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魄劍的劍鞘撞在巖壁上發(fā)出沉悶回響，我低頭看著腳下流淌的暗紅色河水。玄霄師尊的衣袂被冥火燎出焦痕，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林塵，你確定要這么做？“

“這是唯一能洗刷罪孽的辦法。“我握緊胸前的噬魂釘，裂紋處的青光在幽暗中忽明忽暗。河底突然浮現(xiàn)出刻滿篆文的石碑，那些扭曲的字跡竟是我自己的名字——不，準(zhǔn)確地說，是無數(shù)個不同世代的“林塵“。

“小心！“玄霄師尊的警告被鎖鏈斷裂聲吞沒。整片河床突然隆起，血色鎖鏈如巨蟒般纏住我的腳踝。我這才看清那些鎖鏈的紋路，每一道凹痕都對應(yīng)著原著中被我親手殺死的修士面容！

“原來你們都在這里...“我觸碰到冰涼的碑文剎那，記憶如潰堤的江水奔涌而來。百年前那個雨夜，我跪在天玄宗戒律堂，掌心噬魂釘?shù)那喙庥持懨鞔☉K白的臉。長老們的嘆息聲混著雨幕傳來：“林塵，殺掉那個靈族圣女，你就能繼承掌門之位。“

“可是她的眼睛...“我痛苦地捂住太陽穴，原著中那句“不過是個螻蟻“的臺詞突然變成真實(shí)場景。靈族圣女被七名元嬰修士圍攻時，她的翡翠色瞳孔里分明映出我的臉——就像此刻河水中倒映的蒼老面容，那是百年后的我，白發(fā)如雪，右眼蒙著滲血的紗布。

“你以為自己做出了選擇？“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玄霄師尊的霜魄劍正在融化。劍身化作金色液體滴落，在地面凝結(jié)成詭異的六芒星圖案，“從你撿到那半塊玉佩開始，你的每個念頭都在我的計(jì)算之中。“

冥火突然暴漲，河底浮現(xiàn)出巨大的青銅鼎。鼎身刻滿與因果羅盤相同的星軌，鼎內(nèi)懸浮著七個透明人影——正是原著中被我殺害的那些配角。他們的面部肌肉突然扭曲，異口同聲地喊道：“林塵，快停下！你正在成為最完美的容器！“

“這是天道賜予你的禮物。“玄霄師尊撕開法袍，胸口露出布滿咒文的胸膛。那些符文正在吞噬他的血肉，最終凝聚成一具與我有相同面容的傀儡，“當(dāng)你集齊所有因果碎片，就能成為凌駕于輪回之外的...“

刺耳的蜂鳴聲打斷他的話，噬魂釘突然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青光。我腕間的裂紋瘋狂蔓延至脖頸，皮膚下浮現(xiàn)出血管狀的星軌。河水中的倒影開始崩塌，百年后的我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快逃！玄霄真人根本不是人類，他是因果羅盤孕育的...“

暗紅色鎖鏈在此刻絞碎青銅鼎，我被玄霄師尊拽著沖向河面。在意識消散前的瞬間，我看見傀儡師尊胸口的咒文突然睜開七只血瞳。當(dāng)他念出“因果循環(huán)，永世封印“的咒文時，我的儲物戒突然浮現(xiàn)出《無相玉簡》的殘頁——那上面赫然畫著與此刻一模一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