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已經(jīng)漫過膝蓋,游艇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怒吒與韋宇在船尾激戰(zhàn),兩人的力量碰撞更加巨大,每一次交擊都讓船身劇烈搖晃。
怒吒畢竟沒有什么智慧,很快被韋宇擺脫,宗師兇猛的拳力來襲。
不過趙業(yè)也與怒吒匯合,一人一尸各揮一掌,陰陽真氣碰撞,宛如虛空一聲炸雷,刺目的電光火花閃爍,韋宇都被蘊含高壓電勁的氣流轟的連連后退。
不僅是他面色大變,李靖川也是吃了一驚,此人居然還有這一手!
此刻,原本負(fù)責(zé)護衛(wèi)游艇的兩艘炮艇已靠近而來,可是害怕誤傷到自家少主,并不敢開火。
船上的其他人紛紛爬上了救生船,離開即將傾覆的游艇,回頭看著艇上的大戰(zhàn)。
現(xiàn)在的世道,哪怕是蠢蛋如果出生在富貴家庭,也能夠成長為高手。更何況他們都不是蠢蛋,而且個個稱得上聰明絕頂,武道修為都不低。
可是眼前的大戰(zhàn)也是讓人觸目驚心,李靖川的強大并不出人意外,因為修煉的是其父的封神之技紫霞神功。
但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就非常可怕了,修煉的似乎是第七軍團的悍將雷烈的風(fēng)雷勁,陰陽雙修的之下,威能無窮。
關(guān)鍵的是,他似乎還把這種功法擴展到了自己所控制的僵尸身上,進階成了陰陽合擊大法,從而擁有了堪比宗師的可怕戰(zhàn)力。
四道人影在即將傾覆的船上縱橫交錯,李靖川和韋宇自是各自為戰(zhàn),毫無章法。
而那黑衣人和自己所控制的僵尸之間,卻施展出了一種神乎其神的合擊戰(zhàn)技。
不僅在真氣運用上能夠陰陽相濟,形體招式之間也彌合了對方的短板。
一個狂暴兇猛,如風(fēng)如雷,一個曲折環(huán)繞,如云如煙,對戰(zhàn)李靖川和韋宇兩大高手都并不落下風(fēng)。
周世昌已經(jīng)拖著妹妹來到了旁觀的一艘炮艇上,看著眼前的大戰(zhàn),目光閃動。
他自是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黑衣人是誰,就是來自于青嶺的那個叫做趙業(yè)的守夜人。
此人居然真的敢找上李靖川進行刺殺,可真是膽大包天!
湖水已漫至腰間,游艇發(fā)出最后的呻吟,李靖川和韋宇將真氣運行至腳上,施展輕功水上漂的功法,踏浪而行,各自沖到旁邊的一艘炮艇上。
而那黑夜人和自己的僵尸則隨著游艇一起沉沒。
李靖川卻沒有絲毫高興之色,抓起身邊的一把長劍,來到船舷邊。
果然,船身傳來微微的震動,顯然是有什么東西附在了船底。
“誰水性好,把他給我逼出來。”他環(huán)顧手下。
南方人大部分都還是比較擅長游泳的,但目睹了剛才的大戰(zhàn),其他人可遠不是對手,不由的面面相覷。
李靖川冷冷道:“船沉了大家一起完蛋。”
這下子終于有幾個兵士站了出來,抓起了一種可以在水中發(fā)射的弓弩,躍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下,趙業(yè)與怒吒如同兩條游魚般緊貼著炮艇底部。
怒吒的僵尸之軀不需要呼吸,而趙業(yè)真氣渾厚,也能以內(nèi)循環(huán)的方式長久不呼吸。
“嗖!”
