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辛苑正想解釋,可又想到了他信王的身份,母親是皇后,若是能結交,日后興許能助自己,還是不得罪的好,反正都被趕出來了。
只見少女眉眼彎彎,露出笑容:“那夫子古板的很,我也覺得無趣。”
李延御十分滿意,與此同時便對姜老控訴起來:“那夫子平日可沒少罰我,不是罰站就是愛板子,講的課叫人云里霧里,聽都聽不懂,還總用大道理來教導我,若是尋常夫子我早將他碎尸萬斷了,可偏偏是父皇派來的,這人也不知給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湯,叫父皇如此器重。”說完,李延御不服氣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那豈不是說明陛下對殿下寄予厚望,畢竟嚴師出高徒,殿下如此聰慧,定能學有所成,為大華的將來添上一份生機。”謝辛苑昧著良心夸贊道。
李延御被夸的不好意思,又想到了那位更加讓他避之不及的哥哥,面露難色:“大華有我皇兄便足矣,日后他亦是新皇,掌權在他,我做最多也是無用之功,還不如吃喝玩樂來的自在呢。”
謝辛苑試探道:“你所說的皇兄是?”
“自然是當今太子。”
謝辛苑腦海中浮現出在史書上對此人的記載。
李延之,當今太子,智謀過人,外表俊朗明月,待人接物,權勢滔天,乃當朝真正的掌權人。不久前京中傳聞太子殿下性格怪異,不知真假。
“皇兄才謀遠略是我所不能及的,如今父皇更是將批奏折的事務交予他,登基便是早晚之事。皇兄對我雖嚴苛,卻也時常照顧我,替我解圍,從不逼迫我。話本上常說到為皇位掙得頭破血流的兄弟,但我不信皇兄會做這種事,算了,我和你說那么多干什么。”說完,李延御轉身離開。
“殿下要去哪?”謝辛苑喊住他。
“射場,否則一會我皇兄來了可就跑不掉嘍。”
“射場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東宮坐坐?”
此刻,一道悠悠的男聲從雕像后傳來,只見青年身著紫紅翡袍,頭戴金冠,正不急不慢的朝他們走來。
李延御害怕又驚訝的轉身,見到面容后更是聞風喪膽。
“皇…皇兄。”
青年氣場強大,不禁讓人生出幾分懼怕。
謝辛苑規規矩矩的行禮:“太子殿下。”
青年越過她,來到李延御面前:“看來這善學堂已容不下信王,孤看郊外的祠堂倒挺適合你,不如去那齋佛念經如何?”
李延御驚恐萬分,立即委身求放過:“皇兄…我只是一時糊涂啊,方才被姜夫子趕出來了,這才想到這昏招,還望皇兄饒恕。”
“因何被趕?”
“因…因…”李延御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實情,求救般看向一旁的少女。
“因殿下作了幅拙畫,引得夫子不悅,這才被趕。”謝辛苑接過話解釋道。
侍衛皺著眉頭質問她:“太子殿下問的是信王,你說什么話?”
李延之這才注意到這不起眼的少女,打量了她一番后道:“你是誰?”
謝辛苑如數到來:“臣女喚謝辛苑,乃顧氏之女,家父家兄在朝廷做官。”
李延之仔細思量過后得出一個肯定:“你不是顧氏中人。”
“是。”
說完,謝辛苑便覺著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頓時變得鋒利起來,饒是一個眼神就能將她看穿,好似在審一個犯人,讓她無處遁形。
他為何這般看我?只因我不知顧氏中人?還是因我姓謝…
想到此處,謝辛苑更是大膽的對上他鋒利的目光,想從中獲得一些信息。
只是,青年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李延御。
“既然姜夫子罰你在此,便應遵循夫子教誨,你卻不服管教,那這三個月你便一直在這學堂中,不得外出,違抗一次便減三個月出宮游玩的機會。”
李延御欲哭無淚,皇子們每月有三次出宮的機會,那是他們最放松的時候,一連給他減了三個月,對于愛山愛水的信王來說,痛心無比。
“是,臣弟甘心受罰。”李延御咬牙切齒,乖乖應下。
李延之竟有這般威嚴,能讓這調皮搗蛋的信王如此心服口服,想來,李延之才是她真正要靠近的人。
李延御聽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兩人行禮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