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沒想到能在這見到這臭女人。”
用手摸著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疤痕,雖然已經(jīng)徹底結(jié)疤,臉上不會怎么感覺到疼痛,但沈威每每用手觸摸都感覺自己痛徹心扉。
“我媽生我出來就已經(jīng)不夠靚仔,現(xiàn)在被這女人在臉上整塊這么個東西,更加不用指望有女的喜歡了。”
碎碎念的沈威,思緒飄回到了最近令他感到十分憋屈的遭遇。
多花點錢也就算了,畢竟能爽一把,但加錢卻不能享受到那本就該有的服務(wù),還要遭到對方那毫不掩飾的嫌棄。
那輕蔑的眼神和敷衍的態(tài)度,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沈威的心里,讓沈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怎么也無法釋懷。
心中思索片刻,氣不順的沈威往桌子上丟下一疊港幣,直接起身也下了樓。
作為這家酒樓的供蛇商,沈威對酒樓以及泊車的人都很熟悉,走出酒樓大門往前走了點后沒看到港生和陸燁身影的他,又折返了回來。
找到附近泊車的馬仔,沈威只是用五十塊港幣便從馬仔的口中問出了陸燁開的車子以及車牌號碼。
抽著煙,站在門口邊上,沈威那笑容,陰冷的滲人。
..........
盯上了港生的沈威,陸燁并沒有察覺。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陸燁整個小隊都開始忙碌了起來,每天都要輪流派人跟著李阿劑,保證時刻清楚李阿劑的動向。
見陸燁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第二天白天才能回來,一副十分忙碌的樣子,港生也是很懂事的沒有給陸燁添過任何麻煩,每天除了去超級市場買一些菜和必需品外,從來不踏出大門半步,不是在家里看電視,就是在打掃衛(wèi)生。
又是跟蹤李阿劑的一天,晚餐是面包配牛奶,熬了一晚上,此刻腹中空嘮嘮的陸燁總算等來了早上過來交班的呂浩二人小隊,“阿燁,然哥,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沒有,跟之前一樣,這李阿劑下午去戲園子看了會戲后,晚上便是去小日本的居酒屋里喝了點酒,然后回家睡覺。
期間沒去過其他的地方,也沒有什么生面孔找他。”
那戲園子和居酒屋,劉然也找過人進去看過,沒什么不對的,都是正當?shù)慕?jīng)營場所,也就居酒屋最多有點藝伎的額外服務(wù)。
畢竟有些人就好這口,別問,問就是抗擊倭寇,人人有責。
“那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守著。”
“好。”
守的心神疲憊的陸燁二人立馬便應(yīng)了聲,然后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溜之大吉。
這盯人,真的很不輕松,要時刻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以免錯過什么,要不是盯梢的都是兩人一隊,能時不時換下來休息會,真的很難熬得住。
不過盯完這一周,就不用這么高強度的盯梢了,這段時間陸燁等人的動作,李阿劑自然不會沒有發(fā)現(xiàn)。
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接下來,陸燁要是沒猜錯的話,下面就應(yīng)該侯濤出場了,畢竟像李阿劑這種頭腦靈活的社團人士,肯定會先約見侯濤,先談?wù)劊劜粩n再說。
而以陸燁對侯濤再次加深的了解,恐怕很難談不攏。
心中想著事的陸燁,一路開著車回到了自己住處樓下。
而此時,早就通過陸燁的車子找到了港生居住地方并觀察了兩天的沈威,也是在陸燁回家之前,趁機摸進了這棟大廈。
本來在發(fā)現(xiàn)陸燁的身份后,沈威就有點想放棄的,但一照鏡子,看見臉上那道疤,沈威就放不下心中那口氣:“自己“好心”救了這女人,不給點甜頭回報一下自己也就算了,還毀了自己的容。”
這兩天一直在盯著陸燁和港生的他,在發(fā)現(xiàn)陸燁家里經(jīng)常就港生一個人后,也是不由的起了一點歪心思。
既然有機可乘,那沈威干脆想著要不趁這個機會直接綁了港生,帶回自己住處,好好炮制一番給她身上也留點印記,然后自己再直接跑路去寶島避避風頭。
“與其讓自己沒臉,花錢泄個火都能被處處嫌棄,一個人受折磨,那自己還不如干脆也讓她嘗嘗這種滋味。”
心中有了想法的沈威并不打算直接要港生的命,他要在港生的背上紋個自己最喜歡的蛇紋身,讓她也嘗嘗那種興起后被人嫌棄的滋味。
想到那個場面,沈威也是莫名有些興奮了起來,好像有了參與感。
蹲守在了陸燁所住的這層樓的樓梯拐角,手上握著一把匕首的沈威,正默默的等著港生出門。
根據(jù)沈威這兩天的觀察,發(fā)現(xiàn)港生一般都會在這個時間出門去附近的超級市場買菜,回來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門。
所以每天早上的出門時間就是沈威綁走港生的最好機會。
“咔嚓”的聲音回蕩在沈威的耳邊,樓梯口處悄悄探出頭來的沈威見不遠處的港生正背對著自己鎖門,于是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的的靠近了過去。
用鑰匙反鎖住大門,手腕挎著個菜籃子的港生一回頭便看見了那張噩夢里的男人,還不待她發(fā)出尖叫,沈威就一把掐住了港生的小臉,將其摁在門上。
“你想要干什么?放開我!”
