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一坐在鏡前整理衣領時，頸側那道咬痕在燭光下格外刺眼，——柴爾的第一獸夫標記，像道永遠擦不掉的烙印。

虹燼站在她身后，鎏金瞳死死盯著那道痕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留在閻一手腕上的鼠尾纏貓爪契約印。

紅發間的耳朵壓得低低的，連尾巴都繃成一條直線。

“……現在就要走？”他的聲音比惡潰之澤的地底寒泉還冷。

閻一從鏡子里看他，故意晃了晃手腕：“不是都說好了嘛，等柴爾治療完就回來看你——”

“帶著他的標記？“虹燼突然打斷，一把攬過她的腦袋，指著她的貓耳“還有小王八的耳釘？”

那是她親手在狩四白面前釘上的定情信物。

閻一終于憋不住笑出聲，轉身拽住虹燼的祭司綬帶：“我們大祭司…是在吃醋？”

虹燼的瞳孔驟然收縮，尾巴“啪“地抽裂了身旁的矮幾：“本座只是認為！既然要回獸神山見那兩個……”他咬牙切齒地比劃，“你至少該戴個顯眼的鼠族信物！”

“比如？”閻一歪頭逗他，“把你那頂祭司冠冕頂頭上？”

“閻！一！”

最后妥協的結果是——

虹燼把閻一按在石臺上，用摻了他精神力的的紅晶顏料，在她左耳后側紋了只鼠尾波浪。

位置精心計算過：緊貼柴爾的咬痕，囂張得像是領土宣言。

“嘶……”閻一捏碎了三塊鎮痛礦石，“你故意的？”

虹燼舔掉她耳垂上的血珠，笑得妖氣橫生：“本座只是幫某個花心的妻主…完善收藏。”

鏡子里，閻一看著自己這一身標記獸紋：

左側頸部：柴爾的虎牙印（第一獸夫特權位）

和柴爾終標位于后腰的虎紋蜂盾印記。

頸后是和狩四白終標后的銀甲紋

在左側大腿上是和伊嵐斯終標的魚鱗紋。

加上與虹燼終標的左手腕的鼠尾纏貓爪和新紋在左耳后的赤紅鼠尾紋…

好家伙子！她這一身！

“滿意了？”閻一戳他腰眼。

虹燼冷哼一聲，卻在她轉身時突然咬住她后頸——

“咔！”

閻一僵住了：“……這又是什么？！”

“臨時標記。”大祭司優雅擦嘴，“有效期三個月。”他晃了晃指尖的時漏，“超時不歸…本座就找上獸神山。”

730的骨翼劃破惡潰之澤終年不散的毒瘴，閻一回頭望去——

那座盤踞在地裂深處的鼠族城池，正化作一粒微弱的紅點。

虹燼還站在最高的祭壇上。

即使隔著云層，她依然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樣：紅發被高空的氣流撕扯，鎏金瞳死死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祭司袍袖中藏著剛給她紋完身的刺青針，指尖或許還沾著她的血。

“主人，要加速嗎？”730的魂火在風中明滅。

閻一摸了摸耳后發燙的新紋身…脖頸處還殘留著虹燼牙齒的觸感。三個月——他給的期限像道枷鎖，又像句情話。

“……慢點飛。”

她突然蜷縮在龍骨凹陷處，把臉埋進還帶著鼠族熏香味的獸袍里。

惡潰之澤的紅光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時，閻一終于允許自己做了件很蠢的事——

她攤開掌心，里面躺著半塊虹燼偷偷塞給她的蛇蛻糖。

（鼠族秘制，服下后能夢見對方）

——原來高傲的大祭司，也會怕她路上太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