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差一個不為人知的機會。
為了這些垃圾鋃鐺入獄,甚至丟了性命,她覺得不值,也不想。
“呦,我還以為你要當老頭的血袋呢,”喬淵戲謔道:“看來,安妮才是你最后的底線,有點意思嘛。”
“怎么可能!”
“他但凡出去,我就宰了他!”
貝蒂咬牙切齒的回到了自己房間,剛剛抽的血不多,但還是頭暈了起來,幾乎又餓又困。
“愛麗絲?發生什么了?”
威廉和索菲亞陸續都上來了,還有安妮,小丫頭手里捧著一盤火腿披薩,喊著她,并來到床邊:“舅媽吃,舅媽快吃吧。”
“謝謝安妮,我沒事,”雖是這么說,貝蒂還是感動到雙眸濕潤。
原來這里并不是孤島,還有安妮,有索菲婭,有威廉。
或許……
她略顯刻意的讓威廉和索菲婭一樣她胳膊上的針孔。
威廉困惑道:“愛麗絲你胳膊上這是什么?受傷了?不早說。”
索菲婭遠沒有威廉那般完全不知情,似乎多少知道一些,眉宇中露出幾分掙扎后嘆氣:“愛麗絲,真的抱歉,讓你為了我家安妮遭罪了。”
貝蒂一一都看在了眼里,看著威廉給自己用創口貼貼上,旋即笑道:“謝謝親愛的,我想問,伯父給你的繼承權有公示嗎?畢竟他昨天那么生氣,我不想因為我而導致……”
“有的,”威廉微笑開口:“早在半個月前,父親就開始做交接手續了,父親的所有股份在今天已經轉移到我的名下了,你別多想,他就這樣,氣話而已,他真的很愛你。”
索菲婭也點頭道:“愛麗絲你別胡思亂想了,安心當我們蘭德家族的新夫人好了,就沖你對安妮的照顧,便是對我的恩情,我會記著的。”
“倒是喬治有些嫉妒,今天直接就沒影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威廉揮揮手道:“哎呀,你別和愛麗絲說這個,喬治就是覺得繼承權不應該給我,你這么一說,愛麗絲可能又要和喬治起沖突了。”
“抱歉抱歉,”索菲婭尷尬道。
貝蒂頗為意外的眨眨眼,似乎她并未完全的陷入絕境。
還有希望!
吃完披薩后,她給安妮教了一會鋼琴便睡了,得養足精神。
不過在睡覺之前,她用電腦攝像頭錄制了一份視頻。
這是作為后路,必要時給威廉的答案,關于所有蘭德家族的真相。
“睡得著么?”喬淵笑道。
貝蒂翻了個身:“那也要睡啊,為了結束惡,我已經有覺悟了。”
“是嘛?”
午夜,樓下傳來一陣刺耳的爭吵聲,依稀將睡夢中的貝蒂弄醒。
“你這個白癡,蠢貨,為了繼承權居然能干出這種事?你瘋了嗎?”
“那咋了?我不一直都是父親眼里的廢物么,反正都是廢物唄。”
“你要氣死我么喬治!”
“哎呦,這么熱鬧啊,看來我跟著喬治小公子回來走運了?”
“法克馬丁!你喊算計我?”
“得了吧韋斯特,虧我在大主教面前為你美言,沒想到你這家伙居然藏得這么深,藏了這么多年?!”
“你可還記得欲望密教的第一守則是什么?你已然褻瀆了母神!”
“我很仁慈,只要你把那保險箱交出來就行,不為難你,我還會在大主教面前給你記功,你不是一直都想成為三階賜福者嗎,簡單。”
“夠了!出去車上說!”
貝蒂此刻已然趴在了門邊上靜靜聽著,連鞋子都沒穿。
目前是凌晨兩點五十分,昨晚八點她就睡了,雖是被強行吵醒了,但休息的還行,現在一點都不困。
昨天晚上威廉提了喬治嫉妒繼承權的事情,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她要的是成功的家族權力轉移,這樣不至于四面楚歌。
但她確實沒有料到,一向玩世不恭的喬治,居然為了繼承權,把保險箱的事情抖了出去……
欲望密教收集多元上帝部件的事,可以說人盡皆知,并不只是欲望密教一家,所有神明都有要求。
過去偶爾會有幸運兒,找到了一星半點的多元上帝頭發什么的,在獻給神明之后彼岸獲得了強大的賜福,一躍成為人上人,平步青云,直接跨越了社會階級。
就新聞她都看過好幾次。
“爸爸,這是天助我!”
