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歲懸顱
- 小七拿著AK穿越大唐
- 小七書生
- 3764字
- 2025-03-23 18:58:05
暗河的水流裹挾著《水經注》殘頁,小七的青銅左手在弱水中發出編鐘般的嗡鳴。女媧石表面的氣孔滲出膠狀弱水,將途經的北魏鎮河鐵牛腐蝕成蜂窩狀。李白抓住一具浮棺,棺蓋上“開皇十八年敕造“的陰刻文字正被弱水沖刷成甲骨文。
“看頭頂!“李白劍鋒挑起河面磷火,火光映出穹頂倒懸的青銅城池。那些榫卯結構的閣樓梁柱間,穿梭著《酉陽雜俎》記載的“墨精“——用松煙與尸油煉制的守陵靈,此刻卻驅動著類似水運儀象臺的齒輪組。
小七的戰術手表突然滲出朱砂,表盤化作《括地志》殘卷。乙未年七月初七的字樣正在融化,重組為武周時期的則天文字:「太歲在角,當往梁山」。他的青銅手指觸碰文字時,女媧石突然生長出《考工記》車輿紋。
暗河分岔處傳來羯鼓聲,十二艘獨木舟載著銅皮傀儡破浪而來。這些傀儡眼眶里跳動著《嶺表錄異》記載的鮫人脂,手中所持卻是裝配了唐弩機括的突火槍。小七的青銅左掌抓住射來的火箭,掌心木紋竟開始逆向生長為活體桃木。
“是武周時期的厭勝術!“李白割開酒葫蘆,將殘酒潑向巖壁。液體在《元和郡縣圖志》的碑刻上燃起冷火,顯露出暗藏的天罡地煞圖。當女媧石靠近時,天傷星方位突然坍陷,露出通往乾陵的盜洞。
傀儡船的突火槍齊射,火藥里摻雜的朱砂在弱水上燃起《淮南萬畢術》中的“離朱火“。小七躍上浮棺,青銅左掌拍擊水面激起的弱水珠,竟在空中結成《魯班書》記載的“天羅網“。火焰撞上水網的剎那,整條暗河突然倒流,將半數傀儡船卷進隋煬帝開鑿的舊運河時空裂隙。
盜洞中滲出帶著鐵腥味的月光。小七剛踏入穴道,懷中的女媧石突然與巖壁產生共鳴,隕鐵氣孔中噴出的弱水將石壁腐蝕成透明狀。他看見石壁內部封存著武周時期的詭異造像——那些佛像長著齒輪結構的千手,掌心托著《神機制敵太白陰經》的鑄鐵殘頁。
“這不是盜洞,“李白的劍柄敲擊地面,“是神龍元年袁天罡重設的九曜噬嗑陣。“話音未落,地面突然浮現二十八宿星圖,每顆星宿位置都涌出《太平廣記》記載的機關獸:寅位的木虎關節嵌著景教十字,巳位的火蛇七寸處卻是波斯鎖子甲。
小七的青銅左手不受控制地按向危宿星位,女媧石中流出的弱水瞬間灌滿星圖溝槽。當北斗天權星亮起時,所有機關獸突然調轉方向,將追來的銅皮傀儡撕咬成《西京雜記》中描述的“金人十二“碎片。
巖壁突然傳來琵琶輪指聲,音波震落滿穴《歷代名畫記》記載的礦物顏料。三名著半臂胡裝的樂伎從《韓熙載夜宴圖》的裂隙中走出,她們懷抱的曲頸琵琶上,軫箱里轉動的不是絲弦,而是《夢溪筆談》記載的西夏擒縱器。
“安祿山的燕樂十三部...“李白以劍為筆在空中畫《破陣樂》譜,劍鋒與琵琶聲相撞迸出火星,“小心她們改裝的霓裳羽衣曲!“
樂伎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腔內的青銅編鐘陣列。當她們撥動鐘杵時,發出的竟是大食數字譜寫的《秦王破陣樂》。小七的青銅左臂突然痙攣,女媧石表面浮現出與編鐘頻率共振的《靈憲》渾儀圖。
