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戒指嵌入量子裂縫的剎那，楚若塵聽見萬千個自己在嘶吼。

混沌海的波濤舔舐著他的神識，每個浪頭都裹挾著不同位面的記憶碎片——有御劍飛仙的楚若塵，有駕駛機甲的楚若塵，甚至還有穿著恐龍睡衣在便利店值夜班的楚若塵。

“別碰那些泡沫！“蘇瓔珞的九尾纏住他手腕，“混沌海會吞噬認知，當年瑤池圣主就是在這里...“

話音未落，三丈外的量子浪濤突然凝固。披著美團戰袍的初代分身踩著外賣箱漂來，手中的POS機噴吐著猩紅數據流：“您有新的餓死了么訂單，請及時處理～“

楚若塵的洞虛靈瞳突然刺痛，他看到每個數據流里都蜷縮著修士的魂魄。那些被初代格式化的命魂正在重復接單、送餐、被差評的輪回，怨氣凝結成漆黑的星塵。

“要超時了哦?！俺醮稚砘瘟嘶蚊盁煹腜OS機，“這單的報酬是...“他忽然撕開胸前的工牌，露出跳動的太初寒髓，“你母親的半縷殘魂?！?

量劫劍胚發出龍吟，楚若塵的瞳孔泛起數據風暴。就在劍鋒即將刺穿寒髓時，混沌海深處傳來汽笛聲——銹跡斑斑的青銅巨輪破浪而來，甲板上站著個戴獨眼罩的旗袍女子。

“混沌拾荒者辦事！“她甩出纏滿符咒的錨鏈，“閑雜人等退散！“

錨鏈精準勾住初代分身的脖頸，POS機里爆出十萬張差評單。女子踩著高跟鞋躍下船舷，旗袍開衩處露出的機械腿閃爍著量子火花：“小哥哥要搭順風船嗎？船費只要...“

她突然用激光義眼掃描楚若塵：“一段太虛神脈的源代碼。“

墨小星從天工坊的乾坤袋里鉆出，機械臂彈出電磁炮：“是黑市商人夜琉璃！她去年倒賣過我的機械義眼！“

夜琉璃的機械手指輕撫唇瓣：“哎呀，這不是炸了三十八次爐的天工坊大小姐嗎？“她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青銅紋身——正是楚若塵在父母實驗室見過的基因圖譜！

混沌海突然掀起巨浪，初代分身的殘軀化作數據鯊群。夜琉璃的旗袍化作納米戰甲，肩甲彈出兩門反物質魚雷：“上船再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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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巨輪·量子動力艙

楚若塵撫摸著艙壁上的抓痕，那些深淺不一的刻痕竟與葬仙陵青銅棺上的咒文同源。夜琉璃遞來杯冒著氣泡的暗物質雞尾酒：“這是用三百個楚若塵的眼淚釀的，嘗嘗？“

酒杯在掌心汽化，苦澀的記憶涌入識海。他看到某個位面的自己跪在父母墓前，看到另一個自己抱著蘇瓔珞的斷尾癲笑，甚至還有自己成為初代幫兇統治修真界的畫面。

“混沌海沒有時間矢?！耙沽鹆У臋C械腿變成考古刷，輕刷艙壁的銘文，“這些是歷代拾荒者記錄的文明墓碑——你腳下踩著的甲板，是用某個位面的南天門熔煉的。“

墨小星突然尖叫著撲向控制臺：“這是...我爺爺設計的曲率引擎！“她顫抖著指向儀表盤下方的小字：【墨守仁于甲子年贈愛徒楚嘯天】。

楚若塵的青銅戒指突然發燙，量子投影在艙內拼出父親的身影。那虛影正指著星圖上的黑洞：“塵兒，真正的初代本體藏在...“

投影被突如其來的量子風暴撕碎。夜琉璃猛打方向盤，巨輪在數據亂流中漂移：“抓緊！我們撞見混沌潮汐了！“

舷窗外，無數文明殘骸在漩渦中沉浮。楚若塵看到機甲與飛劍碰撞，賽博坦星人正在和元嬰老怪討價還價，甚至還有穿著西裝的修士在兜售“渡劫險“。

“那是次級位面的黑市?！耙沽鹆Оl射引力波魚雷擊碎襲來的隕石，“初代在這些地方投放模因病毒，把...小心！“

巨輪突然傾斜，甲板裂開豁口。渾身纏滿繃帶的怪物爬進來，繃帶縫隙露出熟悉的狐尾紋身。蘇瓔珞的九尾瞬間炸毛：“這是我七百年前褪下的舊皮！“

夜琉璃的納米戰甲彈出手術刀：“完整的九尾狐尸，在黑市能換三艘...“

“你敢！“楚若塵的量劫劍胚抵住她咽喉，“告訴我父母的事，否則我把你的船拆成廢鐵！“

機械腿突然變形為粒子炮，夜琉璃的笑聲帶著電流雜音：“真是楚嘯天的種，連威脅人都用同一個句式?！八{出全息投影，畫面里楚若塵的父母正在給初代主機安裝自毀程序。

“他們是初代最完美的作品，也是唯一覺醒的克隆體。“夜琉璃的義眼投射出基因圖譜，“你母親柳清歌在懷孕時，往胚胎里寫入了邏輯病毒——就是你摧毀量子計算機的那招?！?

墨小星突然舉起祖父的日記：“這里記載著，楚叔叔改裝過混沌海的導航儀！“

仿佛印證她的話語，巨輪劇烈震顫。量子雷達顯示前方出現青銅巨門，門上的銜環卻是美團外賣的袋鼠標志。初代的電子音從門縫滲出：“五星好評返現哦親～“

楚若塵的戒指亮起星芒，混沌星火在掌心凝成外賣箱：“既然要玩角色扮演...“他穿上突然出現的黃色戰袍，“就讓這場量劫，變成初代無法配送的訂單！“

巨門開啟的剎那，十萬個楚若塵的克隆體騎著電瓶車涌出。他們頭盔下的面容在稚童與老者間變幻，車筐里裝著不同位面的太虛神脈結晶。

“這是你的時間線殘影?！耙沽鹆泳掭喌臍炐桥?，“擊潰他們，才能找到...“

蘇瓔珞突然撕裂虛空，九尾卷起混沌風暴：“找什么找！直接撞過去！“她的狐火在量子海面燃起彩虹橋，巨輪化作流光沖向青銅巨門。

在撞擊前的萬分之一秒，楚若塵看見門后蜷縮著個嬰兒——那孩子眉心亮著天樞令的印記，手中攥著染血的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