她很激動,沒想到大晚上還能看見狗咬狗的一幕。
喬淵不禁嗤笑一聲:“你確定?”
“當然,有什么問題么?”貝蒂信誓旦旦開口:“本來我要殺他的話,還要找機會,但現在簡單多了。”
“真的嗎?你還真是蒼蠅的腦袋,”喬淵嫌棄道:“原本你只需要殺一個韋斯特,最多再加個瑞秋,而現在,還要搭上馬丁神父,甚至欲望密教的某個大主教,殺的過來么?”
“切,我就不能看他們兩敗俱傷后再出手撿漏么?”貝蒂念叨著,并迅速跑到落地窗這邊,看著韋斯特與馬丁神父朝著別墅外的浮空車走去。
“天真,”喬淵冷笑開口:“一個二階賜福老登,與年輕的三階賜福搏殺,可討不到什么好處。”
貝蒂小嘴一撅道:“討不到好處我也賺啊,反正不虧就是。”
喬淵嗤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在貝蒂身上,似乎始終跳不出屬于人性的框架,就算擁有了他的力量,仍舊還在忍耐,渴望,掙扎,妥協,以及時刻的自我安慰和鼓勵,像蒼蠅一樣通過無數的撞擊和徘徊,試圖打破窗玻璃的限制。
但蒼蠅永遠不會知道,碰撞和徘徊越多,越會引人注目。
不過貝蒂對于母親伊麗莎白貫徹到底的恨,還是挺讓他刮目相看。
一方面對方盡力的想規避犯罪行為,另一方面又肆無忌憚。
他看著貝蒂迅速穿衣服換鞋,準備跟在韋斯特后面。
這次對方只能單槍匹馬了。
“啊,我還要給威廉寫封信!”貝蒂匆匆忙忙的提筆,字跡潦草飛快寫完后,塞到了威廉的房間門縫里。
她披上黑色風衣和鴨舌帽,便三步并做兩步下樓去了。
彼時兩點五十五分,貝蒂順便還多拿了兩瓶飛行燃料。
17號別墅前,韋斯特與馬丁神父在空中花園浮空車上吵的很激烈。
“保險箱不在這里,而且我再聲明一下,從我的爺爺開始,一百多年來四代人都沒有打開過保險箱!”
“喬治說里面有多元上帝的部件就代表有?傳聞都當真?”
馬丁神父對此冷笑道:“韋斯特,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要么你主動把保險箱打開,自證清白,要么我便會以教會的命運,叛你褻瀆!”
“你放肆!”韋斯特氣的臉色煞白,他嘴角劇烈抽動,怒目圓瞪:“就算里面有,那也是我的財產,就算我要上交到教會,又與你何干?”
“呵,韋斯特啊韋斯特,”馬丁神父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韋斯特的肩膀,似笑非笑開口:“私藏是一回事么?沒被發現可以當不存在,但被發現了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我不想欺負一個快死的老頭,交出來吧,我向你保證,今天你就可以晉升三階賜福,母神在上!”
馬丁不說還好,這么一提,韋斯特徹底破防了,他咬牙切齒的猛地抬起手,霎那間具備夢界之力的黑色火焰燃起:“我不老!仍舊是壯年!”
他可以被中心城的資本笑話二十年,可以忍著只找家人換血。
他可以忍受一切,但唯獨受不了被人說……快死了!
看著韋斯特這幅模樣,馬丁目中的蔑視更為強烈:“嘖嘖,韋斯特啊,你真是無藥可救的蛆,拼命的掙扎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能認識周長鵬,當金衫資本的白手套,已經是你這輩子的頂峰了。”
“你應該知足!”
馬丁神父說著,一邊給浮空車設定目的地,此去,圣彼得大教堂。
韋斯特頓時尖叫一聲,沖過去要改寫車輛的目的地。
只聽一聲轟隆,在馬丁神父的力量下,韋斯特直接倒飛摔倒,左手直接骨折。
“別逼我韋斯特,看在二十年的交情上,我會親自送你去接受審判。”
貝蒂里只能看到大概,那馬丁神父的力量,似乎是空間震蕩。
隨著空中花園起飛,這深夜動靜終于讓隔壁兩家別墅的臥室燈陸續都被打開,又很快熄滅。
她深呼吸一口跑出去,直接刷臉開上一輛邁巴赫浮空車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