢你欠下的日子有多久了?”
“徐公子,這錢不是我欠下的,是吳之榮他們欠下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是其中的一個擔保人?。俊?
徐云拍了拍范永斗的肩膀。
“吳之榮他們說沒有錢,所以,我只好找你來要了?”
“還有其他的擔保人吶,徐公子,為什么非要找一個人要這筆錢?”
“你看看,范老板,你這就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吧!我并沒有說不著其他的擔保人啊!我既然來的了京城,那距離你最近???”
“再說了,你到刑部告我,說我誣陷你,范老板,我手里可是有證據,你不會是想說,這黑字白字、杭州府的大印都是假的吧?”
“徐公子,我錯了,我真的沒有錢?。俊?
范永斗這是要打算哭窮。
“范老板,你沒有錢,說出去這句話誰相信??!你們說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張家口商賈,范老板的外號大家知道是什么嗎?”
徐云這是要故意戲耍范永斗。
“他的外號是什么?”
駱養性問了一句。
“范百萬?范老板的外號叫范百萬,大家知道范百萬指的是什么嗎?那是說范老板的錢,多的最少在百萬之上?”
“你胡說,我沒有那么多錢?”
范永斗不想承認。
“有沒有抄家之后會弄清楚的?”
徐云走到范永斗的耳朵邊輕輕地說。
“刑部右侍郎惠世楊帶到?”
錦衣衛校尉進來報告。
“事情你們都看見了,我純粹是被誣陷的,接下來的事我就不問了,你們自己辦吧?”
徐云從接到通知時,就明白自己僅僅是來露一下臉,走個過場就行了,范永斗的結局其實早就注定了。
錢多是要看自己的勢力有多大,錢大于勢力的時候,那可能就預示著危險快來了。
朱由檢并不是不想動這些有錢人,只不過是天下大亂,一直騰不出手來處理。
這一次,徐云幫著盧象升殲滅了入關的建奴,讓整個大明朝廷上上下下士氣大振,特別是崇禎皇上朱由檢,簡直是興奮極了。
一直渴望中興大明的朱由檢,這些年嘔心瀝血,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一線希望。
張家口的走私,朱由檢怎么可能不知道,之所以隱忍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
“皇上,錦衣衛為什么將刑部右侍郎惠世楊帶走了?”
刑部尚書劉之鳳進宮找朱由檢,他想弄清楚將刑部三把手抓走的原因。
“惠世楊的事情,你隨后會知道的,我想我問問你,那些放棄城池、畏敵如虎的官員,現在都到案了嘛?”
朱由檢指的是建奴入關時,北直隸部分官員、將領逃跑的事。
“皇上,基本上都到案了?”
“到案的要快速審理,這一次要嚴肅處理,這樣的人留著有什么用,全部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