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冰劍鳴
- 烽煙鐵骨,大宋拯救者
- 琨爸
- 3683字
- 2025-03-14 11:56:02
咸淳十年臘月初七,黃州府蘄水縣在鉛云中瑟縮。李乘風從血泥中掙出右手,觸到的不是熟悉的92式手槍,而是一副冰冷的鎏金護腕。他猛地睜眼,發現自己身著鎖子甲,甲胄上的吞口獸首在火光中泛著幽光。
李乘風的手指陷入黏稠的雪泥,混雜著宋軍綿甲的碎片與蒙古馬靴的鐵刺。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焦糊味,遠處傳來婦孺的哭喊聲。他撐起上身,看到斷墻上斜插著半截青銅戈,戈頭纏著褪色的紅綢——這是二十年前蘄水守軍抵御金兵的遺物。。但此刻的記憶碎片中,他看到自己在演武場練習岳家槍法,聽到父親李庭芝的訓誡:“為將者,當如北斗,指引漢家兒郎。“
“這是...哪里?“李乘風的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他躺在一處破廟的供桌上,神像的眼睛在搖曳的火光中泛著幽光。供桌上的青銅燭臺結著蛛網,卻被鮮血染成暗紅色。
李乘風摸到腰間的“忠武劍“,抽出半截劍身——寒鐵鍛造的劍刃上布滿冰裂紋,這是樞密院直屬部隊的“破冰劍“。他的現代特種兵記憶與古代將門傳承在腦海中激烈碰撞。
“吱呀——“廟門被踹開,刺骨的寒風卷著雪花灌進來。一名身著皮甲的蒙古騎兵闖進來,彎刀上還滴著血。李乘風注意到他的裝束:頭戴鐵盔,盔頂插著三根野雞翎,身上披著狼皮斗篷,腳蹬馬靴上釘著鐵馬刺。
“冷靜,乘風。“他在心里默念特種部隊的戰場口訣。但當蒙古騎兵揮刀劈來時,他的身體卻比思維更快做出反應——側身避開,燭臺狠狠砸在對方太陽穴上。
騎兵悶哼一聲倒地,李乘風迅速抽出他腰間的馬刀。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卻也讓他清醒過來:這不是演習,而是真正的戰場。
李乘風貼著門縫望去,只見數百蒙古騎兵正在屠城。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百姓尸體,火焰在茅屋間蔓延。一名少女被兩名騎兵追趕,跌倒在血泊中。
少女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裙,頭發上插著褪色的木簪。她的手中握著一把短刀,握刀的手法讓李乘風想起《武經總要》中的“斬馬刀“起手式——這是他在軍事學院選修課上學到的宋代兵書。
李乘風深吸一口氣,從尸體上扯下蒙古騎兵的狼皮斗篷披在身上。他摸出騎兵腰間的羊皮地圖,發現上面標注著蘄水縣的糧倉位置。
“咸淳十年...襄樊之戰后,蒙古全面南下。“李乘風喃喃自語。作為將門之后,他對南宋邊防部署了如指掌。此刻,他的特種兵訓練與將門傳承開始融合。
李乘風抄起騎兵的弓箭沖了出去。他在現代特種訓練中掌握的弓箭技巧派上用場,連續三箭精準射穿追兵咽喉。蒙古騎兵的箭術與宋軍不同,箭頭呈三棱形,淬著見血封喉的毒藥。
“跟我走!“他拽起少女沖向巷口。剛轉過街角,五名蒙古騎兵迎面而來。李乘風將少女推進小巷,自己閃身躲進民居。民居里的陳設極為簡陋:土炕上鋪著草席,墻上掛著蓑衣斗笠,灶臺邊堆著幾捆柴禾。
李乘風摸到灶臺上的陶罐,里面裝著半罐菜油——這是村民用來點燈的。他迅速脫下外衣浸滿油,用火折子點燃后拋向騎兵。火折子是用艾草和硫磺制成的,輕輕一吹就會燃燒。
