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楊承祖來的親兵,嘩啦啦全部沖進了酒坊,徐云盯著這些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了。
“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真的是對大明律法視若無睹,我聽說,羅汝才收留了反叛的張獻忠,看起來他也要造反了?”
徐云的一番話,把楊承祖、吉珪二人嚇住了。
他們兩個人悄悄地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張獻忠來找羅汝才,這件事就算是大營里,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你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們羅將軍現在是大明的游擊將軍,張獻忠在谷城他怎么可能來鄖陽?”
吉珪當然不能承認。
“呵呵,你說張獻忠在谷城,那咱們去谷城看看?”
徐云說到這里,把茶杯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門外的錦衣衛聽到徐云的信號,也立刻沖了進來。
“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勢眾,我就不敢殺了你們,老老實實地放下手里的刀槍,我可以不殺你們?”
“你究竟是什么人?”
楊承祖覺得眼前的酒坊掌柜不簡單。
“我是什么人,你沒有必要知道,我說過,放下兵器,饒你不死?”
羅汝才在鄖陽平日里為威作福,但真的不敢在大白天殺人,更不用說是大規模的殺人,徐云正是抓住這一點,才敢強硬的懟楊承祖。
更何況徐云這邊的人,比楊承祖所帶來的人要多,兩相比較之下,楊承祖不敢承擔造反的罪名,只好下令放下了兵器。
“你們回去告訴羅汝才,他的想法朝廷都清楚,只不過是一直希望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執迷不悟,呵呵?”
楊承祖、吉珪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什么?你說什么?讓人家給下了兵器?”
羅汝才一聽,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將軍,我們想不到,這個酒坊的掌柜不一般,他們的人都拿著兵器,并且還是火槍,整整100多人啊?”
“這酒坊的掌柜不是外來的嗎?”
“是啊!我早就打聽明白了,他們確實是從應天府而來的,可沒有想到他們還有火器?”
吉珪把事情辦成這樣,他也沒有了辦法。
“羅哥,這伙人突然來鄖陽,會不會與朝廷有關系,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咱們還要繼續起事吶?”
“他娘的,要不是眼下的時機不合適,老子現在就帶著兵馬,去把這家酒坊給解決了,人殺光,酒坊一把火燒了?”
“羅哥,暫時先忍一忍吧!地里的糧食馬上就要快熟了,再等他十天半個月,不要耽誤了咱們的大事?”
“好,我就暫時先忍下這口氣,你們派人給我打聽清楚,這家酒坊到底是什么來路?”
羅汝才已經決定,等到麥子成熟的時候,就再次舉旗造反。
張獻忠這一次算是來投靠羅汝才,表面上是聽羅汝才的號令,這樣一來,羅汝才覺得自己的實力大了許多。
鄖陽城里的日子波瀾不驚,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這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滔天巨浪。
熊文燦、高起潛、孫傳庭、洪承疇陸陸續續的到了,鄖陽巡撫戴東旻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都突然來鄖陽。
“各位大人,不知你們來鄖陽是為什么事?”
“戴大人,你竟然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呵呵,看起來你確實是不知道,我們都是接到了大明侯的通知,才急急忙忙的來鄖陽的?”
“大明侯?我不知道啊!大明侯什么時候來鄖陽的?”
看著戴東旻一頭霧水,大家都才明白,這件事徐云沒有告訴他。
“啟稟老爺,衙門口有人說,要進來見老爺?”
衙役在門口向鄖陽巡撫戴東旻報告。
“對方是什么人?”
“老爺,他說是西施酒坊的掌柜,名字叫徐云?”
“你說掌柜的名字叫什么?”
高起潛追問了一句。
“酒坊的掌柜名字叫徐云?”
“哎呀,各位,大明侯來了咱們趕緊去迎接吧?”
熊文燦、高起潛、孫傳庭、洪承疇、戴東旻,出現在徐云面前時,除了高起潛剩下的徐云都沒有見過面。
“哈哈哈,侯爺,別來無恙啊!”
“高公公,你看起來精神不錯啊!”
“侯爺,托你的福,張獻忠在谷城時一敗涂地,聽說他跑到這里了?”
“高公公,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啊!”
“熊文燦見過大明侯!”
“孫傳庭見過大明侯!”
“洪承疇見過大明侯!”
“戴東旻見過大明侯!”
高起潛給徐云依次引見了大家。
“各位,叫你們來鄖陽是有大事商量,走,咱們進去說?”
羅汝才也聽說了,熊文燦、高起潛、孫傳庭、洪承疇來鄖陽這件事,他并不知道,是徐云要他們來的。
“羅哥,聽說鄖陽城里來了好幾個大官?”
張獻忠問羅汝才。
“是啊?我也想不到,他們為什么來鄖陽?”
“他們都是什么人?”
“你都知道的,都是咱們的老對手,熊文燦、高起潛、孫傳庭、洪承疇他們四個人?”
“哦,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他們來做什么,莫不是得知了咱們舉事的消息?”
“我覺得不像是,兵馬并沒有帶多少?”
其實,羅汝才不知道,大明的兵馬已經把鄖陽圍住了。
羅汝才、張獻忠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吉珪走了進來。
“有什么事嗎?”
“稟報將軍,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總理南京軍務的熊文燦,派人給將軍你送來了一份請柬?”
“哦,請柬?他給我送請柬干什么?”
“將軍,我問清楚了,說是他們從應天府帶來了一個戲班,請你去看戲?”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好好地唱什么戲,羅哥,會不會是他們的計策?”
“我也是這樣想的,問過送信的人才知道,原來是他們來要錢的?”
“要錢?要什么錢?”
羅汝才不明所以。
“我也問了,說是襄陽王的生日快到了,要咱們出銀子賀壽?”
吉珪的這句話,令羅汝才、張獻忠緊張的心平靜下來了。
“他娘的,老子自從去年投降他們之后,基本上就沒有消停過,各種各樣的官員都來要銀子,我的白花花的銀子都沒有了?”
張獻忠想起自己在谷城時的情形,忍不住開始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