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老爺是記起了什么。”
李老爺本姓木,十年前與自己的結拜兄弟合伙做生意。
可見錢眼開的他,聯合山賊搶奪貨物,害死謝家一十五口人。
十歲的謝良玉被山賊擄走,當做練習槍法的活靶子。
過了十年非人的生活。
這些年來,每當午夜夢回,謝良玉都恨不能手刃仇人。
為謝家滿門,報仇雪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老爺顫栗著嗓音說道。
謝良玉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走到院子中。
抬頭望了望天,湛藍的天空很適合送他們上路。
謝良玉大手一揮,院墻上架起了機槍,所有人都子彈上膛。
“好一個不知道。”
謝良玉嗓音很冷,表情很冷:“等見了我謝家人,你自然就會知道。”
李老爺嚇的冒出一聲冷汗,撲騰一聲跪地。
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承認與否了。
他只求所有的罪過,都自己一人來承擔。
“謝良玉,當日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求你放過我們一家老小吧。”
“我放過你,那你可曾放過我們謝家?”
謝良玉猩紅的眸子,如同嗜血的鬼怪般,陰鷙到讓人不寒而栗。
李老爺被嚇的一激靈,身體一軟差點向后倒去。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
當初李老爺仗著兄弟情義,害的謝家家破人亡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江晚音這才明白,原來面前的男人,是沖李家來的。
本以為自己嫁入李家,是跳進了火坑,沒想到卻是入了狼窩。
“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說了。”
李少爺病怏怏的,喘著粗氣還想要開口,被李老爺瞪了眼,乖乖閉上了嘴。
“李家完了,徹底完了。”李老爺悲痛的拍著大腿。
李家是該完了,可謝良玉卻不會讓他們這么痛快的死。
他要把他們加注在謝家上的痛苦,加倍討回來。
謝良玉面色一沉,目光凌厲的將目標,直接對準一旁的江晚音。
“你放開我。”
江晚音奮力掙扎著,可她一介弱女子,又豈是一個糙漢的對手。
僅一個回合,她就被壓在桌子上,不得動彈分毫。
“你說我要是現在就辦了你,李家還會不會讓你進門。”
謝良玉俯身,貼近江晚音耳畔,言語輕浮道。
江晚音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也是被迫和李少爺成親,你要尋仇,你找他們和我沒關系。”
江晚音眉頭緊皺,眨著眼睛,鼓足勇氣企圖和面前,這個嗜血的男人講道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殺人不眨眼,自己沒必要為了李家搭上性命。
“從你進了李家的大門,那這事就多多少少和你有點關系。”
謝良玉勾唇冷笑,似乎是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的笑話。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試圖和他談條件。
江晚音怔了一下,從這個男人的話中,不難聽出他明顯不會放過自己。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迫的,李家的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我發誓。”
不到最后一刻,江晚音還是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下。
他的聲音低沉,如魔咒般進入她的耳朵,侵蝕著她的大腦。
“發誓?”謝良玉嘴角上揚,冷笑一聲道:“沒想到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想用發誓,來證明自己。”
“花轎都已經進李家的門了,你覺得你還能和李家脫的了關系嗎?”
江晚音懵了。
從男人的語氣中,她也明白自己是在劫難逃。
難道她就要這樣認輸了?
……
“做孽啊。”李老爺將頭扭至一旁。
謝良玉蠻狠的撕開了那礙事的衣服,修長的大腿一跨,便將江晚音牢牢的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目睽睽中,謝良玉粗魯的占有著江晚音。
李家與謝家是世仇,今日謝良玉就是為報仇而來。
要怪就怪她嫁誰不好,要嫁給李家。
正所謂殺人誅心,這也是謝良玉為什么要選擇在李家,欺負江晚音的理由。
原因無它,只因今日江晚音做了李家新媳。
若她被人當眾欺辱,李家將會在蘇城顏面掃地。
而謝良玉要的是就是要讓李家,身敗名裂。
不知過了多久,謝良玉起身穿戴整齊。
江晚音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像個木偶一樣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江晚音你進了我們李家,就是我們李家的人,如果不想被人嗤笑…”
李少爺正說的起勁,一抬頭看到謝良玉那張狠厲的臉,愣是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可事關他們李家的名聲,平日里要死不活的李少爺,卻在此時硬朗了起來。
“你要是現在一頭撞死,還能進我們李家祠堂。”
謝良玉是拿江晚音當做復仇的棋子之一,可還沒有打算要她性命的意思。
那曾想李家父子倆,都死到臨頭了,還能如此卑劣惡毒。
謝良玉繞有興趣的,看向江晚音,不知道她會做何選擇。
是真的如他們所言,一死了之,還是拼命求生。
江晚音緩緩起身,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嘴角微微上揚。
就算她今天不死,這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們的嘴,比子彈還要直戳人心。
江晚音心如死灰的,一頭撞向了一旁的柱子,鮮血順著額頭流下。
在昏迷之際,只聽一聲陰冷的嗓音,如同這冬日寒冰。
“一個不留。”
話落,謝良玉一個轉身,一槍直擊李少爺額頭,成為了今天第一個倒在血泊里的。
謝良玉余光撇向倒在柱子旁的江晚音身上,眉頭蹙了蹙。
也就是在這同一時間里,李家一片哀嚎。
***
不知過了多久,等江晚音再次睜眼時,天已經黑了,周圍一片寂靜。
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痂,暫時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畢竟撞的是頭,此刻的她還是有些頭暈目眩。
不知是該慶幸,原來自己只是昏迷了,并沒有死。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竟無一人生還。
原本的李府,如今卻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桌子上,門口,院子里。
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白天還意氣風發的李老爺,此刻也倒在了庭院中。
江晚音壯著膽子巡視一圈,發現沒有一個喘氣的。
不用想也能猜到,李家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和白天的那些人拖不了關系。
江晚音鐵鐵撞撞的離開了李府,一個人在街上,卻不知道去哪。
李家被人滅門,唯獨她活了下來,蘇城她是已經待不下去了。
江晚音跟著逃亡的大部隊,一路南下,路上時不時還要躲避炮火,到處都是死人。
身無分文的江晚音,只能啃食路邊的樹葉,可就連這也時有時無。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雨夜,多日未進食的江晚音,到底還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