“敲碎夾鐘位的鐘虡!“李白將酒葫蘆擲向空中,葫蘆表面的《西域圖記》突然投影出龜茲樂譜。小七連開三槍,子彈穿過投影擊中樂伎胸前的黃鐘宮鐘架,青銅編鐘陣列頓時發出刺耳的變徵之音。
女媧石突然劇烈震動,氣孔中溢出的弱水在虛空書寫《乙巳占》星圖。當紫微垣第三星被弱水填滿時,整座九曜噬嗑陣突然反轉,將樂伎們胸腔的編鐘轉化為《樂書要錄》記載的“喪門柩“。青銅鐘架瘋狂生長出槐木棺材,將樂伎封入《通典·兇禮》所述的槨室。
盜洞盡頭傳來地動山搖的咆哮,小七的青銅左手指紋正逆轉為武周新字的“曌“。戰術手表完全玉化為日晷,晷針指向巖壁上突然顯現的《兩京新記》殘碑。碑文記載的卻不是文字,而是用突厥狼血繪制的三足烏圖騰。
當二人沖出盜洞時,眼前景象令身經百戰的小七也倒吸冷氣——乾陵神道兩側的翁仲全部活化為青銅巨像,它們的瞳孔里轉動著《海國圖志》中的西洋機械鐘。更可怕的是無字碑,碑面正滲出《貞觀政要》的鎏金文字,每個字都在不同時空維度閃爍。
“太歲在角...“李白突然割破手掌,將血涂在女媧石表面,“快把日晷針指向角宿!“
小七舉起玉化的戰術手表,晷針突然自動彎曲成《周髀算經》中的勾股弦。當陰影落在角宿位時,無字碑上的鎏金文字突然實體化,化作《唐會要》記載的飛騎禁軍破空而來。這些騎兵的馬蹄鐵上鑄著大食數字,手中馬槊卻裝配著宋代神臂弓的機關。
女媧石在此刻爆發刺目白光,小七的青銅左臂生長出《營造法式》中的斗拱結構。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無字碑瞬間,碑體內部傳出三百六十個齒輪同時咬合的巨響。乾陵地宮穹頂緩緩開啟,露出核心處令人窒息的真相:
九條青銅巨龍盤繞的棺槨上,武則天的金絲木乃伊正被《疇人傳》記載的渾天儀鎖鏈禁錮。而懸浮在棺槨上方的,是直徑三丈的青銅渾象,其表面《開元占經》的星宿標記正被改寫為拜占庭星圖。更詭異的是渾象中央的心宿位置,鑲嵌著一塊與小七左手同質的隕鐵——那才是真正的女媧石本體。
“我們帶回的是贗品...“李白劍尖顫抖著指向棺槨下方,那里堆砌著數以千計的玉質棋子,每枚棋子上都凝固著蘇小小面容的某個表情,“從赤眉軍到黃巢,所有盜墓賊都成了補天棋局的棄子。“
騎兵的馬槊突然調轉方向,小七發現這些飛騎禁軍的咽喉處都嵌著鬼兵符碎片。他的青銅左臂不受控制地抓向渾象,女媧石贗品突然爆裂,內部涌出的不是弱水,而是《歷代法寶記》記載的“劫灰“——這些來自末法時代的塵埃,正將接觸到的一切逆轉為《周易參同契》所述的原初混沌。
在意識消散前,小七看到李白的身影在劫灰中琉璃化,道袍上浮現出《唐六典》尚書省的火印。而乾陵深處傳來蘇小小的聲音,此刻卻混雜著武曌的詔書腔調:“朕等你的左手很久了...“
當劫灰即將吞沒瞳孔的剎那,小七的青銅左臂突然刺入渾象心宿位。隕鐵與血肉交融處迸出《易傳》所述的“天地氤氳“,那些湮滅萬物的劫灰竟在青銅紋路間凝成《尚書·洪范》九疇的甲骨文字。李白的琉璃化身軀突然折射出七彩虹光,道袍上的尚書省火印在混沌中燒灼出《唐六典》的救贖條款。
“用渾儀鎖鏈!“李白殘存的聲音從虹光中傳來。小七的青銅手指抓住禁錮武則天的渾天儀鐵索,發現每節鎖環都刻著《乙巳占》的二十八宿距度。當鎖鏈與女媧石碰撞時,乾陵穹頂的青銅城池突然傾覆,倒灌的弱水中浮起數以萬計的《歷代鐘鼎彝器款識》銘文。