一支水弩箭擦著趙業(yè)的肩膀劃過,帶出一縷血絲。他瞇起眼睛,看到五六個黑影正從不同方向包抄而來。這些水兵手持特制的分水弩箭,在昏暗的湖水中如同索命的幽靈。
趙業(yè)松開船底,在水中靈活翻轉(zhuǎn),如同一條游魚,迅速接近最近的水兵。那士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扭斷了脖子,鮮血如霧般在水中擴散。
精神力達到4點之后,趙業(yè)已經(jīng)能夠與水流達成共振。若是在地面上,頂多只是能夠聚集水氣什么的,效用并不大,但是在這水中就完全不同了。
他能夠以精神力引導(dǎo)水流,助推自己前行。等于身上裝了一臺發(fā)動機,論及靈活性和速度爆發(fā),絕對不比魚兒差多少,很快這些士兵就被他盡數(shù)殺死。
炮艇在湖面上劃出一道白浪,向著最近的岸邊疾馳。李靖川站在船尾,死死盯著后方翻涌的血水。那些下去的水兵,沒有一個能再浮上來。
“廢物!都是廢物!”他暴怒地踢翻身旁的木箱,紫黑色的紋身在臉上扭曲蠕動。
韋宇按住他的肩膀:“少主,冷靜。那小子明顯非常精通水性,我們...”
“閉嘴!”李靖川甩開他的手,“傳令下去,所有炮口對準(zhǔn)水下,給我轟!”
炮手們面面相覷,但在李靖川殺人的目光下,還是裝填了炮彈。對準(zhǔn)炮艇周邊進行轟擊,湖面被炸起數(shù)十道水柱。
這里面就涉及到了一個物理學(xué)原理,水的密度較高,沖擊波的威力會更強,炮彈在水中并不是以爆炸彈片來殺敵,而是沖擊波來擊殺對手。
就好似水面艦艇攻擊潛艇,只需要投下深水炸彈,在潛艇附近引爆,所產(chǎn)生的就能直接摧毀潛艇。
但這里可并不是深水,炮彈的沖擊波可能會摧毀自己的船只。
不過這個法子似乎有用,船底的鑿擊聲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船身突然劇烈一震。
“怎么回事?”李靖川厲聲喝問。
“少、少主!”一名水兵驚恐地指著船底,“船被鑿穿了!”
“加速!再加速!”李靖川歇斯底里地吼道。
但已經(jīng)晚了。湖水如泉涌般噴入船艙。炮艇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
“棄船!”韋宇當(dāng)機立斷,抓起李靖川就要躍向另一艘炮艇。
就在他們躍入水中,踏浪而行的時候,一道水柱突然從下方?jīng)_天而起。
“少主小心!”
韋宇猛地轉(zhuǎn)身,自己揮掌迎了上去,激起一聲爆炸。
李靖川借力落在另一艘炮艇上,臉色慘白。看著原來的炮艇緩緩沉沒,幸存的士兵在水中掙扎呼救,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救援。
“開火!給我轟死他!”李靖川指著湖面下的一個陰影咆哮。
炮手猶豫道:“可是那里還有我們的人...”
“砰!”
那炮手的腦袋突然炸開,紅白之物濺了周圍人一身。李靖川收回手掌:“還有誰要違抗命令?”
炮聲再次響起,炮彈在落水的士兵中間炸開,殘肢斷臂隨著浪花飛濺。
湖面下,趙業(yè)靈活地穿梭在爆炸的間隙。怒吒護在他的身前,僵尸之軀不懼彈片傷害。一人一尸如同死神般,將那些幸存的水兵一個個拖入深淵。
按道理說,一個人游泳的速度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炮艇,只需要開足馬力,應(yīng)該很快就能將那人甩脫。
可是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事情發(fā)生了,片刻后,他們的耳邊再次聽到了鑿船聲。
李靖川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湖面,終于感到了恐懼。
身下的炮艇也躲避不了被鑿穿的命運,包括其他救生艇在內(nèi),很快,所有人成了落湯雞。
有真氣加持,倒是可以短時間內(nèi)踏浪而行,可真氣一旦消耗殆盡,那就必死無疑了,連抗衡冰冷湖水的能力都沒有。
這下子,所有人都顧不得其他,四散而逃,向著遠處朦朧的湖岸游去,同時祈禱著那黑衣人不會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