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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鐵血初鑄

寒冬臘月,陰云如鉛塊般沉甸甸地壓在黃州府蘄水縣的上空。凜冽的寒風裹挾著徹骨的冷意,在破敗的街巷間橫沖直撞,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嘯聲。這座昔日繁華的縣城,如今已淪為人間煉獄,斷壁殘垣在寒風中搖搖欲墜,仿佛在無聲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李乘風身著一襲染血的鎖子甲,身姿挺拔如松,站在營地高處,目光如炬,穿透繚繞的晨霧,望向遠方偶現的蒙古騎兵蹤跡。他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透露出堅毅與果敢。臉上沾染的塵土與血跡,更增添了幾分滄桑與豪邁。一頭烏黑的長發束在頭頂,幾縷碎發在風中肆意飛舞。

他心中清楚,蒙古大軍勢若雷霆,己方力量與之相較,不啻云泥。麾下士卒數量寥寥,手中兵器陳舊破損,訓練遠遠不足,軍中紀律亦是松散混亂。若想扭轉乾坤、抵御強敵,擴充兵力、整肅訓練已然刻不容緩。

他當即將陳破軍與楚昭雪喚至身前。陳破軍身著一件破舊的皮甲,上面補丁摞補丁,甲片連接處的皮繩已經磨損,隱隱有斷裂的跡象。他腰間佩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刀,刀鞘上的裝飾早已脫落,露出斑駁的木質。楚昭雪則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布裙,裙擺處沾滿了泥污,裙角在風中輕輕飄動。她面容清秀,眼神中透著聰慧與堅韌,頭上的銀釵簡單樸素,卻難掩其溫婉氣質。

李乘風神情凝重且語氣堅定:“如今敵我力量懸殊,當務之急是盡快招募人馬。蘄水周邊想必還有不少宋軍潰兵,我們務必將他們召集起來,重塑抗敵力量。”陳破軍面露難色,拱手說道:“將軍,此事談何容易。那些潰兵四處流散,人心惶惶,且周遭皆是蒙古游騎出沒,貿然外出招兵,實在太過危險。”

楚昭雪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說道:“危險確實存在,但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可先派遣小股偵察隊伍,暗中探尋潰兵下落,找準時機后,再設法說服他們加入我們。”李乘風微微頷首:“昭雪所言極是。陳統領,你挑選幾個機警且武藝高強的弟兄,分成數撥,秘密前往周邊探查。切記,務必小心謹慎,不可暴露行蹤。”陳破軍領命而去。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李乘風將現有士兵集結于訓練場上。士卒們身著破舊不堪的鎧甲,有的是宋軍傳統的綿甲,棉絮從破損處露出來,在風中瑟瑟發抖;有的則是繳獲的蒙古皮甲,上面血跡斑斑,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他們手中的長槍銹跡斑斑,槍頭大多已經彎曲,有的甚至缺了口。

李乘風大喝一聲:“都給我聽好了!持槍需穩,出槍要快、要狠,方能克敵制勝!”言罷,他身形如電,展示出一套剛猛凌厲的刺殺動作,槍風呼嘯,虎虎生威。他腳下的土地干裂而荒蕪,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飛舞,仿佛為這場訓練增添了幾分悲壯的色彩。此時,李乘風不禁想起了當年岳家軍大戰金兵的情景,岳帥曾言:“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如今他們雖裝備簡陋,但只要有堅定的信念和巧妙的戰術,定能像岳家軍一樣,在困境中殺出一條血路。

一名年輕士兵小聲嘟囔:“將軍,咱們這裝備如此之差,再怎么訓練,也難以與蒙古人抗衡啊。”李乘風聞言,大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弟兄們,裝備差只是一時的。只要我們齊心,刻苦訓練,練就過硬本領,定能戰勝強敵。想想被蒙古人踐踏的家園,想想受苦受難的親人,我們已無退路,唯有拼死一戰!當年韓信背水一戰,以少勝多,靠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我們如今也一樣,只要團結一心,定能創造奇跡!”這番話擲地有聲,如同一劑強心針,注入眾士兵心間,他們紛紛握緊手中武器,眼中燃起熾熱的斗志。

