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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雷火伏輜

殘陽似血,為“鐵血營”的營地染上一層悲壯色彩。營地以堅實原木搭建,圍墻上垛口林立,猶如一位位沉默衛士。營地內,帳篷錯落有致,粗布帳篷在寒風中瑟瑟抖動。炊煙裊裊升起,與空氣中彌漫的鐵銹、煙火氣息交融,更添幾分戰前緊張氛圍。

李乘風身著玄色魚鱗鎖子甲,內襯白色勁裝,衣角繡著銀色北斗七星圖案,這是他獨有的標志。腰間懸掛的“忠武劍”,劍鞘由烏木打造,鑲嵌著古樸銅紋,劍柄處一顆血紅寶石在余暉下閃爍,透著肅殺之氣。他劍眉星目,眼神深邃,歷經戰火洗禮的面龐更顯沉穩堅毅。自幼隨父親在軍中摸爬滾打,在馬背上度過無數日夜,精湛騎術由此練就,深知馬如戰友,人馬合一方能決勝戰場。此刻,他負手站在營地中央,目光掃過忙碌士兵,心中反復推演即將展開的伏擊計劃。

“將軍,按您吩咐,弟兄們日夜趕工,土雷已全部備齊。”陳破軍大步走來,雙手捧著一枚土雷,恭敬呈上。這土雷以厚陶罐為殼,罐身粗糙,隨意纏著幾圈粗麻線加固,罐口塞著浸過油的破布作為引信。李乘風接過,仔細端詳,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微微點頭:“做得好,這可是此次伏擊成敗的關鍵。”

這時,楚昭雪手持一卷羊皮圖紙匆匆趕來。她身著黑色勁裝,勁裝以柔軟牛皮制成,貼合身形,行動自如,腰間系著一條紅色絲絳,更添幾分英氣。她頭發束成高馬尾,幾縷碎發隨風飄動,盡顯干練溫婉。“將軍,最新情報傳來,原計劃進犯的蒙古騎兵隊臨時改變路線,轉去別處襲擾。不過,我們探知一支元軍輜重隊將途經虎頭嶺下的山谷。那里地勢狹窄,兩側山坡陡峭,恰似當年鄧艾偷渡陰平小道,正是絕佳伏擊點。”她展開圖紙,手指精準落在詳細標記處。李乘風俯身查看,眉頭微皺,思索片刻道:“雖說敵軍隊伍有變,但此山谷地形得天獨厚,若能成功伏擊輜重隊,不僅能截獲物資壯大自身,還能沉重打擊元軍補給線。只是山谷縱深較長,如何確保一擊即中,又能全身而退,還需細細謀劃。”

朱重八在一旁聽得入神,忍不住插話:“將軍,要不咱多埋些土雷,把山谷入口和中間都鋪滿。等元軍輜重隊一進去,就一起引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李乘風看著朱重八,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重八,想法不錯,但土雷數量有限,布置起來耗時費力,容易暴露行蹤。咱們得巧用這些土雷,發揮最大威力。就像用兵,不在人多,而在精且巧。”

一番商議后,詳細伏擊計劃敲定。李乘風決定,由陳破軍帶領一隊精銳,提前埋伏在山谷兩側山坡,負責投擲土雷;楚昭雪則率領部分士兵在山谷出口設伏,截斷元軍退路;他自己則帶領主力部隊在山谷外不遠處待命,隨時準備支援。

行動當晚,月色如水,灑在崎嶇山路上。“鐵血營”的士兵們仿若暗夜幽靈,悄無聲息地朝著虎頭嶺進發。他們身著各式鎧甲,有的是宋軍傳統綿甲,厚實棉布內填充鐵片,雖陳舊卻透著堅韌;有的是繳獲的蒙古皮甲,粗糙牛皮上刻滿戰斗痕跡。月光灑在鎧甲上,反射出清冷光芒,更顯隊伍肅穆。

抵達山谷后,陳破軍帶領士兵們迅速散開,小心翼翼地將土雷埋在關鍵位置,再用樹枝和落葉巧妙掩蓋,確保不被元軍發現。寒夜中,士兵們呼吸化作白氣,緊張氣氛彌漫,每個人都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

黎明時分,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馬蹄聲、車輪聲交織。李乘風站在高處,手持改良單筒望遠鏡,緊緊盯著山谷入口。只見一支元軍輜重隊緩緩走來,隊伍前后由數十名騎兵護衛,中間是數十輛滿載物資的馬車,車上物資用厚實油布遮蓋得嚴嚴實實。

“來了!大家準備!”李乘風低聲下令,聲音中透著緊張與興奮。他手心微微出汗,緊緊握住腰間劍柄,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元軍隊伍。

元軍輜重隊逐漸進入山谷,馬蹄聲在山谷中回蕩,愈發清晰。當隊伍行至山谷中央時,李乘風猛地一揮手,大聲喊道:“點火!”早已埋伏好的陳破軍迅速點燃手中火把,扔向土雷。瞬間,山谷中火光沖天,爆炸聲接連不斷,土雷威力遠超元軍預料。陶罐破碎聲、火藥爆炸聲、戰馬嘶鳴聲、元軍慘叫聲交織,整個山谷瞬間化作人間煉獄。

