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看向一伙沒有逃走的人。
王興懷四人。
“幾位怎么不逃,還是想和宋某拼個魚死網破?”
宋青紋手執法劍,劍刃上還殘留一絲血漿,和剩下宋家四位修士,慢慢朝王興懷幾人逼去。
“你們宋家如此處心積慮,只怕在外面還另有埋伏人手吧?”
王景淵眸光沉沉,一語道破宋家心思。
宋青紋一愣,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你們王氏倒是出了一個聰明人。”
“沒錯,既然閣下已經猜到,宋某也懶得再裝,今日進入此地的修士通通得死。”
王景淵眉頭緊縮,言不由衷地冷笑:
“你們宋家五人,我王氏四人,論修為我們要比你們強,就憑你們幾個想殺我們?做夢!”
盡管如此,以宋青紋為首的宋家五位修士,手執飛劍,漸漸逼到王景淵四人跟前,距離他們在四五丈處停下腳步。
宋青紋一拍腰間儲物袋,從中飛出一道流光,在自己面前顯現出一面上品法盾,做好防備。
“我宋家修士今日即便全死在這里,你們也休想有一個人囫圇離開。”
他狠聲說,言語霸道。
作為家族修士,宋家的榮耀和利益,大過他們所有人生命。宋青紋等人,怎會因為一句話就被王景淵鎮住?
一旁的王家四人,迅速做好防御,隊伍里的王興懷老爺子突然語出驚人。
“宋道友,我家孫兒眼下可和你家小姐在一起,你確定我們現在就要玩命?”
“萬一你家小姐和我那孫兒關系莫逆,你我火拼到最后,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宋家五人一震,面面相覷,剛邁出去的腳步一頓,看向一旁的宋青紋長老。
有人開口,不大確定道:
“宋長老,小姐和那王家少爺關系似乎不簡單,我們要不等等?”
一個人一開口,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
“不錯!小姐所謀甚大,我們可別好心辦壞事。外面有我宋家其她長輩帶隊鎮守,晾他王家四人也跑不出我們的五指山。”
宋青紋縱然想泄私憤,報了早年舊怨,但是想起小姐早前似有深意的點撥。
他心里一激靈,不甘地摁住心底雜念。
但他還是惡劣笑道:
“既然你家晚輩和我家小姐關系匪淺,宋某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不過為防萬一,這里有一瓶血毒丹,只要你們王家四人服下,老夫大發善心暫時放你們一馬也未嘗不可。”
“放肆!*4”
王興懷四人勃然大怒。
“那我們還是分出一個公母,否則老夫如何向小姐交代?”
宋青紋右手一揚,手中飛劍從掌心飛出,劃破昏暗的山澗,徑直射向王興懷。
“鐺!”的一聲。
飛劍攻擊被王興懷面前上品法盾擋住,但王興懷沒有絲毫開心,相反,他面色難看,黑如鍋底。
宋青紋表現出的決絕和魚死網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王家才是占據戰場上主動權的那個人。
剛才主持鎖龍大陣時,他們王家四人交替輪換兩輪,無論身心,還是氣海法力,都處于最差勁狀態。
雖然這邊八叔修為最高,足有煉氣九層巔峰,但他們狀態太差,如今修為只怕發揮出不到五六成。
這一增一減,王興懷自然沒有和宋家拼命的想法。
即便他們這邊勝了,他們王家就能高枕無憂嗎?
“宋道友,你我兩家本有姻親關系,今日何必非弄個魚死網破?”
王興懷好言好語,試圖以兩家姻親關系打消宋青紋的殺心。
“哼!你個老不死,少和老夫套近乎,要么你們服下血毒丹,受制于我等,等到小姐現身,在決定你們生死。”
“要么現在你我分個公母。哪怕魚死網破,老夫也要替小姐完成大業。”
宋青紋煉氣八層修為,和王興懷境界一樣,卻絲毫不給對方好臉色。
他冷色怒叱,像訓斥孫子一樣,見王興懷被他罵的臉紅脖子粗,暢快得意地哈哈大笑。
“老匹夫,你們王氏日漸式微,你們王家有何資格和我清河宋家這位筑基霸主討價還價?”
“你們拎不清身份,分不清大小王,還想以筑基霸主家族身份自持嗎?”
王興懷明明氣的渾身發抖,有心和敵人拼命,但他不敢。
望著囂張霸道的宋青紋,他老臉一垮,縱然滿心不是滋味,不愿承認,但是宋青紋所言不假。
他們不敢沖宋青紋一伙人動手,怕的不是他們,而是對方身后的宋家。
終歸,王興懷和身旁的王永師在半空交換一個屈辱眼神,滿臉黯淡地提出一個折中法子。
“老夫和我家八叔愿意服下這血毒丹,至于景明和景淵兩個小輩,他們修為太低。”
“既對你們造不成威脅,也無關大局,還請宋道友網開一面。”
說著話,王興懷一把年紀,彎腰躬身,沖宋青紋拱拱手,滿臉卑微。
“族長!*2”
王景明和王景淵失聲驚呼,眼眶突紅,神情淚目。
他們還想說什么,卻被旁的王永師抬手制止,“好了,這是我和興懷一致決定。”
“我王家已不再是往日那個呼風喚雨的泰安霸主,既然不是,那就要有煉氣小族該有的姿態。”
王永師教訓兩個晚輩一句,跟著族長王興懷,也彎腰躬身,表達出對宋家筑基霸主威儀的臣服。
王景明和王景淵突然淚目,淚流不止。
兩位家族長輩,他們傲骨自生,何曾對人做出過這般恭順姿態?
哪怕宋青紋在是個小肚雞腸之人,在看到王家兩個長輩,為照顧家族兩個小輩,做出的臣服姿態,他滿臉動容。
若我宋家與王氏交惡,這兩人絕不能留。
看著象征王家權柄的老族長,對他表現出的恭順,宋青紋心滿意足,終歸也退了一步。
眼下小姐那邊和王家晚輩不知是何情況,保險期間,他還是不要把事做絕,否則后面不好收場。
“既然兩位識趣,宋某勉強答應你們請求。”
宋青紋抬手。
一旁的宋家幾位修士,看著王家長者有德,也是佩服的緊,不由心生好感,便沒在為難對方。
宋青紋從儲物袋取出一個小巧瓷瓶,扔給王興懷,“這瓶中之物便是血毒丹,兩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