飛騎禁軍的鬼兵符在銘文照耀下紛紛剝落,他們的鎧甲縫隙里鉆出《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記載的祝余草。小七趁機拽動鎖鏈,武則天棺槨下的玉棋子矩陣突然旋轉,每枚棋子都射出《開元大衍歷》的晷影光線。這些光線穿透劫灰,在虛空編織成覆蓋整個地宮的《皇極經世》卦象圖。
“震上兌下,隨卦動而天下隨時!“琉璃化的李白突然恢復人形,但半邊身體已變成《十道圖》的絹帛材質。他咬破指尖在女媧石表面畫出歸藏易符,青銅渾象的拜占庭星圖突然逆轉為《甘石星經》的原始分野。
蘇小小與武曌混雜的聲音驟然尖利:“區區李淳風殘卷...“懸浮的渾象突然裂開,露出內部《五行大義》記載的六合儀。儀樞上旋轉的不是傳統六合盤,而是用高昌棉紙與吐蕃青稞膠粘合的亞歐大陸沙盤,每粒砂礫都對應《元和郡縣圖志》里的州縣人口。
小七的青銅左臂突然被沙盤引力捕獲,女媧石隕鐵在亞細亞板塊位置燒出赤紅烙印。當他的血肉觸及長安城坐標時,整座沙盤突然坍縮成《西域圖記》所述的“芥子須彌“,將劫灰盡數吸入《列子》記載的終北之國裂縫。
武則天的金絲木乃伊突然睜開雙眼,瞳孔里轉動著《大唐西域記》的梵文貝葉。渾天儀鎖鏈應聲斷裂,她的手指指向小七:“昭武九姓的血,大月氏的骨,安息國的魂——你果然是袁天罡選的陣眼。“
地宮劇烈震動中,那些被吸入須彌的劫灰突然反涌,凝結成《唐會要》記載的景教十字架。李白扯下絹帛化的左臂拋向空中,斷臂上的《十道圖》化作三百里蜀道山水,將十字架鎮壓在《華陽國志》的僰道懸棺群之間。
“快刺穿六合儀的陽燧鏡!“李白殘軀撞向渾象,絹帛身體上浮現出《海島算經》的測望術式。小七用青銅左臂抓起半截翁仲石像,在女媧石指引下砸向渾象核心。當陽燧鏡碎裂時,鏡中竟掉出《蠻書》記載的南詔虎符,符身上“貞元十年“的掐絲銀紋灼燒著武曌的木乃伊。
蘇小小的聲音突然掙脫武曌控制:“天權星位在驪山!“這聲呼喊讓女媧石劇烈震顫,小七的青銅左臂自動結出《黃帝內經》的午時流注法印。當掌印按在武則天額頭時,她顱內的《則天文字》突然具象化為實體,每個字都化作《初學記》記載的靈臺觀星柱。
整座乾陵開始時空坍縮,李白的絹帛身軀裹住小七:“走震位雷紋!“他們墜入渾象裂縫的瞬間,看見武則天的木乃伊重新被鎖鏈禁錮,那些靈臺觀星柱正重組為《天工開物》所述的報時更鼓樓。
當二人跌出時空裂隙時,正落在驪山烽燧臺殘垣上。小七的青銅左臂插進《西京雜記》記載的秦宮礎石,女媧石突然與地脈共鳴,顯示出地下綿延百里的《三輔黃圖》復道。李白的絹帛身體在晨光中逐漸恢復血肉,但左眼已永久轉化為《元和郡縣圖》的注記墨跡。
“看東邊...“李白沙啞著嗓音指向天際。旭日初升處,十二座青銅渾天儀正在云層中構筑星圖,每架渾儀都連接著《唐兩京城坊考》記載的里坊街道。長安城的上空,蘇小小的琉璃碎片正匯聚成北斗第四星,而那顆天權星的位置,赫然對應著安祿山叛軍大營的狼煙臺。
小七的戰術手表重新凝聚,晷面顯示著嶄新的時間:「天寶十四載十一月甲子日」。他的青銅左臂突然滲出《禹貢》記載的玄色貢水,女媧石表面則浮現出《周禮》的九服圖——圖中標注的“侯服“位置,正在范陽節度使府衙地下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