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的精神力能夠外放,監(jiān)視方圓百米內的一切動靜,所以根本不怕黑衣男子耍什么花招。
兩人很快來到了鎮(zhèn)子后方的一片不起眼廢墟。
這兒本來應該是學校或者醫(yī)院之類,建筑全部倒塌,四處生長著雜草。
經歷過災變,這些惡草的生命力十分頑強,耐旱耐貧瘠。它們只要有一絲生存空間便會大肆繁殖。
這兒怎么看都不像能住人。
黑衣男子本能的轉頭四處觀察后,確認安全,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雜草堆中,揭開一塊老化嚴重的水泥板,下方露出一個扁扁的幽深洞口。
“主人如果信得過,那就容我進去把劍譜取出來。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我一起進去,只是里面空間狹窄,您多少有些屈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吳天的精神力早就探過了,與黑衣男子說的一樣,里面的空間確實逼仄。
小鎮(zhèn)的建筑物雖然大部分都倒塌了,但是想要尋找一處舒服點的棲身處還是很容易的。黑衣男子選擇住在這樣一處僅能容身的小空間內,而且位置也不好。
說明此人行事極度謹慎。
吳天第一次與這伙難民交手時就領教過。當時這名黑衣男子一直沒有出手,而是隱在暗處尋找最佳的一擊斃命機會。
要不是吳天能夠施展精神攻擊,那次就已經栽了。
讓手下的難民們住在小鎮(zhèn)的中心區(qū)域,甚至還弄了一個冒牌的首領,而他自己卻住在這兒。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立刻逃之夭夭。
吳天在外面耐心等候著,精神力卻是監(jiān)視著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久,黑衣男子鉆了出來。
“這是我從烈虎幫盜出來的劍譜。霸天劍法乃是高階戰(zhàn)技,想要學會并不容易,需要一定的劍法基礎。主人施展的劍法有點像是劉家的披風劍法,但是缺少劍法該有的神韻,恕我斗膽問一句,劉家是不是只教了你招式而沒有教你心法?”
他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給吳天當手下的現(xiàn)實。
取出劍譜后,直接交到吳天手中,更沒有再起什么反抗之心。
“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偶然機會偷學了劉家的披風劍法。”
“怪不得看你施展劍招時總覺得別扭呢!劍法戰(zhàn)技與修煉功法是同樣的道理,都需要拾階而上,不可能一蹴而就。不過您僅僅只是偷學劍招,便能領悟出一絲披風劍法的精髓,這說明您在劍道方面有著很高的天份。”
黑衣男子聽后恍然大悟。
“您想學習霸天劍法必須先學會一門基礎劍法作為載體。我如果教您一套基礎劍法,您需要重新練習,曠日持久,不太劃算。我建議您想辦法把披風劍法的心法搞到手,因為您已經練出了一絲精髓,很快就能徹底學會披風劍法。
到時候以披風劍法為載體,進一步修煉霸天劍法,花費的時間要少得多。
而且不同的人適合修煉的基礎劍法也不一樣。
披風劍法應該與您高度契合,這一點十分重要。因為基礎劍法就相當于建一座房子的根基。
基礎越牢固,與這門基礎劍法的契合度越高,將來修煉高階劍法越容易成功。”
黑衣男子開始徹底融入角色,在修煉劍法這件事情上給出了誠懇建議。
他曾經是烈虎幫的外門弟子,接受過系統(tǒng)的學習,對修煉的理解和認知根本不是一般的散人能比。而且他被稱為外門第一戰(zhàn)神,屬于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
要不是遭受了不公平對待,恐怕早就是烈虎幫的內門弟子了。
這樣的優(yōu)秀弟子給出的修煉建議,吳天自然會聽取。
“你的意思是等我把披風劍法徹底練成了,再修煉霸天劍法?”
“對!必須把披風劍法練至大成。這種事情切匆操之過急,否則根基不穩(wěn),將來修煉霸天劍法隱患多多。而且很難將霸天劍法練至較高的層次。”
黑衣男子鄭重的勸戒道。
“我曾經聽到過關于霸天劍法的一個秘密,說出來僅供主人參考。據(jù)說霸天劍法本是一門極其厲害的劍法戰(zhàn)技拆分出來的。只有將霸天劍法練至大成,將來才有可能修煉那門極其厲害的頂級戰(zhàn)技。”
這是一個令人無比震驚的秘密。
霸天劍法乃是烈虎幫的立幫根本,屬于鎮(zhèn)幫戰(zhàn)技。
比它還要更高級的戰(zhàn)技,那得有多厲害?
