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黃樓,陸澤這次真切感覺到了黃樓中的非凡之處。
“分離了靈氣,獨留了那股子滋養肉身的生氣?”
“這只是第一層,那剩下八層高閣呢?”
陸澤旋即不再多想,因為眼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殺人。”
“青冥的特性是【天刑膽】具有誅惡破邪的能力。素塵的特性是【太淵止水】,照徹心湖,穩定心神的能力嗎。”
“羲和的特性是【曦爔涅槃】,破曉初陽,點燃氣血之火?”
“青冥和羲和屬于戰斗特性,而素塵對于修行怕是有著不小的裨益。”
‘只是這幾種特性未必過于強悍了,是上古尋常武者如此,還是這黃樓帶來的...’
陸澤不再多想,眼神微瞇,他帶出那把鋼刀,踏出黃樓。
原本山谷停滯的微風,再次流動起來。
那黑衣人,猛然察覺到不對勁,原本一邊倒的局勢,他居然被推了回來。
隨著陸澤完全熟悉場景,依舊是拳爪相交,不過此時陸澤六處神藏中的青冥綻放華光。
【天刑膽】
看那黑衣人妖魔化的爪子,顯然是修什么邪功的修士。
“啊——”
黑衣人慘叫一聲,轟然被砸入后方山體。
陸澤掂量一下手中的千鍛長刀。
黑衣人從亂石堆里爬出,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可是一位開靈修士,即便沒有用上什么法術神通,也不至于被一個武夫擊飛吧。
他猙獰的看著陸生,“小子,有些實力,但...”
只見黑衣人手中,青黑色氣息揉擰成圓。
一陣陣波動,從中傳出。
“你知道什么是開靈嗎?調動仙印之威,豈是匹夫俗人的你,可以抵抗的,或者你手中那把破刀可以抵抗的?”
“凡俗武夫觸之即滅。”若是像秦有志那般末流修士,只是剛剛能調動仙印的力量護住周身罷了,尚且不能離體。
青黑色光球,激射而來。
陸澤周身氣血噴涌而出,羲和神藏如燭火碰上干柴,熊熊之勢,遍布陸澤軀體。
【曦爔涅槃】,氣血之火。【亢金斬】,庚金之氣流轉周身。
【鳴蟄氣】,生機之意,回環五臟。
似赤色神明,靈行世間。千鍛長刀,‘噌’的一聲猛然出鞘。
“刀起!”
一浩大赤金色刀氣,橫亙整個峽谷,劈斬而出。
那青黑色光球,猶如堅冰浴火,瞬息融化。
刀勢不減反增,斬向那黑衣人。
隨著刀氣劃過山體,哪里還有什么黑衣人,只余片縷殘衣,和一塊玉牌落地的清脆響聲。
陸澤走上前去,拿起那塊玉牌。
“東廠——王長緒。”
“果然是個公公。”
陸澤五指發力捏碎了那塊玉牌。
‘為何我會惹上朝廷的人?’
他想起家中的異樣,其實不難發覺,他并不是‘父母’的孩子。
“和我的身份有關?”
聯想起那句野種,陸澤隱約有些許猜測,重重異樣自他入了江湖便開始接連不斷。
不請自來的道士,自說有緣的和尚。
重重迷霧,荊棘異常。
陸澤回過神來,走向寧悠然所在地方。
看著被金光符包裹著的已然昏死過去的窈窕少女。
陸澤手指上亢金氣一閃而過,并指一劃,將那金光符形成的圓球劃開一個口子。
他抱起寧悠然,少女青澀的體香,悠然散開,豐滿的臀部,頗具彈性。
陸澤微微低下視線,凌亂上衣之間,好一個浮白人間。
纖細長腿在陸澤的步伐下,略微晃顫,惹的胸前的波濤,互相擠壓。
說起陸澤的上輩子,可沒嘗過這樣的葷腥,即便是性格生冷,要說沒點反應也是不正常的。
他連忙轉移視線,將少女抱到那頂絳紅色轎子里。
不在多想什么。
然后將自己的那匹駿馬,牽引到轎子前面。
兩馬并行,朝著山谷外駛去。
隨著風雪歸山林,正值晌午,陽光遠照前路。
寧悠然緩緩醒來,想是未從之前的驚險中緩過來,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環視四周,慢慢坐起。
“這是...我的轎子?”
她拉開簾子,看見陸澤正在揮鞭趕路。
“醒了?”
陸澤臉上青銅質地的面具,在晌午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寧悠然有些結巴的說道。
“魯先生...那個黑衣人呢?”
陸澤轉身趕路,開口道。“被我殺了。”
“謝謝,魯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份內之事,本就是我所接的任務。”
寧悠然終于是放松心神。
‘他把那個黑衣修士殺了,原來武夫也可以這么厲害?’
寧悠然透過簾子間隙,微微瞧著陸澤。
“修長的身形,高大陽剛,只是不知道面具下面,是...”
她自己喃喃著,卻是微紅了臉頰,收回視線。
陸澤輕抿一口酒,策馬急行。
出了山林,視線開闊起來。
或是寒冬所過,蒼敗橫行,稀稀疏疏的荒草,零落的幾棵老樹,以及路邊小溪翻露出來的淤泥。
總是有些悲景,讓人難以明媚。
差不多兩個時辰,陸澤對著簾子內說道。
“寧小姐,這荒郊野嶺,我們要趕早找個住處,夜間實在不宜趕路。”
寧悠然想起那黑衣人,頓時點頭應聲道,“全聽魯先生安排。”
陸澤驅車在一座枯廟前停下了轎子,不同于上次的荒廟,這居然是一個道觀。
說起來也是奇妙,陸澤穿越來的時候,一城還有一座道觀,甚至出江湖的時候也遇到了道士。
不知怎的,前兩年,那狗皇上,突然要揚佛滅道,導致如今莫說一座正常道觀,就是荒廢的道觀也是少有。
陸澤與寧悠然下了轎子,簡單打掃過后,生起一團篝火,熱起干糧。
道觀內部,雜草從生,三尊高大神像,金漆盡數剝落,而那原本莊重肅穆的頭像,居然被人齊根斬去。
陸澤感覺有些詭異,但外放氣息,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寒涼。
‘大致是朝廷那些人的做派。’
兩人簡單吃著干糧,陸澤小酌兩口。
夜色漸深,寒風卷起滿地枯草。
陸澤突然感覺到有一絲寒涼,倏然間,一只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神都洛陽
一座雄偉大殿內,陳列著一排玉牌,而其中一塊碎了。
上面雕刻著:東廠——王長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