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稱王?”
現在,面對著自己面前向著自己提出建議的蔡斯,嬴徹便不由得有些驚訝的開口詢問起來。
“不錯,如果將軍不盡快稱王的話,那軍中上下文武百官,皆無法得到能夠更進一步的名分。”
“只有大帥你自己稱王,親自進了一步的話,那大家才能更好的升官。這樣子,大家才能更安心的追隨你,為你成就那無上的偉業。”
面對著自己面前那因為自己之前提的建議而露出驚訝之色的嬴徹,蔡斯此時便不由得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神色嚴肅的行禮回應道。
“……”
“果然,不管怎么樣,我都要走到這一步嗎?”
聽到這里,嬴徹便也不由得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有些凝重的開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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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天道義軍在中原四處出擊,在嬴徹自己的指揮以及義軍嚴明的組織與紀律之下,官軍便節節敗退。
而當義軍拿下了中原重要的歷史名城——長安時,義軍便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足以建號稱王的實力,足以打出新興王朝的旗號對抗那腐朽不堪的舊日朝廷了。
但是,此時的嬴徹似乎并未顯露出自建王號以更進一步的野心,而對于這種情況,渴望著成為新朝功臣的諸將們來說,這自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在魏季與義軍其他將領的擁護之下,蔡斯便擔起來了那勸諫嬴徹稱王開國的重任。
然后,就發生了上面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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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不,此時我應該稱呼你為殿下了,而在你掃平天下之后,我便要以“陛下”來稱呼你了。”
“也許你覺得稱王這種事是在背叛你自己為民請命的理想,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但沒有合適的名分就做不了相應的大事,這個道理你應當明白。”
見嬴徹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蔡斯便趕緊繼續開口勸諫起來嬴徹,希望他能夠聽從自己的想法。
“……”
“我明白了,蔡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也猜得出來,大家希望能夠成為新朝的王公貴族——當然,這是人之常情,誰不希望出生入死之后得到榮華富貴呢?”
“既然大家都請你來當這位說服我稱王的說客了,那我再不答應你的話,那我也算對不起大家了。”
面對著自己面前神色嚴肅向自己提出建議的蔡斯,嬴徹便也不由得微微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更何況,以后以“X王”這個頭銜來稱呼我的話,那似乎也更好聽了。”此時,嬴徹又有些無可奈何的打趣起來自己道。
“確實如此,殿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稱王開國之后,我們也更容易吸引那些讀書人與有識之士加入我們。”
“畢竟,稱王某種意義上已經象征著我們擁有著真正能夠爭奪天下的能力,而不是那種一擊即潰,朝生暮死的義軍了。”
聽到嬴徹同意自己的建議之后,蔡斯便也不由得稍稍的松了口氣,畢竟他之前以為嬴徹會仍然還有些猶豫,但幸好他追隨著的這位大帥極為通情達理,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
“不過,問題是,我該如何合理的去稱王呢?”
此時,嬴徹突然開口詢問起來,很明顯他仍然還有一絲疑慮,需要蔡斯來為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我的意思是,我起于微末,稱王是需要相應的宣稱的——至少就我閱讀的史書來看的話,那些諸侯王要么是朝廷冊封,要么就是古代先王血脈。”
“而這兩樣我都沒有,我甚至是趙求索先生從野外抱回來的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何方神圣!”
“這樣的話,我貿然稱王,只會被天下人當做急不可耐的跳梁小丑吧!”
此時嬴徹又有些愁眉不展的開口詢問起來自己面前的蔡斯,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能讓自己更好的稱王的方案。
“原來如此,將軍是在擔心自己師出無名,無法得到天下人的認可。”
聽到嬴徹這愁眉不展的話語,蔡斯便微微的點了點頭,嬴徹這般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震旦神州古今往來的那些統治者通常要為自己塑造那種合法性,那種自己能夠統治眾人的合理之處。
如果沒有那所謂的“合法性”,那哪怕是手握兵力,也只能換來民眾的口服心不服。而當其衰微之際,那民眾便會自發揭竿而起,然后后續王朝將會把這種統治者視為僭主,而他的王朝也是所謂的“閏朝”,也就是非正統王朝。
“將軍不用擔心,這所謂的正統性,雖然看起來極為唬人。但事實上,塑造它也并非難事。”
“大帥也不要妄自菲薄,雖然大帥起于微末,而且還是身世不明的孤兒出身。但這都不是妨礙大人稱王,最后成天子的障礙。”
在略略思考了之后,蔡斯便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緩緩地開口對著嬴徹繼續建議起來。
“哦?先生可為嬴徹講述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聽到蔡斯這位自己的謀士那自信滿滿的話語,嬴徹便也不由得愣了愣,然后開口追問起來。
“事實上,只要我們愿意宣傳的話,大人就可以按照圣人降世的風格來宣傳。而大家也會毫無質疑的相信大人是從天而降的圣人,是來堪平天下,重塑太平盛世的圣王。”
此時,蔡斯便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聲音里面也帶了一絲深思熟慮的感覺。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創造那種祥瑞奇跡?來證明我是應天而生的圣人?天生就要統治震旦神州的那種?”
聽到蔡斯的話語,嬴徹便也不由得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了。
“不,不需要創造祥瑞,將軍已經創造過一次了,還記得你之前打的那頭麒麟嗎?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我們完全可以向全中原宣傳大帥獵殺麒麟的這件事,畢竟在古人的傳說之中,只有應運而生的圣王才能獵殺麒麟,也只有圣王出世,才會出現麒麟。”
“而現在,大帥你居然在狩獵之中打到了一只麒麟,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大帥皆就是當今的圣王?”
面對著自己面前有些明白了些什么的嬴徹,蔡斯此時也不由得緩緩地開口繼續補充起來,為嬴徹解釋起來這一切利害。
“嗯……”
“既然先生通曉典籍儀禮,那就折取一個黃道吉日,讓我稱王吧!”
面對著自己面前已經胸有成竹的蔡斯,嬴徹此時也不由得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慢慢的開口說道。
“不勝榮幸,大人。”面對著嬴徹的任命,蔡斯便微微的行了個禮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