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zhàn)中,南宮影左手提起短刀去格擋三公子的長劍,或是久戰(zhàn)力竭之故,短刀竟然脫手而飛。
南宮三公子等這一刻已然太久,終于看到了機會,一提劍尖刺向了南宮影胸口。
南宮影似乎已沒有了余力躲閃,竟直接以胸膛迎向劍鋒。
事出反常,南宮三公子不喜反驚,下意識的看向南宮影的雙眸。
只見他如血的雙瞳竟有妖冶血芒綻放,令南宮三公子不寒而栗的同時,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之手給握住,還用力的捏了一下。
那源自心臟的痛楚,讓他差點暈厥。
南宮三公子也不是一般人,也發(fā)了狠,強忍心臟抽搐般的劇痛,手中長劍依然向前。
眼看著就要刺入南宮影的胸口,耳邊驟熱響起一聲驚呼“小心”!
南宮三公子立時心生警兆,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被他格飛的那柄短刀竟然從他腦后打著旋兒過來斬向他的脖頸。
南宮三公子大驚失色,立時元力爆發(fā)橫移數(shù)步,避開了短刀。
南宮影握住重新飛回左手的短刀,看著不遠處心有余悸的三公子,心里閃過濃濃的遺憾。
這個家伙要是和之前一般后撤躲閃,短刀必然會斬中他的后腦。
奈何,天不從人愿!
南宮影如今差不多已是油盡燈枯,再想打出這樣的攻擊,已然不可能。
南宮三公子也看出了這一點,獰笑著對身旁的兩位黑衣人命令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上,殺了他!”
左邊黑衣人再提長刀,撲了過來!
南宮影見狀,強提一口氣,就要迎上,卻發(fā)現(xiàn)黑衣人竟然嗖忽又退了回去。
他心有所感,猛然轉(zhuǎn)頭。
入眼處只有司空見慣的山石樹林,哪有異常?
南宮影再度凝視,視線掃過前方,終于發(fā)現(xiàn)千米之外一道身影順山勢極速而下。
忽然間,南宮影捕捉到,三道光華朝著自己呼嘯而來。
這光華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南宮影才看到,就飛到了近前!
是三支繚繞著光芒的元力箭矢。
南宮影一動不動地站著,箭矢相繼擦著他的身體飛過,有一支箭矢掠過時還帶走了他身上滲出的一滴血。
隨后,這三支箭矢的軌跡清晰地展現(xiàn)在南宮影的眼前,它們?nèi)珱_向了拿著長刀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反應(yīng)不慢,用長刀順利格飛第一支箭矢。
可是,意想不到的巨大沖擊力,撞得他身體竟然有些搖晃。
這一點點的小意外,讓他在格擋緊隨而來的第二支箭矢,略有慌亂。
不過,還在他的控制中。
但忽然間,黑衣人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出現(xiàn)了凝滯。
這短短的停滯足以致命,讓第二支箭矢擦著刀鋒飛了過去,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緊接著是第三支箭。
這是一支爆燃法箭。
爆裂的箭頭拋灑出一團熾熱火焰,瞬間把黑衣人包裹其中……
南宮影又看到了呼嘯而來的元力箭矢!
這一次的攻擊目標(biāo),是一旁的南宮三公子,還有持重劍的黑衣人。
他們有了防備,或格擋或躲閃,變的游刃有余,但是面對源源不斷的箭矢攻擊,他們也沒有了余力攻擊南宮影。
趁這個寶貴機會,南宮影趕緊的恢復(fù)一些元力和體力!
不多時,箭矢攻擊結(jié)束,遠方的那道身影在轟隆聲的伴奏下,帶著一條連綿不斷的如龍煙塵,也終于來到了南宮影身旁。
花熠看了看手中長弓,在他連續(xù)不斷的暴射下,長弓已經(jīng)不堪大力出現(xiàn)了些許變形,就把長弓以及后背上的箭筒一丟,抽出了掛在腰間的長刀。
他又看向渾身是血,勉強支撐身體的南宮影,問:“來晚了?”
南宮影咧嘴輕笑道:“只差一點!”
花熠微微挑眉,哦道:“只差一點,那就是來的剛剛好。”
這時,他才注意到南宮影雙眼通紅,眼中還滲出了血淚,問:“你眼睛?”
“功法緣故,無大礙!”南宮影回了一句,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花熠聽他這么說,也就沒再多問,道:“你好好恢復(fù),其他的就交給我了。”
說罷,花熠上前兩大步,把南宮影護在了身后,看向緩步走來的南宮三公子和持劍黑衣人。
至于那位持刀黑衣人,身體還在燃燒,人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
南宮三公子看著中途殺出來的花熠,心里恨的咬牙切齒,嘴上卻挑撥道:“瘦虎,你竟然跳出來幫他,我十分意外,你們可是有奪美之仇?”
見花熠沒啥反應(yīng),三公子又道:“老七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
“我給你雙倍。”
花熠手挽長刀,在空中瀟灑地轉(zhuǎn)了一個刀花,不疾不徐地說:“七公子給我的好處,算是一次救命之恩。不如三公子給我一個面子,這次就放七公子一馬,讓我償了他的救命之恩。”
“你們下次如何生死廝殺,我都不會多管閑事,如何?”