數日后,陳破軍匆匆來報,在蘄水東邊的山林中發現了一群宋軍潰兵。李乘風當即帶領楚昭雪與數名親信,快馬加鞭趕赴該地。一路上,寒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道路兩旁是被戰火焚毀的村莊,殘垣斷壁間,偶爾能看到幾具無人掩埋的尸體,在寒風中漸漸僵硬。烏鴉在天空盤旋,發出凄厲的叫聲,仿佛在為這片土地上逝去的生命哀悼。

尚未靠近山林,便聽見里面傳來陣陣嘈雜聲。眾人下馬,悄然潛行。透過茂密枝葉,只見一群身著破敗宋軍衣衫的士兵,或躺或坐,滿臉皆是疲憊與迷茫。他們的兵器隨意丟棄在地,不少長槍槍頭已然彎曲,弓箭的弦也松弛無力。這些士兵的衣服破破爛爛,有的甚至用野草或藤蔓勉強系著,抵御著山間的寒風。

李乘風深吸一口氣,闊步走出樹林,聲若洪鐘般喊道:“弟兄們!我乃李乘風,殿前司統制!如今蒙古人在我大宋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的親人深陷水火,家園慘遭蹂躪!難道我們要窩囊地躲在此處,任人宰割嗎?絕不!我們身為大宋軍人,皆為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必須拿起武器,保衛家國,為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在山林間不斷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一名年長的士兵警惕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間那把破舊的刀柄上,眼神中滿是狐疑,盯著李乘風說道:“你自稱殿前司統制,有何憑證?我們怎能輕信于你?這些日子,我們被蒙古人追得四處逃亡,誰知道你是不是他們設下的陷阱?”

李乘風神色自若,解開上衣,露出胸口那醒目的北斗七星刺青,朗聲道:“我父親乃是李庭芝,當年他率八千孤軍堅守揚州,浴血奮戰,威震敵軍。我身上的刺青,便是‘北斗軍’的標志。如今,我繼承父親遺志,定要將蒙古人趕出大宋!與我并肩作戰,我們或有生機,還能為逝去的兄弟報仇!”

潰兵們聽聞此言,頓時交頭接耳。他們對李庭芝的英勇事跡早有耳聞,心中對李乘風的話多了幾分信任,但仍有人面露猶豫之色。此時,楚昭雪蓮步輕移,從李乘風身后走出。她輕聲說道:“各位將士,我是蘄水知州之女楚昭雪。李將軍在蘄水被屠城時,不顧生死,多次涉險救下許多百姓,包括我。那時,蒙古騎兵如惡狼般肆虐,街道上滿是百姓的慘叫與鮮血,房屋被燒得火光沖天,是李將軍,手持利刃,在槍林箭雨中穿梭,將我從死神手中奪回。他的英勇與智謀,我皆親眼所見。他一心只為大宋百姓,為我們這些士兵。追隨他,我們才有希望守護家人,讓大宋山河重歸安寧。”

人群中,一名年輕士兵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屢戰屢敗,如今又如此落魄,真的能行嗎?”李乘風目光炯炯,直視著他說道:“兄弟,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喪失斗志。我們眼下雖處境艱難,但只要團結一心,便有希望。蒙古人雖強大,卻深入我大宋腹地,補給困難。而且,他們的暴行已激起無數百姓的反抗。我們每個人身后,都有千千萬萬的大宋百姓作為后盾。當年項羽破釜沉舟,以五萬楚軍大破秦軍二十萬,靠的就是勇往直前的決心。我們只要眾志成城,定能將蒙古人擊退!”說罷,他緊緊握住拳頭,彰顯出堅定的決心。

李乘風的話語,如同一把烈火,點燃了潰兵們心中沉寂已久的熱血。然而,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士兵卻站了出來,大聲嚷道:“說得輕巧!你說能行就真能行嗎?我們都快餓死了,拿什么跟蒙古人拼?你不過是耍耍嘴皮子,真到了戰場上,還不知道誰跑得最快!”周圍的士兵聽到這話,頓時安靜下來,目光在李乘風和絡腮胡士兵之間游移不定。仔細看去,這絡腮胡士兵面容粗獷,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眼角延伸至嘴角,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與懷疑,身上的衣服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顯然許久未曾清洗。

