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之后,他們之間的那點隔膜也被打破了。
他們就在暑假的第一個晚上,結束了差不多兩個月的冷戰。
何清舟沒有提江明洲,初碎也沒有問路暖。
他們回歸了沒有冷戰后的生活,何清舟早出晚歸,初碎卻是找到了一些手工活。
完成一個手工品能賺三毛錢,做一個月的話,做的快也有個一千了吧。
初碎覺得做這個挺好的,能空出時間來學習,還能做飯等何清舟回來吃。
我不理解,為什么何清舟就是不愿意開口和我說自己在哪打暑假工呢?
在怕什么?
何清舟會在每天下午八點前回來,我覺得他就是個盲盒,每天回來都帶著吃的,或是玩的。
而我就是在猜猜他帶回來什么,而我也開始期待門口出現他的身影。
如果你問我他帥不帥。
我會回答:帥!
怎么定義他的帥呢?是背靠落日突然一現的高大身影,是微笑時溫柔的眼神和淺淺的酒窩,是側臉高挺的鼻梁和明顯的下顎線。
亦或是他對我說“嘗世間千苦,愿歲歲平安。”
不過今天和往常不同,我哼著歌,炒著最后一盤青菜。
電磁爐滋滋作響,風扇呼呼的吹。
天氣太熱了,我將頭發綁了個低馬尾盤了起來。額前的碎發輕輕的搖擺著。
在我將青菜放到桌子上,轉頭去看飯有沒有煮好時,門外傳來何清舟的叫喊聲。
“歲歲,我回來了!”
“誒—知道了,怎么回來這么早!”
我腳步不變的走向電飯煲,還不忘記回著何清舟的話。
何清舟站在門口,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拎著西瓜“生日快樂!歲歲!”
“恭喜你啊,又多了一歲,再過幾年,就當阿姨了!”
“好了,你這嘴該捐了”
“還好意思說我呢,趁年輕好好享受生活吧,不然就是坐在門前回顧過去的人了。”
“彼此彼此”
本來挺感動的,多虧了這張嘴,真是想拿粘鼠板封起來。
我還真是善良啊!
“吃飯吧”
“等等,把碗放下,洗手去!”初碎指著洗手池,微笑警告著他。
何清舟放下筷子,把手放在膝蓋摩擦了兩下,站起身。
“好嘞!”
“等等”
“活爹,再等我就和你陰陽兩隔了。”
“行吧行吧,洗手吧。”初碎猶猶豫豫的看著那圓圓的西瓜,掙扎了一下。
何清舟順著她的目光,走過去抱起西瓜,拿起切了。
“小盒子,機靈啊!”初碎豎起大拇指。
晚飯后,在初碎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在插上蠟燭的蛋糕面前,虔誠的許了愿。
我希望……何清舟開開心心……一直陪著我吧!直到你不會屬于我。
在初碎許愿時,何清舟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蛋糕和我之間,也就是我的面前。
我睜開眼睛,震驚的伸頭吹滅了蠟燭。
撇了撇嘴,雙手拿起盒子,晃了兩下,故作優雅地打開了。
一張張紅色鈔票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被驚的張大了嘴,看向何清舟。
何清舟從我許愿時就一直盯著我,看著我做作的打開盒子,到吃驚的看向他。
我們視線撞上的時,他水光的眼睛,配上他淡淡微笑的臉,此刻的溫柔達到了頂峰。
“這是什么意思?”
何清舟斟酌了一下,“投資!”
初碎疑惑極了,有什么可投資的。
“你在亂七八糟的說什么?”
何清舟開始胡謅了一頓,“你看啊,你現在成績又好又有頭腦。”
初碎被前面這話夸的飄飄然了,極為認可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幾千塊是我拿來助力你奪得頭籌的,這樣你功成名就時,我就是最大的投資商!到時候我就可以數錢數到手軟了!”
說著說著,何清舟把自己也給說燃了。
“敢情在這等著我呢,放心吧,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初碎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抱拳。
“二弟,你等著享福吧!”
“來”初碎用了請的手勢,指著蛋糕“我們以蛋糕代茶!”
“好!”
不正經的整完,接下來是正經的了。
“歲歲,這些錢用兩個學期夠夠的了,你那個手工活就別干了,我來吧!”
“我掙錢,你好好讀書!”
初碎吃著蛋糕,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那怎么行,你也要讀書啊!”
何清舟戳著蛋糕,一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樣子。
初碎察覺氣氛不對,放下蛋糕,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你有事瞞著我?怎么了?”
何清舟低著頭,豁出去一般。
“我說服他們了。”說到一半,抬頭看向初碎,此時的她,緊緊皺著眉頭,聽得很認真,似是不愿漏掉任何一個字。
“我不讀書了!”
這句話出來在初碎腦子里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