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灰鳶蔽日
- 重生之我是曹魏大將軍曹爽
- 暴富的笨笨
- 2549字
- 2025-03-14 19:47:54
玄武門的晨霧裹挾著血腥氣,曹爽的靴底碾過一張被血浸透的《九章算術》殘頁。活字模具的碎片散落滿地,其中一片膠泥字塊上,“霹靂車仰角測算“的題目清晰可辨。他彎腰拾起半截斷指——指節(jié)上還套著枚青銅頂針,這是工部匠人的標志。
“三百七十六人。“李勝捧著名冊的手在顫抖,“落榜士子沖擊講武堂,死者半數(shù)出身寒門。“曹爽的劍尖挑起一具尸體腰間的玉牌,背面刻著“河東衛(wèi)氏“的族徽。玉牌夾層中掉出半張絹帛,上面是司馬懿親筆所書:“墨家之術,亂世之妖。“
暗衛(wèi)突然從屋檐躍下,手中提著的禮部郎中已不成人形。那人右耳缺失的傷口處,赫然露出墨綠色的菌絲——這是三日前文欽密報中提到的“尸蕈寄生體“。曹爽用鑷子夾起菌絲,看著它在琉璃瓶中扭動:“去查太學院藏書閣,所有《墨經(jīng)》抄本。“
太學院的柏樹下,三千儒生正將典籍投入火堆。火焰吞沒《考工記》的瞬間,青煙在空中凝成詭異的符文。白衣士子們突然齊聲誦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聲浪震落屋脊獸口中的銅鈴,鈴內(nèi)滾出的硝石粉遇火即燃,朱雀大街霎時化作火龍。
“放箭!“曹爽的令旗劈開濃煙。兩側屋檐翻起的弩機陣列中,三百架改良諸葛弩同時震顫。燃燒的箭矢并非直射人群,而是呈弧線落入預先挖好的溝渠。地底埋設的陶罐應聲炸裂,磷粉與火油混合爆出沖天綠焰,在空中凝成八個篆字:“逆天改命,焚書坑儒“。
公輸墨的機械義肢扣住傳聲銅管:“左三街,風向東南,投擲石灰!“白色煙幕騰起時,儒生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皮膚開始潰爛——這是摻入鋅粉的生石灰,遇水生成腐蝕性氣體。曹爽立于望樓之上,望遠鏡掃過人群,突然鎖定一個反向奔逃的青衫身影。
“追!“
暗衛(wèi)的鉤鎖纏住那人腳踝的瞬間,青衫撕裂露出內(nèi)襯的吳錦。刺客齒間藏著的毒囊被擊碎,但暗衛(wèi)更快地捏住其下頜:“江東的死士,牙齒鑲著交州珍珠。“曹爽俯身查看,珍珠表面微雕著樓船圖案——與上月江陵之戰(zhàn)繳獲的吳艦形制完全相同。
邙山試驗場的熔爐在暴雨中嘶吼,曹爽的玄甲上凝結著藍綠色銅銹。扭曲的青銅炮管插在《考工記》石刻中央,飛濺的碎片將五名工匠釘在巖壁上。其中一人的手掌仍緊握游標卡尺,尺面刻度被鮮血染紅。
“含錫量二十二分,砷含量三分...“公輸墨的機械義肢捏碎礦石,獨眼在鏡片后閃爍寒光,“這是司馬家從汝南礦坑送來的'禮物'。“他掀開熔爐底部的殘渣,暗紅色礦石中嵌著發(fā)黑的骨殖——礦工尸體與砷黃鐵礦共生形成的“鬼礦“。
曹爽突然揮錘砸向熔爐,飛濺的火星點燃堆積的圖紙。火焰中,《墨攻遺冊》的殘頁顯現(xiàn)出隱藏文字:“鋅銅相融,其焰青白,可焚城郭。“他猛然轉身,望向倉庫中堆積的鋅錠。暗衛(wèi)的鴿信恰在此時墜落,信上朱砂寫著:“司馬昭攜鮮卑使團入汝南,馱馬所負銀錠遇雨自燃。“
暴雨中的汝南礦場,司馬昭的鹿皮靴碾過礦工尸骸。鮮卑工匠正將提煉的粗鋅倒入陶甕,甕底刻著匈奴祭壇的符文。“三日之內(nèi),這些'銀雪'會進入邙山水道。“他笑著將火把投入鋅堆,青白火焰瞬間吞沒整座山谷。對岸山崖上,夏侯霸的虎豹騎正被熱浪逼退——他們手中的環(huán)首刀在高溫中軟化如泥。
“取邙山礦脈圖!“曹爽在暴雨中咆哮。輿圖在狂風中展開,三個朱砂標記的礦洞竟構成《洛書》中的“地火殺陣“。公輸墨的機械臂突然插入地圖,齒輪轉動間拼出隱藏脈絡:“主公,這是以邙山為鼎爐的煉金陣!“