李乘風看著絡腮胡士兵,并未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問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絡腮胡士兵一愣,沒想到李乘風會如此發問,猶豫片刻后說道:“我叫王虎。”李乘風點點頭:“王虎兄弟,我理解你的擔憂,大家如今的處境確實艱難。但我李乘風既然站在這里,就絕不會讓大家白白送死。我知道你對我不服氣,這樣吧,我們比劃比劃。若我輸了,你們無需跟隨我;若我贏了,你便安心留下,與大家一同為大宋而戰,如何?”

王虎一聽,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心想眼前這人看似文弱,自己在軍中可是有名的大力士,定能輕松取勝。于是,他大聲說道:“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言罷,他抄起身邊一根長槍,猛地朝李乘風刺來,槍尖帶起一股勁風。李乘風不慌不忙,身形如鬼魅般側身一閃,輕松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王虎見狀,攻勢愈發猛烈,長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帶起陣陣呼嘯風聲。李乘風腳步靈活,如行云流水般左躲右閃,始終不與他正面硬拼。

幾個回合下來,王虎已氣喘吁吁,他萬萬沒想到李乘風的身手如此敏捷。李乘風瞅準時機,突然出手,如蒼鷹撲兔般一把抓住長槍槍桿,用力一扭。王虎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手中長槍險些脫手。李乘風順勢一腳踢在王虎的膝蓋后側,王虎“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李乘風并未乘勝追擊,而是松開手,將王虎扶起,說道:“王虎兄弟,你力氣不小,槍法也有幾分火候,但戰場上僅憑力氣可不夠,還需講究技巧與謀略。我希望你能將這股子沖勁用在對抗蒙古人上,我們攜手為大宋效力。當年張飛在長坂坡,一聲怒吼嚇退曹軍,靠的不僅是勇猛,還有智慧。咱們也得學會用巧勁兒。”

王虎看著李乘風,心中既驚訝又羞愧,他低下頭說道:“將軍,我服了,以后我唯您馬首是瞻。”其他潰兵目睹這一幕,紛紛對李乘風的武藝和胸懷贊嘆不已。在李乘風和楚昭雪的勸說下,潰兵們紛紛表示愿意追隨。

李乘風將眾人帶回營地,即刻著手整編軍隊。他將士兵們分成若干小隊,每個小隊皆安排經驗豐富的老兵擔任隊長。隨后,開始給士兵們分發武器。

就在這時,一個老兵倚老賣老,想獨占一把相對精良的長槍,其他年輕士兵敢怒不敢言。突然,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大聲指責老兵:“你怎能如此自私?大家都需要武器對抗蒙古人,你卻想獨吞!”眾人定睛一看,這少年身材瘦弱,卻眼神明亮,透著一股機靈勁兒。他身著一件破舊的粗布衣衫,上面打著幾個補丁,袖口和褲腳都已經磨損,露出了里面粗糙的布料。

老兵惱羞成怒,揚起拳頭要教訓少年:“你這毛頭小子,懂什么!敢來管老子的事!”少年毫不畏懼,靈活地左躲右閃,還巧妙地利用周圍環境,用地上的樹枝擋開老兵的攻擊,順便還絆倒了老兵。老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引得周圍士兵一陣哄笑。

李乘風一直在一旁觀察,對少年的勇氣和機靈暗自贊賞。沖突結束后,少年主動走到李乘風面前,抱拳說道:“將軍,我叫朱重八,我也想跟著您打仗,為父母報仇!我雖然身子骨單薄,但我不怕吃苦,也不缺勇氣。您看我剛才,可算是有點小本事?”李乘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氣!剛才那幾下干得漂亮,以后就跟著我好好干,我相信你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當年霍去病年少封侯,就是憑借著非凡的勇氣和智慧。你也要像他一樣,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朱重八聽了,眼中滿是喜悅和堅定,用力點了點頭。

待一切安排妥當,李乘風站在營地中央的一處高地上,身旁是飄揚的軍旗,獵獵作響。營地四周是用原木和泥土搭建的簡易房屋,房屋的墻壁上還殘留著雨水沖刷的痕跡,屋頂的茅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上的泥土被踩得堅硬而泥濘,偶爾能看到幾處篝火的痕跡,灰燼在風中飄散。

他看著面前整齊排列的士兵們,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弟兄們!從今日起,我們這支隊伍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鐵血營!”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傳進每一個士兵的耳中。“鐵,象征著我們如鋼鐵般堅韌,無論面對怎樣的強敵,都絕不屈服!血,代表著我們的熱血,為了保衛大宋的山河,為了守護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惜拋灑熱血!”