“那門頂級戰(zhàn)技存放在烈虎幫嗎?”吳天問道。
“不清楚。我推測有可能是一門神級戰(zhàn)技。”黑衣男子搖搖頭,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吳天的眼睛瞪得滾圓。
神級戰(zhàn)技,那可是號稱能夠屠滅一切的恐怖戰(zhàn)技。
“主人最好不要好高騖遠,別說是神級戰(zhàn)技,即便只是高階戰(zhàn)技也需要很強的修為才能施展。我看您幻化出一道殘影的戰(zhàn)技,應該便是一門高階戰(zhàn)技。想要施展出它的威力,以您現(xiàn)在的修為很難辦到。
我現(xiàn)在是五級災變境,但是連霸天劍法一成的威力都施展不出來。
烈虎幫那些修為達到六級的內門弟子,即便劍法不如我,也能一劍秒了我。
任何一門戰(zhàn)技都需要強大的修為來驅動。
您懂我說的意思嗎?”
黑衣男子看出吳天對神級戰(zhàn)技的向往,當即給他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你想告訴我,修為才是核心,戰(zhàn)技只是輔助,是這個意思嗎?”
“對!”
黑衣男子點頭。
“戰(zhàn)技、裝備都是輔助,修為才是根本。同樣一件超凡裝備,落到我手里,可能最多也就發(fā)揮它三成的威力。但是落到七級災變強者手中,卻可以發(fā)揮它十成的威力。
不過也得看是哪種類型的裝備。”
吳天聽了后,心頭一動,他對裝備的了解一直有限。
此刻正好請教一番。
“裝備還分種類嗎?不是只要災變武者就能用嗎?”
“當然分了。最少可以分為兩種類型,甚至有可能分為三種以上的類型。比如您施展精神攻擊,我懷疑有可能借助了某件厲害裝備。這類可以增強精神力,或者防御精神攻擊,又或者能釋放精神戰(zhàn)技的裝備,便屬于單獨的一類。
還有最大眾的一類就是可以提升防御力,又或者增強力量、攻擊力的裝備,屬于武者裝備。
你看過炎城發(fā)布的通緝令嗎?
頭號通緝犯藏胭紅,她很可能不是一位武者,而是靈修。強化精神力的裝備其實更適合靈修使用。”
黑衣男子居然對炎城的通緝令頗為熟悉,說明平時并非蝸居在碭山小鎮(zhèn),他也會經常收集外界的消息。
“武者和靈修有什么區(qū)別呢?這些我還真不懂。”
吳天不恥下問,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免費‘老師’,自然要多多請教。
他甚至從沒聽說過關于靈修的事情。
“武者主修肉身與戰(zhàn)技,靈修則是主修精神力與靈術,兼修肉身。武者的正面戰(zhàn)斗力要遠強于靈修,但是靈修如果學會了召喚術,又或者像你這種,擁有可怕的精神攻擊,那完全有可能吊打同級武者。
兩者說不上誰強誰弱,各有側重。
武者修煉到三級以上,對精神力的要求也是逐級提升的。
比如三級沖擊四級,誘導骨骼初步災變需要精準調運氣血至身體的多個部位。如果精神力太弱,即便氣血再充盈也難以成功。
至于七級以上的災變武者,那就更不用說了。我曾經親眼看到烈虎幫的太上長老為了突破境界而放棄尊貴身份,直接當起了種植夫。
也有核心弟子為了突破,每天練習雕刻來悟道。”
聽了他的解釋后,吳天對武者與靈修算是有了初步了解。
按照黑衣男子的說法,他也算是半個靈修了。
又是災變武者,又是靈修,在戰(zhàn)斗中完全能夠碾壓同級別武者,甚至越級碾壓。
“好了,謝謝你真心指導我這么多修煉知識。現(xiàn)在來說說咱倆的事情,我答應過幫你報仇,那就一定能辦到。你答應給我當手下,那就絕不能三心二意。說得現(xiàn)實一點,只有你在我的心目中有著足夠高的價值,才值得我?guī)湍銏蟪稹?
