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怎么樣,找到了嗎?”峰華小聲的問。
“這一個我盯了好一會兒,你看。”法明指了指一個混在搶球人群中不起眼的人,那人的注意力不在球上,表現的異常警惕。
“就他了,走。”
兩人嘀咕著,剛要走卻被攔住了去路。
“朋友把球留下,免得出局。”
峰華意外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朋友我想給你留下可是我身上可沒有。”
“哼,沒有你不搶球,鬼祟在這里做什么,我注意你們好一會兒了,最好主動交出來,免得浪費時間。”
“這位大哥,我也是為你們著想,你想你們在我這兒浪費了半天氣力結果啥也沒得到,讓人笑話你的智商不說,實力也損耗不少,是不大哥。”
“話是沒錯,但你的話我可不相信。淘汰本來就是規則,哪個沒有損耗,少廢話再不交出來,我們可要動手了。”
峰華看了一下,這是四個人一伙的小隊,對自己兩個人明顯有優勢,可是他忘記了一點。
“這位大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用一個是非球查看。如果我身上有那一定會出來。”
“老大,別聽他的,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他使花招。”
“哈哈!”峰華大笑一聲,“你們四個將我們兩個圍了,就這膽量算我剛剛的話白說。”峰華的眉毛一橫,擺開陣勢,“不聽勸就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那領頭的似乎想通了,“我們四個人還怕他?拿我們的球試試他,省得浪費工夫。”
“你背過身站在那里不要動。”
“大哥真會開玩笑,哪有這么明目張膽的陰人的。”
“那你說如何試?”
“讓你的人拿過來,實力好一點的,在我手里捏一下不就行了,你們這么多人圍著我,再不過就是淘汰我們。怎樣?”
“老大……”
“好了別說了,你們兩個一起過去把球拿給他。”
兩個人小心的將球遞過去,并且做好應付的準備。是非球松開又被壓縮,峰華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異樣。在暴露一瞬之后,一直觀風的幾個參賽者向這邊靠了靠。
球在峰華的手里縮小了,
那領頭的又指了指法明,“不錯,你沒有騙我們,他也要試一試。”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你們是一起的,沒準藏在他身上。”
峰華笑了,笑的很燦爛;法明也笑了,很愜意的樣子。
“你笑什么,把球給他。”那領頭的向峰華命令道。
然而,兩個人仍笑意不減。
領頭的似乎意識到什么,情緒開始不穩定,他近乎咆哮道,“我讓你把球給他!”
峰華搖頭,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示弱的面容,“我們參賽者既然來這里就是為了搶奪一個名額,現在球在我手上……我當然會保護好它。”
聽的此話,幾個人才確定上了當,領頭的憤怒的招呼著,“抓住他,讓他們出局!”
不等話說完,峰華身旁那兩個人被一股力道彈開。峰華的一支腳踏進了土地,退了半步才克制了這股力度。
領頭人怒目圓睜,猛然向前,這是一股怎樣的野蠻的力道,它撞在峰華的身體上,直讓他退了兩丈多才停下,法明感到情況不對,緊緊跟了上來。
“快走!”峰華神色異樣的向法明說,“不然真有可能被淘汰。”
眼見四人又上來,法明不再搭話,張開雙臂,手上亮起淡淡的金色,在胸前走了一個圓形,然后一掌推出。淡金色光圈快速變大變高擋住趕來的四人。趁這功夫,兩人甩掉這四個人,可另有幾人追在后邊。
“我們到那邊。”峰華指了指正在交戰的幾個人。
那里是五六個人你來我往正激烈,他們躲著攻擊或者余波,那些避不及的俱被法明擋下。
法明躲過不知哪里來的攻擊,“轟”的一聲炸在身邊的地上,他臉上露出一種后怕的神情,“我說,你這餿主意可真不咋地。”
“忍一忍,忍一忍。”峰華邊注意隨時而來的攻擊,邊笑著說。
果然在穿過這片戰斗區域后兩個人甩掉了追來的人,然后峰華不由分說的將法明帶到一出背人的地方,扯開胸前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
“你緊張啥,我讓你看這。”
那是泛著金屬光澤的護甲。他聽峰華吹過,一般攻擊是傷不到他的。而此刻峰華正指的位置明顯凹進去了一大塊兒。
“這東西不起眼,可還是個寶貝。看,剛剛那小子撞的,當時我的五臟六腑都亂了一樣,如果沒這東西后果很難想象。”他嘆了口氣,“它是報廢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結束。”
“第四次投放開始。”話還沒講完,大嘴巴又開始說話了。
所有人這一次并沒有積極的聚攏在中心臺的位置,而是一動不動的注視那里。可依然是有例外,幾處似乎進入尾聲的戰斗依然在激烈的對峙,或許結果要比與眾人搶奪重要。
“嗖嗖嗖!”中心臺發出了第四次投擲。
球很快時機很難把握,不過所有人還是動了,他們望著飛馳的球慌忙的調整方位;一個兩個,一波兩波高高的跳起。如果球沒有被攔下,后面便會一個個跳起。像大海的波浪一樣,此起彼伏;又像磁鐵掠過鐵砂,有一種無形中的牽引。
“在這里,快!別讓他跑了”一個人招呼著幾個同伴,剛追幾步,被幾個人攔下。
“兄弟,搶球不容易給個機會。”
“給你機會?誰給我們?”然后手一招,“追。”
而后兩波人互不相讓的戰在一處。
另一條線,一個人憑身體的協調與判斷的精確度,攔下一枚球,可也同時被一幫人盯上且圍了過來。
“你看。”法明指了指,這一幫人中一個穿熟悉衣服的人。
“是三大家族的人,怎能只有一個!”
