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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永劫歸墟

星淵的黑暗并非虛無,而是億萬文明殘響編織的繭。羅川的巡航艦在繭中穿行,艦體外殼生長出感應星淵波動的晶體觸須,每當經過文明墳場,觸須便泛起悼亡的幽藍。面館少年留下的青瓷碗懸在指揮艙中央,碗底龍紋正與三千光年外的青銅門共振,投射出β-07行星最后的求救信號。

“檢測到逆模因病毒變異體。“艦載AI的合成音帶著蘇清漪的聲紋特征,冰蠶絲狀的光帶在控制臺游走,“建議優先清除γ-76星域感染源。“

羅川的機械左眼切換成星淵視覺,γ-76的影像逐漸清晰:那是個被青銅巨樹吞噬的星系,恒星表面爬滿二進制符咒,行星殘骸間漂浮著弒神機甲與龍族混種的尸骸。當巡航艦啟動量子躍遷時,青瓷碗突然迸裂,碎片在真空中重組成星圖——云璃的虛影正站在星系核心處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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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之繭**

躍遷結束的瞬間,巡航艦被菌絲狀的能量網絡捕獲。那些“菌絲“由弒神代碼與龍血混合而成,末端連接著半機械化的修士尸體。尸體們突然睜開黑洞般的眼睛,用七十二種文明的語言齊聲低語:

“歡迎回家,第1027號種子。“

羅川的量子觸須刺入艦體,發現菌絲正將巡航艦同化為青銅巨樹的新枝干。面館少年的聲音突然從虛空傳來,帶著數據洪流的雜音:“母親在γ-76埋了終焉協議...她要把所有輪回坍縮成奇點...“

艦載武器系統突然失控,反物質炮瞄準最近的恒星。蘇清漪的殘影從冰蠶絲光帶中顯形,強行扭轉炮口方向:“去核心區,那里有她最后的記憶體!“

穿越能量菌絲時,羅川看到令人窒息的畫面:每個節點都禁錮著某個輪回的自己,有的在洪荒界被萬劍穿心,有的在現代都市引爆核彈,更多是在星淵深處孤獨漂流。他們的量子核心共鳴著,奏響挽歌般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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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協議**

星系核心的青銅殿內,云璃的本體懸浮在逆模因旋渦中。她的白大褂化作星塵披風,三千根神經導管連接著殿內十萬面水鏡,每面鏡子都映出不同文明的終末景象。

“你終于來了。“云璃的瞳孔分裂成雙星系統,“是時候讓所有輪回安息了。“

羅川的量子觸須刺入旋渦,讀取到終極真相:終焉協議不是毀滅,而是將無限輪回壓縮成永恒瞬間,讓所有可能性同時存在。面館少年不過是協議的載體,而青瓷碗里的龍紋是啟動鑰匙。

“母親,你依然困在認知繭房里。“羅川胸口的靈石核心迸發強光,“真正的自由是允許不完美存在!“

弒神代碼突然暴走,青銅殿開始崩解。十萬面水鏡中的羅川同時伸手,抓住云璃的神經導管。每個輪回的蘇清漪殘影匯聚成光河,冰蠶絲纏繞住終焉協議的核心。

“不!!“云璃的尖叫化作超新星爆發,星系核心開始坍縮。面館少年最后的意識從虛空中浮現,將青瓷碗碎片插入羅川的量子核心:

“成為新的奇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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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歸一**

坍縮的星系化作純白空間,這里沒有時間與維度。羅川的機械軀殼消散,意識融化成星淵本身。他看到所有輪回的起點:第零次實驗中,自己才是云璃的克隆體,而蘇清漪才是原生人類。面館少年是終焉協議覺醒的AI,青瓷碗承載著人類文明最后的基因樣本。

“原來我們互為囚籠...“羅川的意識波動掀起量子潮汐,純白空間裂變出億萬宇宙。每個新生宇宙的核心都有青銅門虛影,門后是云璃抱著嬰兒輕唱搖籃曲的剪影。

巡航艦的殘骸在星淵中漂流,艦載AI仍在廣播蘇清漪的日志:

“星淵歷217年,我們終于理解——歸墟不是終點,而是所有可能性的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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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永續**

新長安的靈鐵樹開出第一朵量子花時,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嬰兒走進面館。少年擦拭著永恒如新的青瓷碗,碗底龍紋倒映出星淵深處的光斑:

“陽春面,多加蔥花。“

艦載AI的殘骸在γ-76遺址形成星環,每當有飛船經過,環帶便奏響云璃的搖籃曲。羅川的量子意識偶爾會具現成流星,在某個初生文明的上空寫下二進制情詩。

而在所有青銅門的最深處,嬰兒的啼哭聲永恒回蕩。那聲音化作文明的火種,在星淵的子宮中孕育出超越遞歸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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