花熠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你們是親兄弟吧?理應(yīng)相互扶持,何必煮豆燃豆箕,相煎何太急啊?”
“這蕭墻之禍,可是家族衰落根源啊。”
南宮三公子見花熠一本正經(jīng)的勸解,心中滿是不屑,卻也知道這事沒得談了。
他看向身旁的持刀黑衣人,嚴(yán)厲命令道:“你去殺了瘦虎,實在不行,就給我全力拖住。老七就交給我了。”
花熠展開雙臂,攔住兩人,沉聲道:“你們只有跨過我的尸體,才能去殺七公子。”
然而,南宮影虛弱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瘦虎,讓我三哥過來吧。”
“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和我三哥戰(zhàn)一場。”
花熠轉(zhuǎn)頭看向雙腿還微微打顫的南宮影,皺眉道:“你能行嗎?可別逞強,對付他們兩個,我沒問題的。”
南宮影輕輕頷首道:“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放我三哥過來吧!”
花熠收起長刀,讓三公子過去,又把目光投向了持劍黑衣人,只見他扯去了頭罩,露出了一張四十多歲的方臉。
“張驤,鍛體九階!”
“花熠花十七,鍛體四階!”
互作通報后,兩人不約而同的沖向了對方。
花熠長刀劈下,張驤手中重劍彈起,只聽一聲令人很不舒服的悶響,兩人腳下的泥土頓時起了一圈漣漪,蕩開了去數(shù)米。
這一次毫無花招的硬拼,無疑是雙方的一次試探。
張驤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沖擊得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掩不住臉上的震驚,看向前方只退了一步的花熠,心中就是一沉。
這廝,好大的力氣。
此時,花熠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
長刀在他掌中轉(zhuǎn)動,刀尖拉出一道新月般的優(yōu)美弧度,箭步上前,再一次和張驤殺在了一起。
以兩人為中心,風(fēng)暴驟起,不時響起宛若驚雷一般的刀劍碰撞聲。
張驤作為修煉三十年的鍛體高階強者,一身修為和戰(zhàn)技可以說是在無數(shù)次生死之間千錘百煉而來,經(jīng)驗和眼力更是遠超常人。
在張驤眼中,花熠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出手不是劈就看砍,毫無技巧美感可言。
只要讓他騰出手來,至少有五六種組合招式可以干脆利索的斬殺對方。
但花熠的攻擊,實在太快太重太不講道理。
張驤空有反擊之法,卻只能疲于應(yīng)付,護住自己,根本找不到反擊之機。
這讓張驤憋悶的想要吐血,只能寄希望花熠如疾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不能持久。
花熠早就確定了張驤的弱點,有黑色光芒再其右肩處閃爍。
不過,張驤到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真正強者,即便疲于應(yīng)對花熠的攻擊,卻也把自己保護的很好,沒有給花熠留下攻擊那里的機會。
花熠心里也明白,一旦讓張驤這樣的強者得到反擊機會,那接下來的攻擊很可能就會是連綿不斷,讓自己再無攻擊之力。
所以,他沒有自作聰明的故意露出破綻。
不過,經(jīng)過這接連不斷的猛攻,花熠欣喜的發(fā)現(xiàn),張驤右肩處閃爍的黑色光芒,出現(xiàn)了越來越盛之勢。
他立時有了主意。
竟然找不到破綻,那就打爆你!
花熠手上力度又加重幾分,刀刀沉重之極,宛若山岳一下又一下砸向張驤……
刀劍的碰撞聲鐺鐺不絕于耳,近乎連了一道長音……
忽然間,有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很是突兀的插了進來。
張驤就是一喜!
他手中的雙手重劍,乃是請大師重金打造,如此高強度的對撞,對手的長刀肯定會先一步不堪重負,破碎掉。
這正是他一直期待的反擊機會。
張驤正準(zhǔn)備提劍狠狠反擊,可瞬間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的右手仿佛被無數(shù)根細針同時扎了進去,酸脹酥麻痛,竟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而花熠的長刀再一次破空而來……
南宮影和三公子的對戰(zhàn),和先前的廝殺出現(xiàn)了戲劇性的反轉(zhuǎn)。
此時的三公子手持長劍大開大合,迅若雷霆,每一招都是攻擊南宮影的要害。
而南宮影則是身形如影如幻,巧妙地躲避著攻擊,雙刀帶起道道流光,瞅準(zhǔn)了機會,才果斷反攻三公子要害,牽扯干擾對方的攻擊。
三公子越戰(zhàn)越怒,沖著南宮影大罵道:“老七,你方才同歸于盡的勇氣哪里去了?”
南宮影卻只露出一抹譏嘲的表情,道:“之前我是不得不為,現(xiàn)在可以你死我活,自然不會賠上我這條命了。”
“你,還不配!”
“你這個賤種!”
三公子大罵了一句,正要給南宮影好看,忽覺后心一涼,全身元力剎時失控,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南宮影沖去。
他一低頭,就看到一截重劍從他胸膛透體突出!
“瘦虎,你偷……”
南宮三公子一句話沒有說完,一柄短刀從他脖頸處劃過,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