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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逆境中的反擊

洞外的綠光漫過山坳時,李云后頸的灼痛已經蔓延到肩胛骨。

他盯著那些像活物般蠕動的鬼火,喉結動了動——方才那股渾濁靈力的源頭,此刻正順著地底的脈絡往這里涌,像無數條冰冷的蛇在啃噬他的感知。

“收幽冥王殘魂。“他突然開口,鎖魂鞭在掌心絞出銀弧,“動作快。“

鐘逸正用鬼面刀挑開幽冥王胸口的鎖魂釘,聞言抬頭,酒囊在指間轉了半圈又攥緊:“急什么?

這老東西的魂都散成渣了——“話音未落,他忽然頓住。

酒囊表面凝結出一層黑霜,順著指縫往下淌的不是酒液,是泛著腥氣的幽藍鬼氣。

“操!“鐘逸猛地甩脫手,酒囊“啪“地砸在巖壁上,碎成齏粉。

他抽回手時,虎口已經滲出血珠,“這老東西的魂...在反噬?“

幽冥王的尸體突然抽搐起來。

他臉上的青銅鬼面裂開蛛網般的細紋,原本閉合的眼洞滲出暗紅血線,像被人從內部撕開了一道口子。

任軒的斷劍壓在他手腕上,劍身的符紙“滋滋“作響,瞬間焦黑成灰。

“殘魂沒散!“任軒沉喝一聲,斷劍往前一送,幽藍火焰重新竄起。

可那火焰剛觸到幽冥王的皮膚,就像被什么吞了似的,“噗“地滅了。

他的指尖在劍柄上沁出冷汗——這不是普通的鬼物,更像...被某種東西寄生了。

蘇瑤的珠子突然燙得驚人。

她原本扶著洞壁的手猛地縮回來,珠身的光忽明忽暗,照得她臉色青白:“靈魂之源...在動。“她閉眼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輕按在胸口。

那里有團淡金色的光在皮膚下流轉,是她與李云共享的神魂印記。

“瑤瑤!“李云眼尖看見她額角的冷汗,剛要邁步,洞外突然傳來尖嘯。

成百上千的亡魂擠在洞門口,青灰色的衣角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們的臉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幽冥王的尸體。

最前排的老婦張著嘴,喉嚨里發(fā)出含混的嗚咽:“王...王要醒了...“

“是召喚!“李云瞬間明白了。

那些渾濁的靈力根本不是自然波動,是幽冥王用殘魂為引,在召喚地府里游離的孤魂!

他握緊鎖魂鞭,銀鞭上的刻痕泛起刺目銀光——普通鬼差的鎖魂鞭只能勾活魂,他這根卻能絞鬼魄。

“任軒,封洞!“他轉身朝任軒吼,“鐘逸,去砍幽冥王的魂脈!

蘇瑤,把靈魂之源的力量引過來!“

任軒立刻抽出腰間的鎮(zhèn)魂釘,反手砸向洞頂。

碎石簌簌落下時,他已經在洞口布下三重鎖魂陣,斷劍劃出的弧光將涌進來的亡魂逼退半步。

鐘逸抄起鬼面刀,刀尖卻在半空頓住:“這刀...在抖?“

刀身震顫的頻率和幽冥王鬼面的裂痕完全同步。

鐘逸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得嘞,那就送你一程!“他反手握刀,刀尖直捅幽冥王的心口——那里是鬼修的魂脈所在。

“叮!“

金屬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鬼面刀竟被一層黑色屏障彈開,在幽冥王胸口劃出火星。

鐘逸踉蹌兩步,虎口再次裂開:“什么玩意兒?“

“是地淵的瘴氣!“蘇瑤突然睜眼。

她的瞳孔里映著兩團金光,珠身的光已經亮得刺眼,“我觸到靈魂之源時...感覺到地淵的封印松了。

幽冥王的殘魂被地淵里的東西纏住了!“

李云的鎖魂鞭突然劇烈震顫。

他順著鞭身望去,銀鞭末端的勾子正指向幽冥王的左臂——那里的鬼面裂痕最深,能隱約看見底下翻涌的黑霧。

他瞳孔微縮:“地淵...是當年被十殿閻王封印的邪祟?“

“沒時間細想了!“任軒的斷劍突然炸出刺目藍光,“鎖魂陣撐不住了!“

洞外的亡魂像潮水般涌進來,青灰色的手爪抓在鎖魂陣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最前面的老婦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咔嚓“一聲捅穿了陣壁。

她的眼珠滾落在地,空洞的眼窩里爬出一條黑蟲,直撲蘇瑤的后頸。

“小心!“李云甩鞭。

銀鞭如靈蛇般纏住黑蟲,“啪“地絞成碎片。

他反手將蘇瑤拽到身后,鎖魂鞭在兩人周圍劃出防御圈:“蘇瑤,引力量!

鐘逸,砍左臂!

