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力極快,穿梭林間?;蛞姶箪F不斷侵襲后方的城樓。
長野山林外便是通向玉山府的官道,算是一個人盡皆知的捷徑,卻也是如今的最優選擇。
陸澤感覺到懷中有些熾熱,好像隱隱約約有什么在不斷發熱。
但如今之際是離開京城周遭,他也來不及多想,只得與南榮依不斷前行。
正常來說,生人入山林,應是會驚起一群飛禽,叨嘮一堆走獸。
而此時,只余淡淡的霧氣,慢慢推行,不急不緩的跟在陸澤兩人身后。
高大的柏樹間,呼嘯的風聲不止,卻吹不散那看似淡薄的霧氣。
兩人很快停下了腳步。
陸澤眼神微瞇,南榮依也察覺到了異常。
就好似有人刻意引導他們往這個方向走一般。
兩人對視一眼。
南榮依開口道:“有人刻意讓我們走這個方向。”
陸澤沒有說話,群山寂靜,鳥獸無痕。若是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他還察覺不到,就奇怪了。
但...為什么有人下這般拙劣的手段?
‘是我多想了?’
可是如今也別無他法了,只能先向著玉山府的官道前行。
總不至于出動靈墟境的修士吧。
“先走,猶豫只會更加陷入險境。”
聞言南榮依點點頭。
兩人不同于剛才的大步流星,運起氣機,將步伐包裹。
陸澤與南榮依放出武夫神念,探查起周遭。
隨著后方的霧氣頗有些緊追的趨勢。
兩人一齊向著后方霧氣看去。
一道紫雷與炎陽并行,轟入其中。
轟然聲之后,柏樹燃燒,寸寸折斷。霧氣依舊是徐徐推行,不受阻礙。
陸澤感覺到胸口處的熾熱感更深了。
他探手取出,是那日徐思源臨死前遞給他的玉佩。
只見上方隱約浮現一些文字。
“你是玄淼選中的弟子嗎?向東行三十里,我在?!?
陸澤眼神疑惑。‘我在?這是劍宗的通信工具嗎?玄淼又是誰?’
‘先向玉山府前行吧,我和徐思源相識尚短,不夠了解。但此物會定位我的位置如何是好?’
‘有了,將他放到黃樓里了?!?
光澤一閃,那令牌便入了黃樓的大殿里。
南榮依死死盯住后方的霧氣。就在剛剛她紫雷落入的瞬間,居然和她自身失去了聯系。
就像是...沉睡了一般。
“陸澤...這霧氣好像有些不對勁,對我這雷法有著壓制作用。”
正常陰邪之物,天然被雷法克制,而這大霧...
陸澤喃喃道。
“看來這霧氣雖說侵蝕能力弱了,但其本身的位階怕是遠非清遠山上可以比擬的?!?
“或者說,這霧氣來自的那個化魔,如今還未恢復?!?
不再多想,陸澤和南榮依朝著密林遠處奔襲。
兩人很快穿出密林,眼前官道煙塵滾滾。
那大霧帶來的粘滯感也消失了。
陸澤長長嘆出一口氣,南榮依看似平靜,但臉色也明顯好轉,不再緊繃。
而就在兩人想要稍作休息時候。
陣陣鐵蹄聲,倏然出現。一駕駕馬車,自四面八方涌出。
那鄭南率領著兩千鐵騎,身旁立著的卻是那大殿下。
大殿下身形頗有些臃腫,他直直看著陸澤。
“以下犯上,殺死暗衛——柳云山,王處,尚雪歸,趙明華,魯大山。按照大寧律法,死!”
南榮依掃視一圈,開口道。
“不是?你是招災星嗎?還有你這個世界為什么土雞瓦狗都敢上來叫喚兩聲?”
陸澤聞言卻是眉頭微皺。
‘我明明記得這鄭南是那什么三殿下的手下...如今怎么成了這胖子,不對...大殿下的手下。’
倏然鐵騎中走出三人,皆是身穿紫色大褂,儼然是三個太監。
三人身上氣息瞬間暴漲,直直沖向陸澤兩人。
‘嗯?朝圣功第三境嗎?’
這朝圣功第一境與佛修一般皆是鑄身境,第二境雖說一個叫金身,一個叫罡骨,其實卻是一般路子。
唯有從第三境開始方有所區別,朝圣功第三境乃是圣心境,而佛修第三境是皈依境。
圣心境,乃是在丹田處鑄造出一顆朝圣之心,那心上有一人臉栩栩如生,只是模樣倒是無面無相。
而皈依境卻是修佛祖法身,每人所悟佛法遠近,不盡相同,故所鑄法身也有所區別。
按理來說,佛祖是有雕像的,大耳低垂,拈花慈目,但這法身卻也是無相之佛。
還未等陸澤出手,南榮依率先一步直接迎了上去。
不同于剛出秘境那會,如今的南榮依一身道法已然反哺肉身。
雷法纏繞掌間,幻化出兩只龍首。
“雷龍云八卦?!?
雷聲頓起,南榮依長拳直指三人胸口。
一道龍影緩緩浮現,隨著南榮依踏步向前。
吼聲震天。
“天龍震!”
這正是南榮依的蘊,一身氣血質地近金色。
三拳隨著雷龍嘶吼,橫沖直撞而去。漫天黃沙中,三道紫色大褂,皆是吐出一口鮮血,往后暴退。
南榮依有些訝異這三人居然沒有被捶死,淡淡說道。
“垃圾...”
陸澤卻是眼神微微瞇起。
‘南榮依的拳勢雖說與我相比相差甚遠,但...畢竟是天驕,三拳帶著紫雷和蘊,居然只是微微后退?’
果然那大殿下,只是捂住鼻子,扇扇風,從容的很。
南榮依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顯然她也沒料到風沙過后,這三人居然面色如常。
“陸澤...他們好像是...還有那兩千鐵騎...”
陸澤身上赤金色氣機已然噴薄而出。
“他們是...死人。”
大殿下看見陸澤周身的氣機乍舌道。
“好一個陸澤,如此年紀,修行武道還有如此實力。”
“你說若是你平庸倒是罷了也能做個富家子弟,我們給你安排的‘陸家’不好嗎...偏偏是個天驕...”
“若是你真是那位的...我們可是寢食難安啊。”
此處東邊三十里處,一個男子嘴里叼著不知哪來的雜草,身后長劍歪歪扭扭的掛著。
“咦?怎么定位不到了?”
“這幾個老家伙,我都說了這氣機搜尋法顯然是落后了。磨磨唧唧的。”
男子起身,抖抖灰塵,腰間的酒壺咣當作響。
“哎,難得下山一趟,還有這破活,當真是晦氣?!?
他伸伸懶腰,將那雜草撇開,一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