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倒是好名字。”
“我與你雖然同屬下九流,可不是你們混門中人,你叛門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不過你得為我做一件事情。”
聽到李塵松口,水生忙不迭的松了一口氣,恭敬道:
“爺您講,小的肯定為前輩做好此事。”
“我先問你,既然你入了修行,這浦東地接周邊兒,你可知曉還有那些修行人常在此地出沒?”
“這……”水生露出了一絲遲疑,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小的進門沒多久就被派到青幫這邊負責一些事務了,就連堂里面兒的前輩們都沒認全,關于修行人的情況知道的還真不多。”
“不過浦東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幾個叫的出來名號的修行高手小的倒是聽說過。”
說到這些軼事,水生便來了精神,繪聲繪色道;
“有好事者把十三個在浦東江湖上常露臉,有名號的修行人排了個座次,號稱浦東十三太保。”
“分別是一夫當道,教頭快刀,浪子富翁,學生少爺,熊虎鷹豹,眼鏡煙嘴,長槍難逃。”
“哦?十三太保,有點兒意思,說來聽聽。”
李塵也來了興趣。
“這一夫當道,說的是咱們浦東這邊兒鼎鼎有名的一位大佬沈剛夫,他為人豪爽,交際廣泛,是浦東地界老牌的煉神境散修,手里不知道捏死過多少試圖在他身邊搞風搞雨的修行人,地位名望與修為都是極高。”
“連混門當中的幾位領頭大爺見了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行事光明磊落,但出手狠辣,絕不是什么善茬。”
“教頭沈達,浦東碼頭的老大,為人低調,性情淡薄。沒人能看出他究竟出自何宗何派,所學極雜,但一手精湛的道法神通絕不是普通散修所能學到的,還是沈剛夫的結拜兄弟。”
“快刀項方,傳說是浦東夜里的閻羅判官,專門做殺人的生意,只要肯給錢什么臟活都敢接,也是煉神境的大修行者,曾經有一個人一夜將一個修行世家中三位煉神境陸續暗殺致死的戰績。”
“傳聞以飛刀絕技聞名,不過見了他飛刀的都已經是死人,所以也沒人能出來驗證這傳聞真假。”
“浪子葉不凡,曾經正道劍宗的核心弟子,生性放蕩不羈,因不滿宗門規矩而自廢修為離開宗門,這些年在浦東做起了一家賭場的老板,因與原先劍宗諸多弟子交情極好,即便自廢了部分劍道修為也沒幾個人敢出手動他。”
“這些年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恢復了多少,也是沈剛夫的另一個結拜兄弟。”
“富豪陶大業,也是沈剛夫的結拜兄弟,他是浦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處的陶家曾是浦東城內有名的修行世家之一,后來這幾家修行家族都被外來的邪修高手滅了滿門,唯有他在沈剛夫與教頭的保護下留得性命,后來繼承了陶家的傳承修行法門,才有了如今的的修行成就。”
“這位前輩生性貪花好色,納了幾房極為貌美的姨太太陪在其身邊,曾有外地來的幾個邪道中人想潛入他家打他那幾房姨太太的主意,結果第二天就再也沒見到過這幾個人,也是浦東赫赫有名的巨商大賈。”
“熊虎鷹豹,說的是常年在浦東來往的五個高手,都是獸王宗的棄徒,分別是熊立,羅虎,胡大力,豹是兩個雙胞胎兄弟,小豹袁江,大豹袁海。”
“這五個人常年無惡不作,別的不說,就我知道的,光是我們堂里有好幾位老人都與他們有過來往。”
“學生關偉,是沈剛夫的關門弟子,年輕有為,現在沈剛夫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由他出面解決,據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煉氣巔峰的高修,行事也有沈剛夫的三分風范,強勢而不霸道,連門內的長老都肯給他幾分面子。”
“少爺梁少雄,家世顯赫不輸于富豪陶大業,出手闊綽,朋友眾多,為人性格剛毅,敢打敢拼,常聽有他為人打抱不平強出頭的事情。”