元軍隊伍頓時大亂,騎兵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有的戰馬受驚,直接沖進土雷陣中,引發更多爆炸。負責押運的元軍將領哈剌察,猶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令人膽寒。他身形高瘦,如同一具行走的枯骨,皮膚緊繃在顴骨上,泛著青灰色的冷光。深陷的眼窩中,一雙眼眸猶如寒夜中的狼眼,幽綠且兇狠,透著無盡的殘忍與嗜殺。他的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像是被無數把利刃反復切割過,其中一道從左耳劃過鼻梁直至右嘴角,使得他的面容扭曲,仿佛永遠定格在猙獰的狂笑中。

哈剌察身披一件由人骨和獸皮混合制成的詭異鎧甲,人骨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獸皮上則沾染著斑斑血跡,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他手持一柄巨型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沾滿了凝固的血塊,每一根尖刺都好似餓鬼的獠牙,散發著冰冷的寒光。此刻,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揮舞著狼牙棒,瘋狂地砸向身邊試圖逃竄的士兵,濺起一片片血花。他的聲音如同破鑼般沙啞,一邊咆哮一邊嘶吼著:“都給我站住!誰敢后退,殺無赦!”然而,混亂的局面已讓他難以控制,士兵們在恐懼的驅使下,四散奔逃。

李乘風見狀,立刻率領主力部隊沖入山谷。“弟兄們,殺!為了大宋,為了我們的親人!”他大聲呼喊,手中“忠武劍”出鞘,寒光閃爍,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氣勢,砍向驚慌失措的元軍。士兵們受到鼓舞,士氣大振,紛紛沖向元軍,展開激烈近身搏斗。

楚昭雪帶領的士兵們也在山谷出口發起攻擊,截斷元軍退路。她雖為女子,但此刻毫不畏懼,手持一柄長劍,劍身輕薄卻鋒利無比,與士兵們并肩作戰。她眼神堅定,每一個動作都干脆利落,盡顯巾幗不讓須眉風范。戰斗中,她心中牽掛著李乘風,目光不時望向山谷深處,盼他平安。

混亂中,朱重八發現一輛裝載大量糧草的馬車,他靈機一動,迅速沖向馬車,點燃車上油布。火勢迅速蔓延,眨眼間,整個馬車便被大火吞噬。糧草燃燒產生的濃煙滾滾升起,進一步擾亂元軍視線和陣型。朱重八一邊點火,一邊想著李乘風平日教導,心中滿是對將軍的敬佩與感激,此刻只想為隊伍出一份力。

元軍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傷亡慘重,漸漸失去抵抗能力。那殘忍的哈剌察見勢不妙,帶著幾名親信試圖突圍逃走。李乘風眼尖,立刻察覺到他的意圖,大喝一聲:“想跑?沒那么容易!”他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追去,手中“忠武劍”寒光一閃,朝著哈剌察刺去。哈剌察回身揮舞狼牙棒抵擋,兵器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響。李乘風攻勢凌厲,劍招連綿不絕,哈剌察雖奮力抵抗,但漸漸力不從心。最終,李乘風瞅準破綻,一劍刺中哈剌察的手臂,哈剌察吃痛,狼牙棒掉落。李乘風順勢一腳將他從馬上踹落,哈剌察摔倒在地,驚恐地看著李乘風,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周圍10數元軍涌來,哈剌察順勢退后,跳上一匹戰馬逃走了,李乘風追趕不及,大呼可惜。

一番激烈戰斗后,元軍輜重隊被徹底擊潰,大部被殲滅,只有不到10分之一能全身而退。“鐵血營”的士兵們歡呼雀躍,他們成功完成伏擊任務,不僅繳獲大量物資,還極大打擊了元軍士氣。

李乘風站在戰場上,望著一片狼藉的山谷,心中感慨萬千。這場勝利來之不易,不僅證明了“鐵血營”的實力,也讓他們在抗元道路上邁出堅實一步。楚昭雪走到他身邊,臉上洋溢著勝利喜悅:“將軍,我們成功了!”李乘風看著她,眼中滿是欣慰:“沒錯,這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我們要以此為契機,繼續壯大‘鐵血營’,給元軍更多打擊。”此刻,兩人目光交匯,千言萬語盡在其中,生死與共的情感在戰火中愈發深厚。

此時,陳破軍和朱重八也跑了過來。陳破軍笑著說:“將軍,這次伏擊真是痛快!咱們的土雷可立了大功!”朱重八興奮地跳起來:“是啊,將軍!以后咱們就用這土雷,多打幾個這樣的勝仗!”李乘風看著他們,心中充滿自豪:“對,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巧用智謀,定能將元軍趕出大宋!”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鐵血營”的士兵們開始清理戰場,將繳獲的物資整理裝車,準備返回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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