士兵們聽到“鐵血營”這個名字,眼中紛紛閃過激動的光芒。王虎大聲喊道:“好一個鐵血營!咱就是要有這股子鐵打的勁頭,跟蒙古人拼了!”其他士兵也跟著齊聲高呼:“鐵血營!鐵血營!”呼聲震天,仿佛要沖破云霄。

李乘風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接著說道:“鐵血營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把蒙古人趕出我們大宋的土地!他們在我們的家園燒殺搶掠,犯下滔天罪行,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我們要用手中的武器,用我們的熱血和生命,讓他們知道,大宋的土地不容侵犯,大宋的百姓不可欺辱!當年祖逖聞雞起舞,立志北伐中原,最終收復大片失地。我們也要有這樣的志向,為大宋的復興而戰!”

楚昭雪站在一旁,看著李乘風慷慨激昂的樣子,心中滿是敬佩。她的目光柔和而深情,看著李乘風的側臉,不禁想起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蘄水屠城時他的挺身而出,到如今為了組建軍隊日夜操勞,李乘風的每一個舉動都讓她心動不已。她輕聲對身邊的朱重八說:“有李將軍帶領我們,還有大家的齊心協力,我們一定能實現這個目標。”朱重八用力地點點頭:“嗯,我相信!我一定會努力殺敵,為鐵血營爭光!”

此時,一名士兵好奇地問道:“將軍,您為什么這么會騎馬啊?我們都沒您騎得好。”李乘風微微一笑,說道:“我自幼跟隨父親在軍中,見識過各種騎術訓練。而且,騎馬就如同做人,要懂得與馬相互配合,掌握平衡,順勢而為。在戰場上,馬就是我們的伙伴,只有駕馭好它,才能在關鍵時刻克敵制勝。就像當年李廣將軍,騎術精湛,能在匈奴的包圍中突圍而出。我們也要像他一樣,與馬默契配合,馳騁沙場。”士兵們聽了,紛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為讓士兵們盡快掌握對抗蒙古人的技能,李乘風決定重點訓練突火槍和震天雷的使用。訓練場上,李乘風手持突火槍,向士兵們詳細講解:“這突火槍乃我們破敵的關鍵利器。大家仔細瞧好,先裝填火藥,這火藥是我們精心調配的,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至關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再放入子窠,最后壓實,動作務必迅速且穩健。發射之時,注意瞄準,切不可慌亂。當年諸葛亮發明連弩,大大增強了蜀軍的戰斗力。我們手中的突火槍,只要運用得當,也能成為克敵的神兵利器。”說罷,他親自示范了一遍。隨著一聲悶響,一枚裹著麻布的鐵丸如流星般射出,精準擊中遠處目標。士兵們見狀,躍躍欲試,卻也有人面露懼色。

一名士兵說道:“將軍,這突火槍威力雖大,可聽說極易炸膛,太過危險了。”李乘風神色嚴肅地說道:“只要操作規范,便不會有問題。大家想想,蒙古人的鐵騎來勢洶洶,但我們憑借突火槍,便能遠距離攻擊,打亂他們的陣型。這是我們的優勢,必須牢牢掌握。”隨后,他又讓士兵們練習快速更換槍管,要求在十息之內完成裝彈、射擊、換筒的連貫動作。“這是關乎生死的保命本領,大家務必熟練掌握!”李乘風的話語擲地有聲。

