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華梨園春
- 穿越又干宣傳?我的下屬身懷絕技
- 彥姝安
- 2106字
- 2025-03-22 19:34:59
當晚,白洛洛又夢見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高高的冰座下倒映著她輸入代碼的模樣,青銅蟬里包裹著她前世的點點滴滴,詭異的機關和血字,莫比烏斯環懸掛在戲班的牌匾之上,好像要壓得白洛洛透不過氣。
“不要!”白洛洛被驚醒,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還是她的房間,還是那樣古色古香的布置。她拿起放在床邊的茶,雖然已經涼了,但還是一口悶地喝完了。
月色透過窗紙灑在梳妝臺的銀色首飾盒上,泛起一陣柔柔的但帶著些許寒意的光。
白洛洛看著這月光,心中不禁思索,為什么她會在中了蠱毒后看見那些畫面。以及,長樂班的戲樓下又為何會藏著一個青銅棺槨。
這些事情很難琢磨透徹,但倒是讓白洛洛越想越清醒。既然睡不著了,倒不如起身再看看這京華梨園春參賽的本子。
月色西沉,白洛洛修改了一部分本子,也染上了幾分困意,索性放下筆睡去。
日子就這樣在夾雜著疑惑中過去,轉眼便來到了京華梨園春擂臺賽的日子。
京華梨園春的擂臺上懸著三面波斯菱紋鏡,折射的光斑將天空割裂成萬花筒。白洛洛指尖掠過改良戲服的寶石束腰,這些寶石在光斑的映射下顯得更為光彩奪目。朝云和暮雨一邊和白洛洛說著什么,一邊打量著到場的戲班。柳含煙細細整理著戲服,謝無咎最后在調試他的琴。陸九霄和金元寶在抻著筋骨。今日這個擂臺,說破大天去,長樂班都不能丟了面子,尤其是在看見和波斯樂團一起來的慶喜班的時候。
陳容章一臉得意地走來,身后跟著的是用琉璃封著的,與長樂班眾人相貌相同的傀儡。
“這《爛柯山》你們長樂班演得,我們慶喜班也演得。”陳容章趾高氣昂地走到白洛洛的面前,“我們慶喜班的《爛柯山》更勝一籌。”
“是嗎?喲,這陳老板可是信心滿滿啊。“柳含煙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指著陳容章腰間那印著波斯紋樣的香囊,“覺得跟波斯的樂團合作就能勝過我們嗎?”
謝無咎抱著他的七弦琴走到與他一模一樣的傀儡面前,只看了一眼便留下了一句,“只學了個皮毛。”
金元寶笑著看了一眼陳容章,便繼續和陸九霄一塊帶著武生們抻筋骨。白洛洛看了一眼還想說什么的陳容章,干脆比了個“噓”的手勢,“聒噪得很。”
這一舉一動倒是被坐在樓上的魏王看得清清楚楚。他倒是覺得,這白洛洛有點像一位故人。當年他曾被太宗皇帝過繼給巢剌王,搬出了彼時當今的潛邸。那時候巢剌王和巢剌王妃壓根就不管他,將他丟在一處小院子中,有一位比他小一些的侍女和他的阿姐經常給他唱戲。
白洛洛的一舉一動,倒是頗有幾分那位小侍女的模樣。
“含煙,我們要不要改唱《鏡花緣》。“白洛洛聽見柳含煙的云遮月的嗓子唱著:“原來姹紫嫣紅開遍。“唱詞婉轉,倒是讓人忍不住多聽幾句。
柳含煙看了一眼白洛洛,“他們慶喜班不過是玩一些奇技淫巧罷了,我們怕什么。”
白洛洛被這話逗笑,“你倒是有幾分女將軍的豪杰樣,趕明兒我一定給你寫個女將軍的本子讓你唱。”
“說好了啊。”
按著擂臺前抽簽的順序,慶喜班和長樂班在一組。只是這慶喜班在長樂班前先行上場,這倒是先賺足了底下教坊司這些人的目光。
這些傀儡被操縱著演了一出本子合乎原本的《爛柯山》,中間利用硝石和長樂班懸著的波斯棱鏡造出了幾分如夢似幻的感覺。又讓這些傀儡跳了一段《撒馬爾罕的金桃》以及一段說不上來的舞蹈。
陳容章看向謝無咎,說道:“這才是真正的《霓裳羽衣曲》!“他拍了拍手,波斯的傀儡操控師拉動了什么東西,露出用機關術驅動的一個小型的九層戲臺,每一層都站著傀儡,傀儡們在演著好幾出戲。
傀儡們從小型的戲樓上下來,身形輕盈,配合著落下的花瓣,倒是如夢似幻。臺下的人看著紛紛鼓掌,這傀儡戲與機關術一結合,倒是多了幾分滋味,就是這本子老了點,雖然加入了其他的內容,但還是少點韻味。
輪到長樂班上場了,白洛洛知道自己幫不上忙,站在一旁給大家喊加油。七叔看了一眼白洛洛,“沒事,他們就是在玩弄些奇技淫巧罷了,戲,還得是踏踏實實地演才是正道。”
緊密的鼓點響起,長樂班改編的《爛柯山》也登了臺。朝云和暮雨的身段輕盈,寶石腰帶泛出漂亮的光線。硝石冒出的煙霧加上白洛洛改造的以虛空和留白為主的布景,倒是給這部戲平添了幾分韻味。向來琴師坐在臺側配樂,而這次,白洛洛讓謝無咎坐在臺前,用一個假山的布景遮擋住七弦琴,謝無咎的銀發加上發間的鶴翎,加上時不時的吟唱,倒是活脫脫的一位劇中人。
到了《癡夢》這一折,柳含煙借助波斯棱鏡的光演出了崔氏借夢見朱買臣請她去做夫人,高興地穿戴鳳冠霞帔,醒來卻見殘燈碎月,一片孤寂的味道。
白洛洛看得如癡如醉,臺下的人也是如此。正當柳含煙演的崔氏哭著訴說自己如何后悔之時,陳容章悄悄使人上了樓。
柳含煙用水袖擦著淚,突然聽得臺下一陣騷動。懸著波斯棱鏡的繩子被人割斷了。
謝無咎注意到異動,立刻沖出了假山的布景,拉著柳含煙從臺上跳到觀眾席中。朝云和暮雨身法嫻熟,抱著謝無咎的琴也從臺上跳了下來。
眾人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此時戲還未演完。飾演朱買臣的老生靈機一動,改了句唱詞,指著柳含煙和謝無咎就開罵,“我本疑心,你為何又來找我來。原只當你圖我富貴,不曾想,你是圖我錢財去養這個小白臉。”
柳含煙和謝無咎也是機敏,就著改的詞繼續演了下去,又尋了個岔口把戲原到了原本上。
白洛洛驚出了一身汗,但前世處理過不少舞臺事故和應激情況公關的她很快便穩住了心神,與眾人一起站在一旁,聽著教坊司的人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