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藝大樓，陸傳辦公室。

江鈴將海外發行報告放在桌上，眉頭緊鎖：“陸總，情況不太樂觀。”

陸傳抬眼看她：“怎么說？”

江鈴翻開文件，指尖點在一行加粗的數字上：“北美和歐洲的幾家大代理商，開出的條件很苛刻。他們要抽成70%，理由是九藝在海外市場沒有知名度，發行風險全在他們那邊。”

“70%？”陸傳手指輕敲桌面，聲音不疾不徐，“他們倒是敢開口。”

江鈴點頭：“更麻煩的是，文學協會在背后使絆子。他們通過海外出版聯盟的關系，向代理商施壓，暗示如果代理我們的游戲，可能會影響其他'正統文學改編游戲'的合作。”

馮奇推門進來，手里捏著一罐冰可樂：“怎么著，那幫老學究還陰魂不散呢？”

陸傳沒接話，調出海外市場分析數據：“我們的優勢是什么？”

江鈴早有準備：“游戲品質過硬，KT平臺上已經有自發組織的海外玩家社群，規模不大，但黏性極高。”

“那就繞過傳統代理商。“陸傳關掉投影，“直接走數字平臺發行，艾派克、電源機器、西瓜全線鋪開。既然他們覺得我們沒資歷，那就用銷量說話。”

馮奇灌了口可樂：“但推廣怎么辦？線下渠道、本地化宣傳、媒體評測，這些可都是代理商的資源。”

“找中小型發行商合作。”陸傳目光銳利，“愿意接受30%分成的那種。另外，聯系海外游戲媒體和KOL，我們自己搭建推廣網絡。”

江鈴快速記錄著：“需要提高營銷預算嗎？”

“翻倍。“陸傳語氣平靜，“重點投在核心玩家社區，用口碑帶動銷量。”

馮奇突然咧嘴一笑：“要不要再搞點騷操作？比如在Reddit上發起'文學協會到底懂不懂游戲'的論戰？”

陸傳瞥他一眼：“別節外生枝。”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但可以適當引導玩家討論'游戲是否應該被文學標準束縛'。”

江鈴合上筆記本：“我這就去安排。不過，如果文學協會繼續施壓……”

“那就讓他們壓。“陸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游戲好不好，玩家說了算。”

窗外，益州市的天際線燈火通明。九藝的Logo在夜色中靜靜閃爍。

……

一周后，九藝會議室。

江鈴將最新方案投影在屏幕上：“我們制定了三步走策略。第一步，制造文化沖突。”

馮奇眼睛一亮：“就是陸總說的那個？”

“沒錯。”江鈴調出一組數據，“我們發現海外玩家最反感的就是說教式的游戲體驗。而文學協會的作品恰恰...”

“恰恰都是教玩家怎么做人的！”馮奇興奮地插話。

陸傳輕咳一聲：“注意措辭。我們是要突出《冰汽時代》的差異化優勢。”

江鈴繼續道：“已經聯系了20位中小型游戲主播，給他們提供獨家試玩碼。重點選擇那些以'反主流'著稱的KOL。”

馮奇補充：“特別是那幾個整天噴'文藝游戲'的暴躁老哥。”

“第二步，”江鈴切換幻燈片，“制造懸念營銷。我們準備在各大論壇發起一個話題：#你愿意為生存放棄多少人性#”

陸傳點點頭：“這個切入點不錯。既貼合游戲主題，又能引發爭議性討論。”

“最后一步，”江鈴露出神秘的微笑，“我們準備了一個'反向營銷'計劃。”

馮奇好奇地湊近：“啥叫反向營銷？”

“就是讓文學協會幫我們打廣告。”陸傳接過話頭，“已經收到消息，他們準備在下周的海外游戲峰會上公開批評我們。”

江鈴補充：“我們不僅不會公關，還會'不小心'把這段批評視頻傳播出去。”

馮奇恍然大悟：“妙啊！那些叛逆的年輕玩家最吃這套！”

……

兩周后，“游戲藝術與文學標準”研討會在倫敦舉行。

文學協會副會長在演講中痛心疾首：“《冰汽時代》這類游戲，完全背離了文學游戲的教育意義...”

視頻被剪輯成15秒片段，配上“老古董怒噴新時代游戲”的標題，在玩家社區瘋傳。

評論區炸開了鍋：

[這老頭誰啊？管得真寬]

[他越罵我越想玩]

[所以這游戲到底多反叛？]

同日，知名游戲主播“噴神James”發布試玩視頻：

“兄弟們，這游戲太TM真實了！我讓市民加班結果被吊路燈，笑死！”

……

首周銷量出爐，江鈴難掩興奮：“KT平臺新游榜第一！電源機器單日下載破10萬！”

馮奇看著數據報告：“最神奇的是，文學協會的反對聲明反而讓搜索量暴漲300%。”

陸傳卻盯著一條玩家評論出神：

[玩了這個游戲，我第一次認真思考生存與道德的平衡]

“這才是我想要的。”他輕聲說。

又過了一個月，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柏林游戲設計學院將《冰汽時代》列入教學案例，稱其為“最具現實隱喻意義的生存模擬游戲”。

江鈴拿著報道走進辦公室：“陸總，現在有大學給我們背書了。”

馮奇吹了聲口哨：“這下文學協會的臉往哪擱？”

“不用管那些人了，現在我們在海外成功搶了一塊地，但這地還不算大……”

陸傳敲了敲會議桌。

“是要復刻那場比賽嗎？”江鈴問道。

陸傳的手指在實木會議桌上輕輕叩擊，發出沉穩的聲響。“沒錯，就是復刻'那場比賽'。”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團隊成員，“不過這次，我們要玩得更大。”

“我叫它全球玩家游戲盛典！”

“而這一期九藝將設立百萬美元獎金池！”

馮奇猛地坐直身體，可樂罐“咔“地一聲被捏扁：“百萬美元？陸哥你這是要搞大事啊！”

“就是要搞大事。“陸傳放大數據圖表，”KT平臺數據顯示，我們的速通競技玩家留存率是休閑玩家的三倍。這次比賽，我們要讓全球玩家見識到《冰汽時代》的策略深度。”

“但還得麻煩一下江姐，畢竟要做游戲盛典的話，單單我們一家的游戲是撐不起這個場子的，還得麻煩你去找一些適合競技的游戲，哪怕是文學游戲。”

“嗯，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