法明又指向一處剛抓到球的人,“快看那里。”
峰華轉頭,那個人再一次引得十幾個人追去,而這里面同樣有三大家族的人,他們的衣服容易辨認,這一波里卻有兩個。他們一邊追一邊掃了一眼人群,在看到彼此時,其中一個人默默地停下,轉向另一個方向。
“他們這是?”
“不清楚,看樣子他們一定密謀過一些計劃。離他們遠一些,他們人多。”峰華看了看場上大致的情況說,“我們現在手里有一個,還是要避開那些人數多的隊伍,尋找容易搞定的下手。”之后他轉了轉眼珠,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你想到什么了?可別又坑我。”
“我怎么會坑你呢!你過來我給你說我的想法。”
法明聽著峰華的計劃,嘴巴張了又張,不可置信的望著峰華,“這樣行嗎?你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峰華打著保票,“放心,放心!不會有問題。”
第四波投放完成,爭奪戰也已經打響。所有人都有了目標一樣,在場內追趕與爭奪,不過仍有極少數人表現的沒那么積極。
兩個人跟在一幫人后面,一起追一個剛剛拿到球的人,二十個球被搶完,剩下的就靠運氣了。不過這哥們兒的運氣不咋地,沒跑兩步便被人圍住,讓蜂擁而上的人們淘汰,球也不知被誰搶走了。
“搶,搶,搶!誰拿了球!”
球沒了,目標也就沒了,人們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現在好了,連球被誰搶了都不知道。還等啥呢!散了吧!”大嗓門的人,亂吼著發泄胸中怒火。
一大幫人散開了,各自去尋找自己的目標。一隊士兵過來,將可憐的出局人抬了下去。
看臺上王乾崖自言自語的說,“還差八個,這一波不知能收獲多少。”
“王兄,怎么一臉愁容,咱們幾個聯手,入選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嘛!”韓文博看到王乾崖的臉色并不輕松不由開口寬慰著。
“這一次,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雖然看不出什么異樣,但總覺得好像沒咱們想象的那么容易。”范宇軒也跟著應和。
“我說你們兩個怎么回事,以前冠軍不出我們三家,你看看你們,現在只是規則變了變竟讓你們擔憂起來了,要相信自己人的實力。”
“你們快看,有人注意到了我們的計劃。”王乾崖指著下方的一處。
三個人的目光聚集在了那個位置。那是一塊兒處在比武場邊緣地區的地方,十幾個身穿一樣衣服的人圍作一團,幾個人望著那里很好奇。
“喂,不要在這里逗留,請離開。”
一句話不僅讓人感到好奇,而且好笑,“又不是你們家,你讓我們離開就離開,咋不直接讓我們出局呢。”
“是他們……”一個人好像想到什么,眼里多了幾分懼意,“我見過幾次穿這衣服的人,淘汰過幾波人,球都被他們收走了。”
“呵!何止那幾個,第二波的球就是這幫人獨占的。”這人似乎見過他們獨吞,言語頗有成見,絲毫不避諱。
“這么說他們的球一定不少了?”
人是喜歡熱鬧的動物,人多而不散的地方越是招人眼目。幾句話的功夫,又有幾個人好奇的瞧過來,在聽到議論有關球的事件后更是堅定了止住的腳步。
“你們別在這里亂說。”
“敢做不敢承認?是慫了?”
不僅僅一個人,十幾個人立即惱怒的看向說話的人,眼球睜得很大,胸中似乎堆了一口氣忍得很辛苦。那個成員剛想說什么,卻被一個穿同樣衣服的人攔住,他在同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才默默的退了回去。
“諸位兄弟,咱們他日無仇近日無怨,我們不妨礙你們比賽,也請莫要招惹我們的不是。”
“你看他們是不是慫了,哈哈!”
“吱……”這時有人打出一聲尖利的口哨,緊接著此起披伏的十幾同樣的聲音,于整個場內不同地方響起。
“這家伙在干什么?”有人掩住耳朵,不滿的叫著。
“這幫人,嚇我一跳。”
有人不明所以,有人一致了目標。比武場上出現了細微的變化,那些穿一樣衣服的人,不再追趕,不再搶奪,不再保持現下的任何舉動,他們放棄所有目的,直向一個方向而去。
一個、兩個……穿相同樣衣服的人從圍攏的看客中鉆了出來,無論是狼狽不堪或者神采高漲,他們都聚集過來。
終于有人意識到什么。
“這…?他們在召集同伴。”
看著對面相同衣服的人逐漸增加,些許人的臉上多了絲懼意。
“大家不要怕,他們就是仗著人多才有恃無恐,將像我們一樣弱勢而擁有球的人淘汰,我敢說,他們如果不是每一個人都拿到了球,那么兩個人中有一個必定有。因為第二波的球被他們全數搶去了,可是卻因為他們勢力強大而沒人站出來。”
又有一個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充斥著不滿,“你們給這場比賽帶來了不公平,對我們不公平。”
“誰覺得不公平可以退出,沒人逼你們。”剛剛回來的人根本不滿這口吻,不由脫口而出。話剛說完便被之前說話的成員一個眼色擋了回去。
“你說什么,我看該退出的是你們!你們破壞了平衡。”
“規矩不是我們定的,我們沒有破壞規矩,你所講的平衡,似乎與這比賽沒什么關系,又不是你設的比武場。”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叫,“他們偷偷的在分球,那么多球在他們那里。”
“大家按規矩來,快搶球呀!”又有人似乎急不可耐的吼著,然后率先沖了上去。
“他們搶了那么多球,淘汰掉他們一個我們就有一次機會。”
“不管了,總強過在受氣中淘汰。”
有了第一個,有了球,更多的人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