“放開你?”
臉上獰笑著的沈威將匕首放在港生的小臉上比劃著,“臭三八,你看看我的臉,給你弄成什么樣了?”
“乖乖的跟我走,不然別怪我在你臉上來上幾刀,弄花了這如花似玉的臉。”
面對沈威的威脅,港生驚恐的點了點頭,而就在沈威放松掐著自己臉的手后,港生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救命啊~”
求救的聲音傳遍上下幾層樓,周圍一些在家的街坊鄰居頓時走了出來,“什么事啊,怎么有人喊救命?”
同一層樓的住戶瞧見陸燁家的女人要被一個面相兇惡的陌生男人強行拉走,人多的他們正想開口,卻看見沈威舉起了手上的匕首,對著他們兇惡的威脅道:“都給我乖乖回去坐著,誰要是敢亂出聲,別怪我捅死你們。”
被沈威這么一嚇,眾人都是縮了回去,即便有個別人看不過眼,想要出來幫忙,也被家里人拉了回去,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就這人的架勢,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肯定是陸小子當差惹上的仇家,說不定還殺過人。
警察有槍不怕,但我們這些人還是別摻和,免得被惦記上。”
被家里人這么一勸,眾人一時間血氣上涌的沖動也平息了下來,想到可能的后果,頓時關(guān)上了門窗。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瞧見這幫人縮了回去,沈威頓時笑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被自己再次掐住了嘴,只能小聲的支支吾吾的港生,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脾氣不太好,要是你再這樣,下一次就不是巴掌伺候了。”
嘴角溢出絲絲血跡,臉頰也是瞬間變得紅腫起來的港生在被沈威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臉上后,害怕沈威真的毀了自己容的她頓時不敢再繼續(xù)。
見港生被自己嚇住了,沈威也是抓向了港生的手臂,想要拉著她下樓。
強拉著港生跟自己走的沈威剛走到樓梯口轉(zhuǎn)角處,還沒等他下樓梯便看見剛才自己蹲著的地方多了個人。
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后,沈威頓時臉色大變。
“別動,警察,不然我開槍了。”
陸燁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早在港生發(fā)出“救命”的時候,正上著樓的陸燁便聽到了這道求救聲,熟悉港生的他剛過耳便聽清楚了是誰在求救。
趁著沈威和鄰居們對峙的時候,悄悄走上來躲在了樓梯口的陸燁也是看清楚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見沈威這個疤臉蛇佬竟然找到了港生,心中意外的陸燁并沒有著急的沖上去解救港生,反而繼續(xù)躲在了這個視線的盲區(qū),等待著一勞永逸的時機。
在沈威走到樓梯拐角看見自己的那一刻,陸燁直接一只手扣住沈威那拿著匕首的手腕,然后借助沈威的身軀遮擋,往下一拉。
“撕拉”的聲音響起!
而正住在樓梯對面屋子的陳凱,因為聽到了陸燁聲音,打開了窗正想看看什么情況,就看到背對著自己的沈威好像對什么動手,然后一下子消失了身影。
“再動我開槍啦!”
