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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序

星骸裂隙深處傳來編鐘的嗡鳴,每聲震顫都剝落一片時空。陸昭明腕間的玄鐵護(hù)腕正在吞噬星光,暗紋間滲出的星砂凝成倒懸的卦象——坎水噬魂,離火焚心,恰是《歸墟志》殘頁里最兇險的“永劫“之兆。

監(jiān)察者垂落的螭紋祭袍掃過青銅渾天儀,儀軌間三百粒星砂突然暴動。那些裹著玄甲衛(wèi)殘魂的砂粒在銅環(huán)間沖撞,濺起的磷火映出駭人畫面:初代帝王的冠冕浸在血池中,冕旒串著的不是玉珠,而是歷代龍女被剜出的金瞳。

“你護(hù)腕里藏著最妙的殺招。“陰影中浮出半具龍女殘軀,鎖鏈洞穿的琵琶骨上覆滿星砂結(jié)晶,“當(dāng)年親手刻下'癸卯裂土'時,可曾想過這四個字會成為葬龍碑文?“

她的聲音裹著歸墟海水的咸澀,震得渾天儀銅蟾吐出一枚血鑰。鑰身紋路與陸昭明頸間傷疤同源——那是鏡湖決戰(zhàn)時,水魅利爪留下的永生咒。

裂隙穹頂忽然墜下青銅鱗雨,每片鱗甲都拓著玄甲衛(wèi)的臨終記憶。陸昭明揮劍斬碎鱗片,飛濺的銅汁卻在半空凝成敕令:“亥時三刻,飼昭明于歸墟“。敕令映在護(hù)腕內(nèi)側(cè)的剎那,“癸卯“刻痕如活蛇游動,蠶食著最后未染血的星砂。

渾天儀轟然傾塌,核心滾出的不是銅膽,而是裹著胎衣的初代帝王顱骨。顱頂插著半截玉簪,簪頭星圖正與陸昭明掌心血痕相契——三百年前,正是這只手將玉簪刺入公主太陽穴。

“此局最妙處......“監(jiān)察者的笑聲自顱骨七竅滲出,祭袍螭紋突然暴長成吞天巨蛟,“在于你以為自己是棋手。“

蛟尾掃過的裂隙斷層里,陸昭明瞥見驚悚真相:所謂星骸裂隙,實為初代帝王冠冕墜落后砸穿的時空瘡疤。每道正在收割星骸的玄甲衛(wèi),都是他三百世輪回中親手?jǐn)販绲摹白晕摇啊?

而此刻,他腕間跳動的星砂,正與祭壇深處某具青銅棺槨共振——棺蓋上“陸昭明“三個字猶帶血氣,分明是昨夜子時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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