子時,地窖中的水鐘突然逆流。曹爽將鋅錠投入水渠,看著青白火焰順流燒穿三重閘門。火焰熄滅處,銅制閘板熔化成詭異的笑臉——與司馬懿書房懸掛的鐘馗像一模一樣。
長江的波濤裹挾著灰鳶尸骸,陸抗的樓船在菌絲中艱難轉向。親衛(wèi)的慘叫突然響起,士兵掀開甲板苫布——三千具魏軍死士的尸身正在開花,尸蕈的菌傘上浮現(xiàn)出曹魏軍徽的紋路。
“放火箭!“陸抗的劍鋒劈開菌絲纏繞的桅桿。燃燒的箭雨落入江面,卻點燃了漂浮的尸油。火焰中,死去的灰鳶突然振翅,燃燒的羽毛如流星般撞擊船帆。呂琮銀甲縫隙鉆出的菌絲,此刻正以肉眼可見速度包裹他的佩劍。
建業(yè)城頭的醫(yī)官剖開死者胸腔,發(fā)現(xiàn)心臟已變成跳動的蕈體。他蘸取膿血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上書寫:“尸芝噬心,七日而僵“,墨跡未干便被菌絲吞噬。書頁上的“肉芝“二字扭曲成“尸芝“,下方浮現(xiàn)小楷:“服之可御百毒,然失人心。“
江北魏營,曹爽的琉璃瓶中,灰鳶眼球正滲出黑色汁液。暗衛(wèi)呈上的密報沾滿菌斑:“吳軍疫死者...復起...“他猛然推開藥柜,第三層抽屜里的陶罐正在震動。罐口封印裂開的瞬間,墨綠色孢子噴涌而出,在營帳頂部聚成東吳地形圖。
“主公,飲此藥!“李勝端來渾濁的藥湯。曹爽卻將湯藥潑向輿圖,菌絲遇水瘋長,竟顯出新野、襄陽等地的標記。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赫然出現(xiàn)星狀血斑——與陸抗嘔血時的癥狀完全相同。
景福殿的蟠龍藻井滴落血珠,十三位世家家主呈上的《氏族志》在御案堆成小山。侍中陳泰的聲音響徹大殿:“羽林郎張翼,其祖為黃巾賊炊卒...“他的誦讀突然停滯,書頁間爬出的尸蕈菌絲正纏繞他的手指。
曹爽擊掌三聲,玄武門轟然洞開。囚車中的私鹽販子突然齊聲高歌,曲調(diào)竟是《詩經(jīng)·碩鼠》。當先的汝南袁氏死士咬破舌尖,毒血噴濺在白玉地磚上,蝕刻出“官鹽“二字。度支尚書癱軟在地,袖中滑落的算珠滾向司馬懿腳邊。
“諸公可識此物?“曹爽舉起鹽袋,底部“河東司馬“的暗印在陽光下纖毫畢現(xiàn)。司馬懿的鳩杖突然墜地,杖頭滾出的夜明珠裂成兩半——里面封存的半顆人心正在跳動,菌絲組成“揚州“二字。
退朝時,暴雨沖刷著宮墻上的菌斑。曹爽在角樓截獲飛往江東的信鴿,銅管內(nèi)的密信寫著:“灰鳶三日后抵建業(yè)。“他蘸著雨水在城墻書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水痕未干便被菌絲覆蓋,化作“天工開物“四個篆字。
子時的邙山水道泛起磷光,曹爽站在鋅火焚燒過的焦土上。公輸墨的機械臂插入地脈,齒輪轉動聲里,暗紅的巖漿順著青銅管道噴涌而出。
“主公,這是地火龍!“公輸墨的獨眼在火光中充血,“墨家先輩為抗暴秦所鑄,可焚百里。“巖漿流經(jīng)鋅礦殘渣時,突然爆出青白焰浪,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對岸山崖上,司馬昭的鮮卑騎兵正在撤離。他們丟棄的鋅錠遇巖漿氣化,毒煙中浮現(xiàn)出司馬懿的臉龐。曹爽突然嘔出黑血,血滴在地面燃起幽藍火焰——他的體內(nèi)早已積聚砷毒。
暗衛(wèi)送來文欽的絕筆血書,缺失的后半截被菌絲補全:“...造出飛天木鳶,可載猛火油。“曹爽望向東南方的流星,那是灰鳶群正在穿越云層。他撕下《墨攻遺冊》的末頁投入火海,焦痕顯現(xiàn)出鄴城地宮的密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