要滅掉一位烈虎幫的太上長老,難度有多高,不必我說。”
吳天決定跟對方好好溝通一次。
收服手下,僅有威肯定不夠,必須得恩威并行。
幫黑衣男子報血仇,這便是大恩。
“我說過,只要能幫我報仇血恨,給你當一輩子狗都愿意。但是你也不能拿話誆我,需要給出一個時間。三年,十年,我能等。如果需要五十年,百年,我相信天下沒有那樣容易忽悠的傻子。”
黑衣男子直視著吳天的眼睛。
他需要吳天給一個時限。
“保守一點,那就定個十年期限吧!這十年內,我會給你一些照顧,同時也要求你做一些事情。你只需聽從我的命令行事即可。丑話說在前頭,一次背叛,終身不用。我真心待你,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吳天給了一個盡量寬松的時限。
他現(xiàn)在最大的障礙就是突破到五級。只要破了五級,就相當于打破了年齡限制的修煉鐵則,以后修煉不再受到法則限制。
以他的采集技能,還有智慧與人生經驗,他有信心在十年內成長到足以與太上長老抗衡的地步。
“一言為定!我廖毒在此立誓,接下來的十年奉吳天為主人,絕不背叛。若是十年內,吳天幫我報了大仇,我愿意終身奉吳天為主。”
黑衣男子鄭重的將左手舉在頭頂,立下誓言。
成年人其實根本不相信立毒誓這一套。
不過他的態(tài)度讓吳天很是滿意。
“很好。這陣子你好好約束手下人,讓他們不要再露面,更不要再劫掠過往行人。我過兩天會找你辦一件事,也算是對你的第一次考驗。如果生活物資不夠,可以派人到城里找我,自會設法給你們送過來。不過要是一切順利的話,我估計這次送來的物資還沒用完,你們就要換一個舒服點的地方了。”
吳天叮囑了幾句,把劍譜收進負載背包內,站起身朝著遠處行去。
廖毒站起身跟在后面。
季紋龍仍在看管著十六名難民,見得吳天遲遲未歸,他有些焦急,擔心吳天被那名可怕的黑衣男子制住了。
“季兄弟,咱們走吧!”
“這些人不用管了?”
季紋龍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把幾具尸體拍個視頻交差就行了。至于他們,以后不會再攔路當劫匪。”
吳天拍完視頻,在供奉堂提交了第一個任務。
又跑去把上次埋的那些裝備取出,放進負載背包,這才與季紋龍一起回炎城。
挖取埋的精品武器等裝備時,他發(fā)現(xiàn)三大家族都加強了警戒。
特別是龍家,明崗暗哨布置得十分密集,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tài)。估計是因為家族折損了多個好手,又丟失了喚魔戒指與喚魔項鏈,才會如此緊張。
回城的路上,季紋龍把姿態(tài)擺得非常低。
“吳哥,今天我有些大意了,所以表現(xiàn)不佳。平時我的戰(zhàn)斗力肯定要比今天強。”
“你想說什么?擔心我嫌棄你,不跟你合作了?”
吳天瞥了他一眼,問道。
“嘿嘿,你的戰(zhàn)斗力那么強,各方面的算計也是令人驚嘆,我在你面前還真沒什么自信。不過我要價也不高,只要你分我兩成。”
季紋龍心虛的干笑著。
“放心吧,我對你的考驗初步通過了。去龍魂深淵的事情先不要著急,我做點準備,你也正好養(yǎng)幾天傷,到時候咱們再去不遲。”
吳天在去龍魂淵之前,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
而且必須設法把廖毒等人安頓好,這是他在暗中培養(yǎng)的一股勢力,只要發(fā)展好了,將來可以在很多地方幫到他。
現(xiàn)在成為了供奉堂的供奉,他完全可以養(yǎng)一批自己人。
據(jù)他觀察,供奉堂的不少人要么拉幫結派,組團完成各種任務。要么也像他一樣,或明或暗培養(yǎng)一批打手。
孤木難支的道理,大家其實都懂。
“我這點小傷,最多兩天就養(yǎng)好了,要不了幾天。”季紋龍急切的說道。
“那么急著去龍魂深淵做什么?”吳天盯著他問道。
要不是看出這家伙沒有心懷鬼胎,他都懷疑季紋龍是不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吳哥,你是不知道,龍魂深淵最近才被開發(fā),進去的人還不多。現(xiàn)在進去獲取高級材料的機率也要大得多。有人已經在里面獲得了煉制超凡裝備的材料,我也想要弄一件超凡裝備玩玩。
現(xiàn)在每拖一天,進去的人就有可能增加很多倍,到時候好東西都被別人給搶了。”
季紋龍到底年輕,在重大利益誘惑下,為得十分急躁。
“別急,我準備好了再叫你。這幾天你也可以把龍魂深淵的所有資料多收集一些,整理出有用的發(fā)給我。”吳天可不是他這種毛頭小伙。
新開發(fā)的高級狩獵區(qū),看似機緣多多,但是危險性也要遠高于成熟的公共狩獵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