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良道：“我猜測，可能是我從它們身上討走了一些東西，背上了債務，所以再見面時才會被追殺。”

“而我厲鬼復蘇的方式很特殊，它不會直接殺死我的身體，而是會附身到我周圍的東西上，制造各種意外想讓我死亡。我想，這可能是它來討我的命了，因為我不給，所以見到的所有東西都想殺死我，甚至連一些馭鬼者都能影響。”

唐良說完，有些警惕地看著齊炎的反應，他之前也遇到過和盤托出，別人卻不信，還襲擊他的情況。

齊炎看唐良這么緊張的等著他說話，本想安慰一下，畢竟齊炎自信自己是絕對不會被影響的。

結果系統急切道：“齊炎，如果他敢向你作出討要的動作，哪怕頂著公交車的壓制也要釘死他！”

齊炎：“………？”

齊炎收起剛才的想法，面無表情道：“你先去那邊坐著，如果我不喊你，你敢有小動作，后果自負。”

唐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齊炎的反應還算溫和了，并且他在車上也沒法跑，所以很聽話的坐到了靠近前門的某個座位上。

齊炎這時才問道：“系統，具體說說他是怎么回事，他駕馭的鬼是什么麻煩的詛咒嗎？”

系統這時解釋起來：“什么討債鬼，根本就是招災鬼，你看他印堂發黑，是被靈異力量影響，滿臉的死氣，他的運氣已經差到走在路上會被空難的飛機撞了！不過這是他進入靈異之地后多次用靈異力量的緣故，也就是這里都是鬼，被影響得有限，換作在外面他早死了！”

齊炎還是第一次看到系統的字跡這么快，像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說明唐良身上鬼的邪門程度。

“說回招災鬼，或者叫倒霉鬼也可以，它的靈異就是疊加霉運，方式就是通過討要行為。被它襲擊的鬼雖然暫時不會有事，之后卻遲早會出事，可能是被關押，或者被肢解，總之沒有好下場。”

“而它們給唐良東西的原因，某種程度上是破財消災，可以讓他給出的霉運自己承擔，不過這種辦法只起效一次，再見面時會承受鬼的瘋狂襲擊。”

齊炎愣了一下，道：“系統，這有點玄學了，竟然有鬼影響運氣這種東西嗎？反而是唐良自己摸索出來的規律聽起來合理一點。”

系統這時道：“你覺得運氣是什么？”

齊炎想了一下，道：“大概是遇到事情的好壞程度吧，遇到對我有利的事情就是運氣好，反之就是運氣差。”

系統道：“那么往更遠處推斷，你為什么會遇到這些事情呢？或者說，怎么判斷事情對你有利與否？”

齊炎想了想，道：“你繼續。”

系統道：“是發展，舉個例子，一個人遇到鬼，跑掉了，是好事；他遇到鬼，跑的時候摔倒了，被鬼殺了，是壞事。”

“那么運氣，就是決定他會不會摔倒的東西。”

齊炎道：“這是概率性事件吧，看地面平不平坦，他的跑步習慣會不會讓他剛好踩在石頭或者坑上之類的。”

系統道：“之前是這樣沒錯，但如果是，鬼絆了你一腳呢？”

齊炎明白了：“那就是必死，倒霉鬼的靈異竟然能在事情發展的某些時刻，作出對我們不利的行為？”

系統道：“是的，這種霉運算是一種詛咒，很難去除，而且在去除它的路上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沾染上會很麻煩。”

“更重要的是，倒霉鬼除了能疊加霉運，和它接觸，構成了某種交互關系的存在，會因為交互的程度，增加后面它做出討要行為時轉移的霉運。”

“而我通過模擬探查唐良的行為，也算是一種交互，通過靈異獲知了他的情報。”

“所以唐良不對我們用靈異還好，一旦使用，會轉移過來比一般情況多的霉運，必須給出足夠價值的東西，并且不能讓他第二次襲擊，只能使用棺材釘將他和體內的鬼一起釘死。”

齊炎這時才感覺有些棘手了，因為他們在公交車上，公交車上禁止相互之間的襲擊，不然會打破某種平衡，引來司機座位下源頭鬼的壓制。

但關鍵是，唐良只需要伸手就好了，齊炎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萬一公交車不能在唐良伸手時，把倒霉鬼壓制住，或者壓制住了，霉運還是轉移了，那齊炎之后會很麻煩。

想起剛才公交車不開門的樣子，齊炎感覺自己已經知道結果了。

齊炎對系統道：“我現在和他坐在同一輛車上，而且你已經探查到了，想要避免交互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避免他對我做出討要動作了。”

至于先手釘死唐良，先不說棺材釘可能和公交車發生的對抗，按系統的意思，棺材釘用了估計就不能動了，不然唐良死后，倒霉鬼復蘇，繼續轉移霉運，那就一輩子白干。

齊炎經過思考，與系統的討論過后，最終決定先穩住唐良。

至少不能讓他放手一搏，和齊炎爆了。

于是齊炎讓唐良坐過來，道：“我通過一些手段，大概了解了你的情況，討債鬼的影響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圍，所以不用擔心我會突然對你出手。”

齊炎沒有說出倒霉鬼的能力，而是用討債鬼稱呼，為了避免唐良知道后拿這個威脅，會增加忽悠難度。

唐良看起來放心了些，齊炎繼續道：“你的能力很有用，如果你愿意在之后的某些時刻聽我的指揮，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想辦法讓你能夠安全地回到現實。”

唐良馬上道：“我一定聽指揮，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齊炎點點頭，便和唐良講了一些關于鬼公交的事情，并介紹了一下車上的人。

唐良聽得越來越心驚，難怪齊炎要讓他聽指揮，這輛車竟然在鬼的世界之間行駛，還會隨機熄火，到時候要面對一車的鬼。

他這時完全出于真心，道：“如果有能讓我活著回去的辦法，無論是什么我都會去做的。”

齊炎讓唐良自己休息一會，他又和系統討論起后面該如何對待唐良的各種方式。

這時，齊炎突然想起了什么：“唐良身上現在是有霉運的吧，只是沒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所以他還是會影響周圍的鬼，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系統道：“是這樣的。”

齊炎頓時感覺不妙：“可是，我們現在坐的是同一輛車啊！霉運應該不會影響到鬼公交吧？”

齊炎嘆了口氣，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錯，但公交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后，它緩緩減速進站的地方，讓齊炎感到一絲悸動。

張暖暖臉上露出不正常的怪異神色，她小聲道：“齊炎，我感覺，這個地方，在吸引我……”

齊炎也感覺到了，他看向窗外，看到了一個教堂。

教堂的墻壁上爬滿了青苔，門口通往外面的地方鋪了一張紅毯，顏色駁雜，鮮紅分布不均。

像是用人的鮮血浸染，紅毯兩側被灌溉的泥土，開出了繁茂的人臉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