任軒,護好陣眼!“

蘇瑤咬著唇點頭。

她指尖按在靈魂之源上,金色光芒順著血管爬滿全身,連眼尾都染了金。

珠子“咔“地裂開一道縫,卻比之前更亮了——她在燃燒神魂。

鐘逸的鬼面刀突然泛起紅光。

他盯著刀身映出的自己,咧嘴笑出血:“老東西,你爺爺我當年在酆都城砍過千年厲鬼,還怕你這破屏障?“他運足鬼力,刀光劈下的瞬間,刀身與幽冥王左臂的裂痕同時爆發(fā)出刺目黑光。

“噗!“

刀入肉的悶響混著亡魂的尖叫。

鐘逸的刀沒入幽冥王左臂三寸,黑血順著刀刃往下淌,濺在地上滋滋冒煙。

幽冥王的鬼面突然爆出一聲嘶吼,震得洞頂碎石如雨。

“動了!“任軒大喝。

幽冥王的手指緩緩蜷起,鬼面下的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低吟。

他的左臂傷口處,黑霧正瘋狂翻涌,像要掙出什么東西。

李云的鎖魂鞭突然滾燙。

他感知到那黑霧里有個熟悉的波動——和之前那股龐大靈力同源。

他盯著幽冥王逐漸抬起的右手,突然吼道:“往左臂加力!“

鐘逸咬著牙壓下刀柄,額角青筋暴起:“這鬼東西的骨頭比玄鐵還硬!“

“我來!“任軒甩出三枚鎮(zhèn)魂釘,精準釘入幽冥王左肩的穴位。

斷劍隨后跟上,刺穿了他的琵琶骨。

幽冥王的動作一頓,左臂的黑霧翻涌得更厲害了。

蘇瑤的珠子碎成兩半。

金色光芒從她體內迸發(fā),像一張光網罩住幽冥王。

她踉蹌兩步,扶住巖壁時指節(jié)泛白:“他的魂...在和地淵里的東西撕扯!

弱點...在左臂!“

李云的鎖魂鞭突然自行出鞘。

銀鞭如活物般纏住幽冥王的左臂,勾子狠狠扎進傷口。

他能清晰感知到,鞭尖觸到了一團冰冷黏膩的東西——不是幽冥王的魂,是地淵里的邪祟!

“就是這里!“他眼睛發(fā)亮。

之前所有的混亂、亡魂的聚集、靈力的異常,此刻都串成了線——幽冥王的殘魂被地淵邪祟寄生,而邪祟的弱點,正藏在被幽冥王本體壓制的左臂!

“集中攻擊左臂!“他轉頭對三人吼,鎖魂鞭上的銀光大盛,“那是邪祟和幽冥王魂脈交纏的地方!“

鐘逸的刀、任軒的劍、蘇瑤的金光,同時涌向幽冥王的左臂。

黑血濺在李云臉上,他卻笑得像撿了寶貝——這不是絕境,是機會!

地淵邪祟借幽冥王的殼蘇醒,卻也被幽冥王的魂脈限制,只要斬斷交纏處...

幽冥王突然暴起。

他的右手掐住鐘逸的脖子,鬼面下的嘴咧到耳根:“螻蟻...也配...“

“去你娘的!“鐘逸吐了他一臉血,反手將酒囊里剩下的烈酒灌進他眼洞。

烈酒遇鬼氣騰起藍焰,幽冥王慘叫著松開手。

任軒的斷劍趁機刺進他的左胸。

蘇瑤的金光裹住劍身,像把燒紅的刀,將黑血逼得滋滋作響。

李云的鎖魂鞭絞緊左臂,勾子深深扎進那團邪祟——

“咔嚓!“

一聲脆響,像是什么東西碎了。

幽冥王的鬼面徹底裂開,露出底下一張青灰色的臉。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左臂的黑霧突然倒卷,鉆進了他心口的傷口。

“走了?“鐘逸捂著脖子咳嗽,“那邪祟跑了?“

“沒跑。“李云盯著幽冥王逐漸消散的身體,鎖魂鞭上還沾著黑色黏液,“它只是縮回地淵了。

但...“他抬頭看向洞外。

原本聚集的亡魂正在散去,可地底的靈力波動卻更清晰了,像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蘇瑤扶住巖壁,珠子的碎片在掌心發(fā)燙:“靈魂之源...在警告我。

地淵的封印,撐不了多久了。“

任軒收起斷劍,目光掃過洞外逐漸暗沉的天空:“剛才那一下,咱們斬斷了邪祟和幽冥王的聯(lián)系。

但邪祟本身...“他沒說完,因為李云突然蹲下身,撿起了幽冥王鬼面的碎片。

碎片內側刻著一行血字:“地淵將出,百鬼夜行“。

李云的后頸又開始發(fā)燙。

他抬頭時,洞外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

遠處傳來沉悶的雷聲,不是陰雷,更像...某種東西在撞門。

“收隊。“他將碎片揣進懷里,鎖魂鞭在掌心跳動,“回鬼差司。

得把這事報給十殿閻王——“

“等等。“蘇瑤突然拽住他的袖子。

她的指尖冰涼,“你有沒有聽見...哭聲?“

眾人靜下來。

洞外的風聲里,隱約傳來嬰兒的啼哭,時遠時近,像被什么東西捂著嘴。

李云的鎖魂鞭突然指向地底。

銀鞭上的刻痕泛著血光,那是他勾魂能力啟動的征兆——有活物,不,有比活物更危險的東西,正在地府深處醒來。

“走。“他低聲說,聲音比之前沉了三分,“盡快。“

鐘逸抄起酒囊碎片,任軒撿起斷劍,蘇瑤握緊珠子殘片。

四人剛走出洞口,就見山坳里的鬼火全部熄滅了。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從地淵方向望過來,像兩盞紅燈籠。

李云的鎖魂鞭發(fā)出嗡鳴。他望著那雙眼,突然笑了——

該來的,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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