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高坐王座之上,緩緩開口道。
“汝將武殿改名為武神殿,將此登樓法拿去修行。當興盛武道,為對抗化魔侵襲打下根基。”
陸澤揮手一招,一本名為炎陽神相圖的簡化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他定睛一看,那神相圖觀照的居然是高坐在王座上的他。
陸澤嘴角微微抽動,還是將那神相圖遞了過去。
林遠風趕忙接下,他緩緩將卷軸展開,忽見威壓襲來,畫面上正是陸澤身后炎陽相照的情景。
‘原來先天之上是登樓嗎?有這觀照圖,這登樓我勢在必得!’
他趕忙拱手道謝。
一旁的南榮依看著林遠風的神情。
‘他是此界武夫嗎?果然這位具有聯通兩界,從兩界中挑選武道天驕的能力嗎?’
陸澤接著開口道。
“汝且暫代武神殿殿主一職,不久后自會有手持昭日令的人去幫助你。”
“切記,高層只能是如你這般手持昭日令的人。”
林遠風拱手道。
“是,尊上。”
陸澤點點頭開口道:“既是如此,你們好生修行,此后劫難重重。”
話音剛落,陸澤便消散在了大殿內。
殿內林遠風開口道。
“閣下是大寧人士?”
“不是,但如今身處大寧。”
林遠風點點頭。
‘看著像是個女子?不是大寧人士嗎?倒也是大寧江湖上的女性高手,應是沒有幾個。’
南榮依突然想到什么,緩緩開口道。
“不知你這武殿規模如何,實力什么的。”
聞言林遠風有些沾沾自喜的開口道。
“足下應當也知道,武道乃是斷路,而這斷路修行法的吸引力,對于武夫來說當真是...”
“如今武殿內大小弟子數百人,先天七十二人,與我一般的半步登樓七人。”
“那你可有想殺修士的想法,我這倒是需要人手。”
南榮依開口道。
‘雖說實力一般,但是若是有些人馬,倒是對于探查消息方便許多。’
聞言林遠風開口道。
“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險境了?”
南榮依淡淡說道。
“玉山府,來了便知這大寧齷齪之處。不需太多人馬,精銳即可。”
林遠風點點頭,也沒多問。畢竟如今最重要的是抓住這一月一日的修行機會。
兩人沉寂,沉心修行。
林遠風身上氣血隱約泛出藍光,不斷增強。而南榮依周身雷霆萬鈞,星光如瀑。
......
此時屋內陸澤看著遠處的月色,他好像聽到了棋子落子的聲音。
一道神念傳到他的腦海中。
“小友,可上來對弈一番。”
陸澤心中一驚。
“如此不聲不響的便能向我腦海中傳來一道神念的,不知是何等人物?”
他探出窗戶只見這酒樓后方居然有座高閣,其中一位老者正緩緩落子。
‘咦?我今日可沒看見這酒樓后方有什么閣樓,長源兄也沒看見啊...’
陸澤翻身出了窗戶,這般人物若是真想動手,他也逃不掉。
幾步斗轉,他便來到了那座閣樓里。
只見一位老者白發抵膝,手持一本泛黃的書卷,一子一子的下著。
左手邊的樸素杯子,微微散發熱氣,飄逸茶香。
陸澤拱手道。
“不知老先生何人,喚晚輩來有何事?”
老者一撫長須,停下落子,緩緩開口道。
“不過一逍遙散人,少年郎且對弈。”
聞言陸澤兀自坐下,有些茫然的執黑棋落子。
兩人落子,陸澤只覺這老者棋法浩然卻又殺氣十足。
似有怨氣、雄心、又有漠然。
老者緩緩開口道
“陸公子,老夫乃一介書生,于大寧有憾,百來年光陰,守得方寸書籍,自認通達至知。”
“見人世浮沉,血海尸山,卻束手無策,解不了人性吶。”
“此法相贈公子,求公子起身去見見人間,去幫我問問那夜玄空,何謂社稷,何謂螻蟻?”
老者話音未落。
陸生入一光景,仿佛看見。
大寧西北有一浩然書院高聳入云,突然間無數鐵騎蜂擁而至。
一高大將領,身穿虎紋甲胄,一柄長槍,槍尖挑著一眉清目秀的小書童。
無數鮮血順著槍身流下,書生滾滾,無數先賢雕塑被砸爛。
一名老者盤膝坐在大殿里,對著那漫天大火,死死握住手中書卷
陸澤緩過神來,手中一本無字玉經。
對面只余下一杯還在散發熱氣的杯子。
老者已然不見。
一道神念隨著微風起伏,傳入陸澤的腦海中。
“老夫知你有許多疑問,但路得你來走,必要時我們這些老骨頭會出現的。你那小相好寧悠然如今身陷險境,救與不救倒是無妨,看你自己。”
陸澤拱手一拜。
‘雖是不知道這老者來意,但倒是對我沒有惡意。’
他拿起那玉質經文。
陸澤喃喃道。
“這玩意好生眼熟啊。好像那...對了,那秘境中為明南蕾取出的道經。可是這個怎么沒字呢?”
收起玉質卷軸,陸澤旋即不再多想,回屋修行了。
此時京城中,摘星閣上,監正對面忽然出現一道人影,正是剛剛與陸澤對弈的老者。
監正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桌面上忽然出現一精致酒杯。
“那東西送出去了?”
監正緩緩開口。
老者輕飲酒,然后開口道。
“送出去了,你確定這小子是大寧的救星嗎?”
監正緩緩看向天際的黑氣。
“老夫起卦九算九錯,應那位言非大勢傾軋。如今這卦只見大寧的命星旁,有大日凌空,光透九幽。”
“或許不是大寧的救星,但一定是天下百姓的救星。”
老者側身躺著,開口道。
“那樣便行,老夫苦讀圣賢書,可不就是為了天下百姓?”
監正輕笑道。
“怎的?當年白云書院滅門時候,你可是不曾出手啊。”
老者聞言神情一滯,長嘆一聲。
“你有何資格調笑我?我們幾個老家伙,自大寧開國時便與國運深綁,若是貿然出手,只會身死道消。”
監正輕輕抿酒突然問道。
“你覺得夜云如何?”
“夜云?那成王?我記得他是鎮魔司那楊老頭的關門弟子吧。哼,混賬東西一個,殺了楊老頭滿門。還如何?”
監正輕輕搖頭。
“你這圣賢書讀的當真是迂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