“轟!“燃燒的衣物粘在騎兵身上,發出烤肉般的滋滋聲。戰馬受驚尥蹶子,將騎兵甩下馬背。李乘風趁機奪過一匹戰馬,將少女拉上馬背:“抓緊了!“
戰馬在火海中穿梭,李乘風憑借特種作戰的敏銳直覺尋找突圍路線。當他們沖到東城門時,卻發現吊橋已被拉起,數百蒙古重騎兵正在集結。
“怎么辦?“少女顫抖著問道。李乘風注意到護城河旁堆積著柴草——這是守軍準備的防火物資。他策馬奔向柴草堆,用弓箭點燃引線。
箭鏃上綁著浸過松脂的布條,點燃后如流星般劃過夜空。“轟!“劇烈的爆炸聲中,燃燒的柴草被拋向空中,形成一道火墻。蒙古騎兵的戰馬受驚嘶鳴,陣型頓時大亂。
李乘風趁機策馬沖過燃燒的吊橋,馬蹄踏在滾燙的橋板上,火星四濺。他突然抽出“忠武劍“,劍身冰裂紋在火光中泛著冷光——這是他在特種部隊時的戰斗本能,此刻卻與將門傳承產生奇妙共鳴。
兩人在荒野中奔馳了半夜,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少女突然指著前方:“看!有炊煙!“李乘風放緩馬速,只見山坳里有十幾戶人家,村口插著一面殘破的宋軍旌旗。
“將軍!有宋軍!“村口的哨兵突然大喊。李乘風勒住馬,看到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士兵端著長槍跑來。為首的軍官打量著李乘風:“您是...?“
李乘風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鎖子甲,護心鏡映出他胸口的北斗七星刺青。他的腦海中閃過父親的教誨:“為將者,當如北斗,指引漢家兒郎。“他沉聲道:“李乘風,殿前司統制。“他指向少女,“這位是楚昭雪,知州千金。“
楚昭雪驚訝地看著他,卻沒有拆穿。李乘風注意到軍官的甲胄下露出半截刺青——一條青龍纏繞著北斗七星。這是當年其父李庭芝麾下“北斗軍“的標志。
“末將陳破軍,見過李將軍!“陳破軍單膝跪地,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李乘風下馬查看士兵裝備,發現都是些生銹的長槍和皮甲,還有幾具破損的弩機。
“陳統領,蒙古人的糧道在潛山北麓。“李乘風突然開口,“他們的回回炮需要七日才能重新裝填。“陳破軍瞳孔微縮:“將軍如何知曉?“
李乘風舉起染血的地圖:“斥候的尸體不會說謊。“地圖上的朱砂標記與陳破軍腰間的羊皮卷完全吻合。陳破軍震驚地后退半步:“將軍...您真的是李帥之子?“
李乘風解下殘破的狼皮斗篷,露出鎖子甲上的吞口獸首:“不錯。我父親李庭芝在揚州之戰中,曾用同樣的戰術大破元軍水師。“北斗七星刺青在晨光中泛著幽光,與陳破軍的青龍刺青形成呼應。
陳破軍突然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青龍刺青——龍爪正抓著半塊鐵牌,鐵牌上刻著“北斗軍第三營“。“二十年前,李帥率八千孤軍守揚州,末將正是第三營百夫長。“他哽咽著說,“城破那日,李帥讓我們帶著《武穆遺書》殘頁突圍...“
士兵們見狀,紛紛跪地:“李將軍!“李乘風扶起陳破軍:“叫我乘風。“他轉身望向蘄水城的殘垣斷壁,“從今天起,我們要讓蒙古人知道——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當天下午,李乘風帶著士兵們幫村民加固房屋。他教老獵戶用三角支撐法搭建防御工事,又讓士兵們將松枝削成簡易標槍。一名孩童抱著李乘風的腿:“將軍,我娘說你是天上的北斗星下凡。“
李乘風摸出從蒙古人那里繳獲的牛肉干分給孩子們:“記住,真正的英雄不是神仙,是你們的爹娘和叔叔們。“他轉身對士兵們說:“從明天起,我們每天訓練三個時辰——隊列、弓箭、刺殺。“