接著,李乘風又拿起震天雷,向士兵們介紹:“這震天雷威力驚人,專門用以炸馬腿、破敵陣。使用時,點燃引線,這引線的長度需要根據實際情況精確把握,然后用力擲向敵人。但要注意,扔早了易傷到自己,扔晚了則會被敵人躲開。當年田單用火牛陣大破燕軍,靠的就是出其不意。我們用震天雷,也要講究時機和策略,給蒙古人來個措手不及。”他親自演示了制作和使用震天雷的全過程。震天雷爆炸時,發出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強大的沖擊力讓士兵們真切感受到了它的威力。爆炸產生的熱浪撲面而來,吹得士兵們的衣服獵獵作響,地上被炸出一個大坑,周圍的泥土被炸得四處飛濺。

訓練期間,李乘風不斷穿梭于士兵之間,鼓勵并糾正他們的動作。他手把手地教士兵士兵們如何裝填火藥、如何瞄準、如何投擲震天雷。“用力再猛一些,動作再快一點!”“注意姿勢,如此方能投得更遠更準!”他的聲音在訓練場上不斷回響。

楚昭雪也在一旁悉心協助,為士兵們講解武器的原理與使用技巧。她對一名年輕士兵說道:“你瞧,這突火槍的竹筒務必保持干燥,火藥絕不能受潮,如此才能確保發射效果。”年輕士兵認真地點頭領會。楚昭雪看著士兵們努力訓練的模樣,又悄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李乘風,心中滿是欣慰與自豪。她深知,李乘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衛大宋,為了讓百姓過上安寧的生活。她在心里默默發誓,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堅定地站在李乘風身邊,與他共同進退。

經過數日的艱苦訓練,士兵們逐漸掌握了突火槍和震天雷的使用方法。雖說還不夠嫻熟,但他們的信心與斗志得到了極大提升。李乘風望著訓練場上精神抖擻的士兵們,心中滿是欣慰。他深知,“鐵血營”正在逐步成長壯大,盡管前路漫長且布滿艱難險阻,但只要眾人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在這亂世中闖出一片天地。

為進一步增強士兵們之間的團隊凝聚力,李乘風決定組織一次野餐。傍晚,訓練結束后,士兵們在營地的空地上燃起熊熊篝火。火焰照亮了四周,火星在夜空中肆意飛舞,恰似士兵們心中燃燒的希望。大家紛紛拿出從附近采集的食物,有鮮嫩的野菜、肥美的野兔,還有從蒙古人那里繳獲的牛肉干。李乘風親自參與處理食材,他一邊熟練地烤肉,一邊與士兵們交談。烤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引得士兵們不斷吞咽口水。

“將軍,您以前常烤肉嗎?這手藝真是絕了!”一名士兵好奇地問道。李乘風笑著說:“在我以前的地方,這是常見之事。大家圍坐一起,分享食物,交流感情,就如同一家人。今日,我們在這大宋的土地上,也像一家人般聚餐。日后在戰場上,我們更要親如一家,相互扶持,共同殺敵!”

士兵們紛紛點頭。眾人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聆聽李乘風講述戰場上的奇聞軼事與精妙戰術。楚昭雪也在一旁忙碌地分發食物,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著每一個士兵的心。她走到李乘風身邊,輕輕遞給他一碗熱湯,兩人的目光交匯,那一刻,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彼此眼中的深情與堅定。李乘風接過湯碗,輕聲說道:“昭雪,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很踏實。”楚昭雪的臉頰微微泛紅,輕聲回應道:“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遇到什么。”

此時,朱重八湊了過來,笑著說:“將軍,您和楚姑娘真是般配!等咱們打敗了蒙古人,可有好日子過啦!”李乘風和楚昭雪相視一笑,沒有說話,但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夜晚,李乘風獨自站在營地外,望著滿天繁星,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鐵血營”雖然已經初步建立,但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蒙古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場場惡戰在所難免。他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帶領“鐵血營”走向勝利,為大宋的百姓創造一個太平盛世。

而在營地的另一邊,楚昭雪也難以入眠。她想著李乘風的抱負,想著他們共同的理想,心中滿是期待與擔憂。她擔心李乘風在戰場上會遭遇危險,卻又堅信他的能力。在矛盾的心情中,她默默為李乘風和“鐵血營”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就這樣,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鐵血營”的士兵們懷揣著夢想與希望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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