“煙嘴馮金榜,說是煙鬼也不為過,常年叼著一柄細長煙嘴吞云吐霧從不離嘴,聽說好像是昔年從川北修行世家唐家的一個旁系子弟,由于母親身份低賤,不被唐家認可,便自幼跟隨母姓,不堪唐家宗脈子弟欺辱下便逃離了唐家來到浦東,擅使暗器。”
“眼鏡王鐘,聽說是一個散修,在城東的石家街開了家裁縫鋪,很少有聽過他有什么事跡傳出來,小人從沒敢去過他那兒,也不知曉這人的底細,不過聽說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那兒搞事。”
“長槍楊修賢,善使一柄長槍,這位爺小的倒是見過幾次,常年混跡于各色浦東的幫派之中,是諸多幫派背后的修行者靠山。為人欺軟怕硬,面對修為比他低的對手,他就行事蠻橫霸道,絲毫情面不講,遇到比他強的對手的則立刻低頭俯首做小,絲毫不顧及自己修士的臉面。”
“但一旦對方稍給機會,這位又會立刻背信棄義,常常趁人之危,暗中行卑鄙之事,手段下作。”
“偏偏實力不錯,也不去招惹那些大人物,這些年也一直過的好好的。”
“還有就是幾個修行世家,不過因為都在浦東之外,小的也很少與他們打過交道。”
杜水生弓著腰,熟練的報出一長串名號。
不過這些消息都是他從其他地方道聽途說,左拼右湊而來,真偽還有待辨認。
“也是小的身份低下,其他的修行者消息就再沒有聽過了。”
“嗯!”李塵不置可否,他也沒想著能從對方的嘴里問出來什么關鍵消息,畢竟只是一個學了幾手殘缺功法,連煉氣期都未曾入門的小子。
又沉思了片刻,李塵招手示意水生附耳過來,輕聲說了幾句后,水生不住的連連點頭,對著李塵道:
“爺,您就擎好吧,我水生雖然現在混的不怎么樣,但手底下還有七八個兄弟,這邊的幾個碼頭都安排人盯死了,定然能將您要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您。”
“倒是個機靈的。”
話音落下,李塵伸手猛地朝杜水生的四肢處拍出四掌。
只見隨著他的四記包含了渾厚內氣掌力的四掌拍入對方身體。
掌力入體,劇痛之下立刻從杜水生的嘴里發出四記痛聲悶哼,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殷紅的血跡。
水生根本無力躲閃李塵這迅若閃電般的四記掌力,眼睜睜看著李塵拍打在自己身上,一臉的不理解和束手無策的望著李塵。
自己都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為何他還要下如此狠手對待自己?
“別用這幅眼神看我,自己看看自己的身體。”
李塵收手,饒有興趣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水生。
見李塵并沒有翻臉下毒手的意思,水生也逐漸平靜下來,開始查看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一看不要緊,幾乎驚喊了起來。
“這……這這,”
“你能以殘缺的無相功法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引氣入體,煉化無相之氣,光以天賦而言,已經算得上是不錯了。”
“不過無相之氣本就無形無相,你這殘缺的功法在修行伊始不能做到自控,這些多余的無相之氣積蓄在沖脈、帶脈、陽維、陰維等奇經四脈當中,不但對你日常修行有莫大阻礙,就是平日里你怕也是有一些諱疾忌醫的難言之隱吧”
李塵大有深意的看了水生一眼,笑道。
“方才我用內氣打進你的奇經四脈當中,打散了淤在其中的無相之氣,還有這瓶濟氣散,每日兩粒,子午二時分開服用,半月后你也能算得上是半個真正的修行人了。”
水生驚喜的接過李塵遞來的瓷瓶,看了看,然后急忙后退兩步,跪在地上給李塵梆梆磕了兩個響頭。
“爺,您放心,您交代水生的事情,水生拼了命,也得給您老一個交代。”
待他起身的時候,李塵已不見了蹤影,周圍的人來人往,也絲毫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景象。
已經有一點修行的李塵見到這樣自然清楚這是李塵布置下的法術所致,眼中也不禁露出了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