就在陸燁的聲音傳出幾秒后,“砰”的一聲槍響便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聽到槍聲的眾人頓時再次關(guān)上了門窗,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有警察敲門詢問剛才發(fā)生的事,這才重新露面。
觀塘警署
回警署就跟回自己家一樣的陸燁在面對自己伙計的詢問,三兩句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兩次警告,胸前的衣服被刀劃破,外加沈威先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用匕首脅迫港生試圖綁架的事實,甚至又還有陳凱這個目擊證人,這么多證據(jù)擺在面前,陸燁的這一槍完全屬于合法合規(guī)。
由于陸燁是自己人,死的又是個社會的渣滓,再加上死者沒有什么親人,民不舉,官不究,這件事也就此定案為綁匪意圖反抗,襲警后被警員一槍擊斃,就此了結(jié)。
錄完口供后,陸燁便帶著好像受到了驚嚇的港生以及對面那位目擊證人回到了住處。
讓港生先回家,陸燁自己則陪著陳凱來到了他家門口,“凱哥,這次多謝你為我作證了。”
“都是街坊鄰居的,我也只是將我看到的說出來而已。阿燁,你能不怪我們這些街坊之前沒有出來幫忙我就心滿意足了。”
“凱哥,話不能這么,像沈威這種亡命之徒,身上又帶著匕首,街坊們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畢竟你們不像我,受過專業(yè)的訓練,要是出了點事,家里人怎么辦?”
“這些,我都理解的。”
見陸燁此刻臉上還帶著感激的神色,不像是對自己有所忌恨的樣子,陳凱的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以陸燁的警察身份,真要忌恨上自己這些人,要找麻煩,那可是很容易的事。
“阿燁,你能理解就好。”
跟陸燁聊了一會,陳凱便讓陸燁回去自己家里,多關(guān)心一下回來的路上一言不發(fā),好像受到驚嚇后,至今還驚魂未定的的港生。
謝過陳凱的好意,回到自己家中的陸燁,進門后在沒有看見港生的情況下,便走向了臥室。
望著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軀坐在床上的港生,陸燁稍微走近了過來,正色的看著港生的問道:“還在想剛才的事?是被嚇到了,還是覺得我做得不對?”
問著話的陸燁眼底深處滿是冷漠。
如果港生真的因為自己那一槍而對自己感到不滿,陸燁也不是不能狠下心來趁早送走她。
不同于陳凱的片段觀看,樓梯拐角的港生可是親眼目睹了陸燁在沈威沒有絲毫反抗的情況下,直接一槍爆頭的場景。
對于沈威這種犯罪程度不算太嚴重,蹲個七八年就有可能出來的人,陸燁一向喜歡直接送他上路,免得以后出來報復自己。
而且通過沈威來實驗了自己技能的陸燁只能說:好用!
面對陸言的詢問,港生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阿燁你是為了我才這么做的。”
聽見港生的問答,陸燁眼底的冷漠淡去了些許。
“那你是被嚇到了?”
見港生還是搖頭,陸燁頓時又坐近了點,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讓雙方的眼睛直視著,“那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
“阿燁,我只是在想我或許是一個不幸的人,來到你家后,就一直在給你添麻煩,也沒幫到你什么。”
沈威的出現(xiàn),再一次觸動了港生那敏感的神經(jīng),本就因為雙方的差距,心中有壓力的她,從剛才警署出來后,就一直患得患失,總覺得自己除了給陸燁添麻煩,好像并沒有什么幫到他的地方。
“傻瓜,說什么呢。你沒看到自從你來了之后,家里都被你打理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而且我還不用每天吃那些速食餃子。”
將港生抱住,輕輕的撫摸著其后腦勺,讓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港生,你在我心里一直都不是個麻煩。”
面對陸燁的安慰,港生悄悄的抽抽了鼻子,聞著陸燁身上的味道,安心的靠了上去。
正當港生沉浸在這溫馨的氣氛中時,陸燁接下來的話卻讓港生忍不住羞惱的拍打著陸燁的肩膀,“港生,忘了說了,你對我來說,還有個更重要的作用。”
“什么作用啊?”
聽到這個,港生頓時抬起頭來,有些期待的眼睛里帶著點點光芒的直視著陸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