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有點自責，“陳墨，不好意思。”
“蘭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早有預料，常總要是能這么好被應付過去，那就不是常總了。”
陳墨安撫了她一下，又問她，
“常總是什么態度？”
“沒看出來，就很平靜的說想和你談談。”
“嗯，那我明天來公司。”陳墨說道。
他吐了一口氣，既然沒顯露態度，那就表示明天是場硬仗。
他開始想著明天如何應對常季紅？
臨到睡覺前，發現還真不好設想和常季紅交鋒的場景，只能明天到了公司后，再見招拆招。
次日上午，蘭舟和司機一起來接他。
下了車，進公司前，蘭舟還想給他出謀劃策。
陳墨讓她放心，“不必把常總想的那么可怕，等下我見招拆招。”
蘭舟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陳墨，真就不能考慮公司給你簽音樂公司嗎？”
陳墨搖頭，“不能，公司給不了我幫助，還只會多抽我分成，你也看到了，在音樂這方面，葉叔叔給我的幫助更大。”
“現在《秋天不回來》已經火了，只要做成彩鈴，我馬上就有錢制作專輯了，做獨立音樂人，好過受公司限制。”
“蘭姐，能握在手里的錢才是錢，你知道做歌手最值錢的是什么嗎？”
蘭舟點了點頭，他自己寫歌，還能被葉過賞識，發個單曲都能搞得陣仗這么大，確實是不需要音樂公司。
《秋天不回來》她聽過，藝術成分不高。
但陳墨想要自己做獨立音樂人，那說明他還能寫出比《秋天不回來》更好的歌。
再加上他要捏著最寶貴的版權，他所謀肯定不小。
“陳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蘭舟以為他們兩個算是交底牌了，但是到現在她覺得她可能是真的梭哈底牌了，但是陳墨的底牌比她多，只給她看了一張。
“賺錢啊。”陳墨笑道。
“蘭姐，你想做經紀人帶出巨星來，但你覺得在海閏可以嗎？”
“海閏的經紀由常總一手捏著，公司藝人的全在她手上，參與藝人酬勞抽成的也是她。
而你和其他跟著藝人，處理藝人業務的執行經紀，不過是她手中遙控器下拿著微薄工資的‘機器人’，只按她輸入的指令執行任務。”
“人人都知道劉曄和孫麗是常總一手捧出來的，或許再過一年我也會是，但是誰又知道我的執行經紀人也曾為我放下過臉皮，折過腰去拼盡全力呢。”
“蘭姐，海閏的天對于你來說是暗的。”
蘭舟心神搖晃，海閏的藝人經紀業務，常季紅確實一手遮天，她們這些執行經紀不過是聽令執行，對她來說確實是暗的。
她的野心，海閏給不了她。
對于常季紅來說，手下的藝人才是面子里子和搖錢樹，是不會讓他們這些執行經紀染指的。
陳墨給了她最后一擊，“我昨天看新聞，看到王晶花和華藝生了嫌隙，諸多記者猜測她要出走華藝，蘭姐，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蘭舟看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王晶花出走華藝已成定局。
王晶花手上一眾大牌，華藝是留不住的，她離了華藝，只要這些大牌在手，她依舊還是內地經紀第一人。
而華藝必要承受她出走帶來的后遺癥。
“蘭姐，我先上樓了。”陳墨說完進了公司。
蘭舟看著他的背影，心下做了決定，眼神逐漸從迷茫變得堅定。
她絕不放棄。
陳墨上樓后，孫曉把他帶進了常季紅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里響奏著《秋天不回來》。
“常總，陳墨來了。”
陳墨打招呼，“常總。”
常季紅放下手頭工作，把音樂一關笑著說道，“咱們公司的樂壇新貴來啦。”
常季紅將一份報紙遞給了他，正是于緣寫的《京城娛樂信報》的頭版頭條。
【陳墨：從最帥藝考生到被諸多天王天后聯名力推的樂壇新貴。】
“一個月前吧，蘭舟跟我說你想自費做音樂紀念一下自己的青春歲月，高中生涯。”
“我在想你燒錢做音樂紀念青春，你可真夠文青又理想化的，我想著只是一個孩子的夢想，便沒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我錯的離譜，于緣現在都吃上你音樂話題的飯了，就連葉過都給你發動人脈，搞了這么大陣仗宣傳你的單曲了。”
“一首歌，差不多讓全國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了，你現在可比做演員還紅，葉過如此欣賞你，你當初干嘛不直接去考音樂學院，跟著他做歌手呢？”
常季紅很疑惑。
她不解，自己之前看重且簽下來的【最帥藝考生】，還沒在她手上以演員身份走紅，就先出了首單曲爆火了。
他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憑什么讓葉過如此欣賞，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陳墨還未知道她的態度，也開始試探。
“我一開始只想著靠臉做演員吃飯，現在依舊如此，而我也從未想過會有如此之順利。
因為歌曲，葉老師對我如此賞識，說實話，昨天那宣傳陣仗，葉老師沒跟我說過，我自己都不知道。”
“葉老師如此厚愛于我，真讓我驚訝！”
常季紅在他說話時，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想要分辨他話的真假。
但陳墨的眼神不卑不亢，還面帶微笑的看了回來。
她看不出來真假。
這小子…真是十八歲？
陳墨的話真假摻雜，他說之前，就先相信自己說的是真話了。
“那你現在因為《秋天不回來》已經爆火，都被譽為樂壇新貴了，你現在的重心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常季紅試探他。
“常總，一首口水歌而已，能爆火，也不過是因為葉老師發動人脈關系宣傳的原因。
與其說是火在歌的本身，還不如說是因為諸多樂壇前輩看在葉老師的面子上幫忙宣傳，才讓我和我的歌引起了這么多的關注和話題。”
“才華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借助他人的宣傳，得到的一時人氣都是些空中樓閣而已，這東西一試就碎。”
“做歌手可不穩定，真真金白銀做歌了，沉沒成本可就大了，而且葉老師也不會次次這樣給我驚喜。”
常季紅只顧問他，“那你要簽音樂公司嗎？葉老師有給你建議嗎？他如此欣賞你，不會對你的音樂事業一點建議都沒有吧？”
果然…圖窮匕見。
“常總，做歌手可不保險，我的重心還是放在演員上，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天賦能在演員上做出頭。
九月的海言劇對我來說很重要，其他的事，我沒有考慮，做這首歌一開始就是玩票性質，做歌手啥的，我也沒想太多。”
“就像是這個樂壇新貴，我都不知道，昨天蘭舟跟我說了之后，我還挺驚訝的，還給葉老師打電話問了，他說這是給我的驚喜。”
陳墨依然淡定的說著這些話，他可不管常季紅信不信，只要他說的像真話就行。
常季紅笑道：“你是得把重心放到演戲上面，《五星大飯店》是我和劉總做了很多的資源置換，才給你換來的男主角，你要用點心，海言劇很捧人的。”
“好了，既然你的心思都在演戲上面，那就去好好準備九月的戲，等下孫曉會把劇本給你的，你好好研讀。”
常季紅說完，就讓孫曉送他出去。
等到陳墨走后，常季紅讓她把蘭舟叫了過來。
“小蘭，前天你好像在讓我叫公司的其他藝人給陳墨宣傳博客以外，還讓我叫那些藝人給陳墨宣傳新歌來著。”
常季紅笑瞇瞇的看著她，“這事是陳墨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