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趙宏的案件已按食物中毒意外結案,可張明遠心中那股異樣感卻怎么也揮散不去。第二天清晨,陽光艱難地透過警局辦公室滿是污漬的窗戶,灑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上。張明遠坐在桌前,又一次細細翻看趙宏案件的卷宗,眉頭擰成個“川”字,眼神里透著一絲困惑。他心里想著,這案子看似普通食物中毒,可總有些地方太巧了,讓人忍不住多想。
他打算從趙宏的生活背景切入,深挖其近期活動軌跡。趙宏身為宏宇集團的核心人物,商業往來頻繁。張明遠和小李先去了宏宇集團,與趙宏的秘書進行了深入交談。秘書滿臉疲憊,眼神中滿是憂慮。
“趙總平時工作特別忙,經常出差。”秘書說道,“這次從倫敦回來,他看著格外疲憊,可還是馬上投入工作。他在公司一直都很強勢,最近為了一個重要項目,壓力特別大。”
張明遠微微皺眉,敏銳地察覺到秘書話語里的一絲猶豫:“最近趙總有沒有和什么人發生過沖突?或者收到過奇怪的郵件、電話?”
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其實,趙總最近和一個叫李輝的合作方鬧得很不愉快。李輝想終止合作,因為趙總在合同里加了些不合理條款,損害了他的利益。兩人大吵了一架,李輝還揚言要報復趙宏。”
離開宏宇集團后,張明遠和小李馬不停蹄地趕到李輝的公司。見到李輝時,他正坐在辦公桌前,一臉陰沉。
“沒錯,我是和趙宏吵過架。”李輝毫不避諱地承認,“他太貪婪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但我可沒殺他,我還沒蠢到為了這種事把自己搭進去。”
張明遠仔細觀察李輝的表情和神態,憑多年刑偵經驗判斷,李輝不像是在說謊。案件線索到這兒就斷了。他和小李離開李輝的公司,站在街邊,看著車水馬龍,心里不禁感慨,這事兒怎么就這么巧,趙宏剛和人起沖突,就出了意外。
這時,小李突然想起什么:“張隊,趙宏的航班記錄雖說看著和案件沒啥直接關聯,可他坐的是藍天航空 AE107頭等艙,要不咱去航空公司了解下情況?說不定他在飛機上出了啥事兒?”
張明遠眼睛一亮,覺得這可能是個新突破口。兩人立刻前往藍天航空總部。
藍天航空總部大樓矗立在城市繁華地段,玻璃幕墻在烈日下明晃晃的,映著周邊擁堵的街道和匆匆行人。張明遠推開旋轉門,門軸發出沉悶聲響,前臺女孩帶著職業性微笑迎上來:“先生,有什么可以幫您?”張明遠亮出警官證:“我想了解一下關于趙宏乘坐 AE107航班的一些情況。”女孩看到警官證,笑容瞬間僵住,趕忙聯系值班經理。
值班經理陳志飛匆匆趕來,額頭上滿是汗珠,抬手擦汗時,襯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上的運動手環。“警官您好,趙宏先生乘坐我們航班期間,一切都很正常。我們的乘務員服務周到,沒發生任何異常事件。”
張明遠不甘心,接著追問:“那航班上有沒有提供啥特別的食物或者飲品?或者趙宏有沒有和乘務員有過特別的交流?”
陳志飛思索片刻后說道:“航班上提供的都是我們頭等艙的標準餐食和飲品,沒啥特別的。至于交流,我不太清楚,您可以查看我們的乘務員服務記錄。”
查看乘務員服務記錄時,張明遠發現趙宏在航班上沒啥異常行為,和其他乘客、乘務員的交流也都在正常范圍。案件又陷入僵局。
離開航空公司后,張明遠和小李又回到帝豪酒店,想從案發現場找出更多線索。他們再次仔細檢查趙宏的房間,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在檢查垃圾桶時,張明遠發現一個被揉成一團的小紙條,上面寫著一些模糊不清的數字和字母。他小心翼翼地展開紙條,試圖辨認上面的內容。
與此同時,法醫劉琳在對趙宏的尸體進行二次檢驗時,有了新發現。她發現趙宏的體內除了馬錢子堿和威士忌殘留外,還有一種藥物的微量成分,這種藥物本身不會致命,但和馬錢子堿結合后,可能會加速馬錢子堿的毒性發作。劉琳馬上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張明遠。
張明遠得知這個消息后,心里那股異樣感愈發強烈,這一連串巧合,實在讓人覺得趙宏倒霉透頂。不過,既然已按意外結案,目前也只能當作常規案件后續跟進,再多留意相關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