次日清晨,李乘風在曬谷場布置訓練。他讓士兵們排成三列縱隊,親自示范岳家槍法:“刺喉要快,挑襠要狠!“突然奪過一名士兵的長槍,“看清楚,這叫'白蛇吐信'!“
陳破軍在旁嘀咕:“這槍法...和李帥當年一模一樣。“李乘風耳尖一動:“陳統領,你來試試。“兩人槍來槍往,李乘風突然變招,槍桿橫掃陳破軍下盤。陳破軍踉蹌兩步,驚訝地看著李乘風:“將軍竟會'破甲十三式'?“
李乘風收槍入鞘,腦海中閃過父親李庭芝的聲音:“破甲十三式,乃為父融合岳家槍與蒙古破甲箭所創。“他望向蘄水城方向:“當年父親在揚州城頭,曾用此招挑落元將鐵盔。“
陳破軍摸著被掃中的腿甲:“可李帥當年用的是陌刀...“李乘風一笑:“兵器不同,道理相通。“他抽出“忠武劍“演示,“第十三式'破冰',專破重騎兵的鎖子甲——“劍尖突然變向,刺向陳破軍喉結三寸處。
中午休息時,李乘風掏出從蒙古人那里繳獲的牛肉干:“把肉干撕成條,用鹽巴搓揉。“他示范著將肉條掛在樹枝上,“這樣能保存十日不壞。“士兵們面面相覷,直到楚昭雪解釋:“這是李帥在揚州時教的古法。“
下午李乘風吃驚的發現,軍中竟然有突火槍,一種原始的火器,但是很多士兵仍然不愿意使用它。軍中還有少量火器火藥,李乘風立刻安排幾個士兵開始訓練。訓練突火槍時,一名士兵因竹筒炸裂手部灼傷。李乘風立即用隨身攜帶的鹽巴水為他清洗傷口:“陳統領,去采些蒲公英搗爛敷上。“他對傷員說:“記住,以后戴皮手套,槍管纏濕布降溫。“
深夜,楚昭雪悄悄來到李乘風的營帳。她遞上一碗麥粥:“將軍,您在軍中...是如何訓練士兵的?“李乘風接過碗,看著粥里沉浮的草根:“我父親曾說,練兵如熬藥——武穆遺書里的八陣圖,要配上狼性的沖殺。“
楚昭雪好奇地問:“狼性?“李乘風點頭:“隱忍、突襲、咬住不放。就像我們在蘄水突圍時,用松脂引火墻。“他突然意識到失言,低頭吹著麥粥的熱氣。
楚昭雪卻追問:“您怎么知道松脂易燃?還有那標尺刻痕...“李乘風抬頭,看見她腕上系著的紅綢——那是他方才解下的護心鏡系帶。“我父親在揚州督造火器時,曾用此物加固震天雷。“他避重就輕地說,“至于標尺...“
他抽出“忠武劍“在地上畫了個三角形:“當年韓信背水一戰,用的就是三點成線。“楚昭雪若有所思:“您的戰術,總帶著兵家沒有的奇詭。“李乘風一笑:“奇詭?不過是把《孫子兵法》當棋譜下。“
楚昭雪低頭看著銀釵:“我爹也愛讀兵書,可最后...“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李乘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父親在牛頭山之戰時,也只剩八百騎兵。“他握緊劍柄,“但漢人從不缺以少勝多的膽氣。“
楚昭雪突然指著天空:“看!北斗七星!“李乘風抬頭望去,七星在夜空中格外明亮。他解下護心鏡上的紅綢,將其系在楚昭雪腕上:“帶著它,遇到危險就吹響骨哨。“
月光下,紅綢與銀釵相映成趣。楚昭雪突然貼近李乘風耳邊:“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將軍。“不等他回答,她已轉身離去,留下一抹淡淡的藥香。
山風掠過樹梢,帶來遠處江水的濤聲。李乘風知道,這不是他熟悉的21世紀天空,但同樣的星光下,漢人保衛家園的決心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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