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氣閃過,自后方一道人影展現(xiàn)而出,正是那‘鎮(zhèn)北王’——常寧。
他走到大殿下前面,臉色有些難看,開口道。
“我布下如此天...天羅地網(wǎng),居然被你們...破了。”
或許是之前在清遠峰上,戰(zhàn)局急迫,一時間陸澤與南榮依沒有發(fā)覺,這寄生后的鎮(zhèn)北王居然是個...
斗雞眼?
只見那化魔寄生的鎮(zhèn)北王,那雙錯位的眼睛不斷掃視周遭。破碎的甲胄有些歪斜,他頗有些口吃的開口道。
“找...找死!”
陸澤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南榮依有些難為情的開口道。
“清遠峰上...就是這玩意,把我倆包抄了?”
“額,常寧以前有癲癇嗎?”
“應該沒有。”
“哦,原來化魔也有傻子。”
一旁的長源不知從哪又叼著一根雜草,斜倚著一棵柏樹,手中破爛長劍微微震顫。
“喂,那邊那個傻子,額不對,你也不是人吶。”
長源緩步踏出,朝著遠處的‘鎮(zhèn)北王’招招手。
倏然間,無盡黑氣凝聚成觸手,鋪卷整座密林,妄圖與前方的劍氣叢林對抗。
‘鎮(zhèn)北王’很是生氣的握拳道。
“說我是傻子?我乃是地幽無面大人手下,第九魔將。縱使我如今實力十不存一,也不是區(qū)區(qū)螻蟻可以嗤笑的。”
無數(shù)道黑氣鎖鏈自上而下,倏然殺來。
而那叼草的劍客只是慢悠悠的舉起破爛長劍。
陸澤急忙大喊道:“小心!他實力很強!”
長源將雜草吐出,緩緩說道。
“都說了沒事,有我。”
就在那些鎖鏈抵達陸澤等人周身一丈之時,一道劍鳴響徹。
長源輕挑劍,只是最基礎(chǔ)的一招長刺,陣陣劍芒自密林中,倏然爆發(fā)。
一道凌冽寒光沖天,袖底罡風,匣中龍嘯,青鋒不夜寒。
劍光蓋過高懸天穹的烈日,一道駭人裂谷自劍起處,橫亙整座密林,獨獨停在了那遠處京城外的路口處。
裂谷中劍氣縱橫,長源拿起酒葫蘆,一抿三晃,撩一個劍花,收劍。
“那啥,打完了,收工。”
他將酒葫蘆舉起,仰頭倒了倒。
“晦氣,一滴也不剩了。”
長源走到陸澤與南榮依面前,開口道。
“小子,這最近的酒家在哪?”
陸澤有些愣神的看向后方的巨大裂隙,哪里還有什么鐵騎,化魔。
只剩下殘存的劍氣,在雕琢山壁。
陸澤回過神來,回答道。
“此去五十里的玉山府上,就有好酒。”
南榮依臉色頗為震驚,開口道。
“這劍招叫什么...”
長源微微停住腳步,打量著南榮依。
‘好個娘們,多久沒下山,天下女子質(zhì)量已經(jīng)這般了嗎?’
他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然后撓撓頭說道。
“名字?能殺人就行...那我想想...”
“就叫劍一吧,起名字什么的我實在不擅長。走走走,去喝酒。”
他攬住陸澤,瞥向他腰間的酒壺。
‘也是個性情中人,只是...有點悶了。’
陸澤正要開口,只見那破爛長劍迎風化大。
一股無形場域?qū)⑺湍蠘s依罩入,流光一閃直沖天際,劍光如虹。
云端上,陸澤見眾生奔走,仰面看炎陽普照。
南榮依臉色刷的白了,再沒有之前那般的嘴硬。
她緊緊貼著陸澤,死死抓住陸澤的臂膀。
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她牢牢的將頭埋在陸澤的背上,緊閉眼睛。
陸澤有些無語的說道:“不是?你一個體法雙修,恐高啊。”
“哪...哪有,我這是....別亂說!”
南榮依狠狠掐了一下陸澤。
而飛劍前方,長源開口道。
“怎么樣,劍道不錯吧,武夫可沒法飛天啊。”
“那女娃娃,要不你也來我劍宗?這大荒北域化魔眾多,沒有什么地方比我劍宗更安全了。”
“而且我劍宗最是護犢子了。”
南榮依此時只是一味的把頭埋在陸澤的背上,實在不敢抬頭回話。
陸澤有些啞然,他是沒想到這大乾的女帝,居然還有如此一面。
三人話語未落幾句,便已至玉山府城門口。
隨著破爛長劍入手,長源,陸澤緩步走下,而南榮依,卻是扶著陸澤,雙腿有些打顫。
城門口兩位守兵上前訓斥道。
“特殊時節(jié),可有通行密令?”
然話音未落,長源輕抬手,一道劍氣縱橫,那原本巍峨的城門口,豁然從中間裂開,寸寸崩裂至樓頂。
“滾。”
長源大踏步入內(nèi),陸澤與南榮依緊隨其后。
一座酒家前,三人駐足,正是陸澤上次入秘境時,淺住的酒家。
一名店小二,將毛巾甩在肩膀上,忙不迭的迎了上來。
“幾位客官,可有什么需求?”
“來一間上好的包間,上幾壇好酒,可有臨江的雅間?”
“有的客官,有的。這流月川旁一排,足足九間皆是空著的。酒的話,咱們這特色是松煙沉璧,有股松脂的香氣,潤澤而不辣喉。”
陸澤點點頭,遞過去一兩碎銀。
“那邊正中的那間,早些上酒。”
“好勒,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喜笑顏開的收了銀兩,趕忙帶著陸澤三人來到那邊的雅間。
陸澤抬頭一看——《臨江仙》。倒是個適合喝酒的名字,沒想到這酒家,也頗有雅興。
進入包間,店小二,哈巴著頭,便退出了雅間。
長源懶散的躺在椅子上,開口道。
“準備什么時候和我回劍宗啊?”
“那妮子,我看你根骨不錯,如何?有沒有打算和我回劍宗,師傅任你選。”
陸澤有些難色的開口道。
“謝過前輩,我如今還有事情在身,而且我與徐思源..玄淼兄弟,只是萍水相逢,怕是擔不得如此...”
長源擺擺手,將酒葫蘆解開,放在了桌上,開口道。
“我劍宗多少年沒什么有天賦的新人了,雖說你走的是武夫,那小妮子走的是道法..額..武夫修為也不錯。放心什么事情,你且說。”
“你如今也算是我劍宗門徒...”
陸澤心中想到。
‘這位看來是一性情中人,實力高深莫測,若是得他幫助,倒是...’
“我有個朋友需要救。”
“救人嗎?沒什么婆婆媽媽的規(guī)定吧?可以殺人吧?”
聽到是救人,長源直起身,有些興奮。
“救大寧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