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 夫人,這場吻戲妳可不能越界啊!
- 故人私語
- 2059字
- 2025-04-28 17:52:34
“添寶你要去哪?那邊不能去,快回來!”
覃漢想要去追前方的身影,可不管自己跑多快,都無法拉近雙方的距離。
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跑進艦橋,打開保險柜的瞬間,炸彈拉環崩斷,劇烈的火光將一切吞噬。
“不!”
驚恐驚醒,閣樓還是那個閣樓,所有的物什都沒有變,可閣樓的主人卻已經不再回來。
覃漢抱著頭,蜷縮在床上,他想逃避,但血淋淋的現實讓他無法自洽。
閣樓走廊上,傳來女人的低泣聲,自從上次事件后,妻子已經五天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覃漢知道,她恨自己,恨自己的工作,恨道上的兄弟,恨提心吊膽的每一天,生怕那天會聽到自己的死訊。
但對這些,覃漢都咬牙堅持了下來,不為別的,只為了這個家能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改變三代人的未來。
五年的期盼,規勸,爭吵…
可…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兩人最不愿看到的結果。
就在覃漢也不知該怎么去面對妻子那張萬念俱灰的面容時,抽泣聲突然停了下來。
不多時,婦人抹著淚,走了進來,雖然強顏而笑,其間卻是掩蓋不住的苦澀。
“阿漢,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你下碗面條”
覃漢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妻子在閣樓中張羅起來,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從前。
小小的閣樓,溫馨的背影,外面的紛紛攘攘被隔絕。
小桌子上,很快碗筷齊備,可看著多余出來的那一副碗筷,兩人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母親還是將那副碗筷的面條承上,就像過去那般坐在了桌子前。
抬頭,看著依舊坐在床上的男人,女人臉上露出笑容招呼道…
“你怎么?不餓?”
“我…”
男人嘴唇微張,幾番籌措,最后才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
兩人對面而坐,看著女人小口吃著面條,男人顫抖的手,將碗捧起…
“阿漢,我想過了,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好巧嬸家有個親戚在長沙灣那邊做工,那邊很缺人,說一聲就行”
“我去那邊幫忙,不過路程有些遠…可能…”說到這,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可能就要在那邊去住,你…”
不過,還沒等女人把話沒說完,就被一聲低吼打斷…
“不行!”
“阿漢你聽我說…”
“不行不行不行!!!”
低吼變成了砸桌怒罵,面條打翻,灑在了身上,地上,男人面皮扭曲,眼中盡是痛苦。
可換來的不是爭吵,只有冷漠的對視。
似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決絕。
男人低下了頭。
扶額的手指深嵌在頭發里,喉頭滾動,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哽噎…
“如果你要走…”
“至少…至少等添寶葬禮結束…再說…”
說完,男人也不等女人答復,趔趄著腳步,沖出了家門。
閣樓里剩下的只有滿地的狼藉,以及無力坐在床沿,遮面低泣的身影。
兩天后,九龍殯儀館。
莊嚴肅穆的殯儀館門前,人影熙攘,黑色轎車緩緩停靠,卻無半分喧嘩。
一輛的士緩緩靠邊,車門打開。
離開了封閉的環境,褐發碧眼的老外拿出煙斗,點上,舒舒服服的過了把癮,才將目光投向隨后下車的男子身上。
男子杵著拐棍,脖子腦袋紗布一頓捆,頭發冒出,就像一撮野草,半張臉只露出兩分樣貌,也看不出長的啥樣。
“萊克叔叔,我還是不要進去了!”
下了車,看著殯儀館門前人來人往的景象,臨了,男子又退縮了。
“你確定?你不想看看你父母嗎?”
“你要不去,我們就回,省得去拜件破衣服”
萊克的中文水平很好,說話有條有理,就像個中國通。
聽到父母,男子低頭不語,片刻后也不用催,自己就向殯儀館門口走了過去。
萊克微笑看著前方一瘸一拐的身影,肥厚的下巴,咋把了一口煙斗,低聲自語…
“這倆父子還真是一個脾性!”
……………………
兩人剛進入靈堂,禮生開口高呼。
“萊克先生,上香,致奠!”
呼完,才發現,原來是兩個人進來,不過這無傷大雅,也就是多一炷香的事。
男子完全沒有去關注其他,進入禮堂后,男子就看向了上首靈位側方的默默站立的兩位父母。
父母的年剛中旬,頭發卻已經漸白,兩人雖梳妝整理過,但面上的憔悴依舊無法遮掩。
看著父母憔悴的容顏,男子不自覺,就想往兩老的方向走…
“這位先生,請站到這邊來!”
身旁的呼喚讓男子猛然回神,原來已經禮畢,而萊克也已經當先走到了一旁,暗中在向自己使眼色。
男子自然也是明了,只是眼中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時,與男子同樣神色異常的,還有一人,就是覃母。
“阿姨,怎么了?”
身旁溫柔的呼喚,是金美霆和蘇婉,同樣,黃志輝此時也站在覃漢身旁,關心的目光投來。
似感受到身旁的陪伴,女人空落落的心好受了些,也不愿多說,收回了目光,搖頭不語。
自己在想什么?
可能真是出現了幻覺。
不過還沒等覃母細思,禮生的高呼再次響起,而在名字入耳的瞬間,覃母的臉冷了下來…
“張德祖先生,陳海升先生,上香,致奠!”
只見隨著呼喚,一群西裝革履的社會人士走入了禮堂,并在倆位大佬的帶領下,立在了覃父覃母跟前。
對于眼前陣仗,覃母沒有半分好臉色,直接就開口攆人。
“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不過兩位大佬并沒有氣惱,反倒深深對于覃母鞠躬致歉…
“弟媳,兄弟…兄弟對不住你!”
“誰要你們的對不起?誰要你們的臭錢?你們給我滾,滾出去!”
覃母恨透了這些所謂的道義,特別是在此時此刻,對道上的人,那叫面子,對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卻無異于在傷口上撒鹽。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面皮上是火辣辣疼,張德祖臉上,五指張印清晰可見。
覃母的這一巴掌,不說萊克和同行男子驚出一身冷汗,全場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