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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創火余溫

新生宇宙的第一縷光里漂浮著青銅灰燼。驚鴻蜷縮在光核中央,睫毛結著星塵,每呼吸一次就有星團從唇間逸出。她的靈體透明如琉璃,心臟處的創世火種將熄未熄,龍鱗紋路退化成淡金色的血管脈絡。陸昭的古劍碎成齏粉環繞四周,每一粒都在重播林楚然躍入銀心黑洞的畫面。

“爸爸,我餓。“驚鴻無意識地呢喃,指尖勾動引發超新星爆發。新生恒星在強光中坍縮成黑洞,又在下一瞬綻放為星云。陸昭用殘存的靈能編織搖籃,將女兒裹進用雷紋編織的襁褓——這已是宇宙重啟后的第七個紀元,他仍找不到凡塵煙火來填滿那雙創世之瞳。

銀河旋臂某處突然亮起異常引力波。當陸昭抱著女兒降臨信號源,發現竟是座漂浮的青銅觀星臺。臺面刻滿逆生長的龍鱗紋,中央懸浮著林楚然的發簪——簪頭鑲嵌的晶石正播放臨終留言:【去鯨魚座β星云找我們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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β星云塵埃深處藏著間木制茶樓。驚鴻推開咯吱作響的店門時,風鈴奏出雷部真訣的旋律。柜臺后忙碌的身影轉過頭,圍裙上繡著納米符文——竟是數據意識重組的陸明月。她脖頸的逆鱗刺青變成粉黛色,機械臂端著松餅的動作溫柔得不像話:“小祖宗,你媽媽留了三千年的桂花釀,配量子煎餃剛好。“

陸昭的古劍碎片在桌面拼出星圖,熱粥騰起的水汽里浮現林楚然的虛影:“鴻兒挑食的毛病改沒改?“驚鴻把臉埋進糯米團,淚水在瓷碗里凝成微型星團。窗外忽然掠過楚狂歌的殘魂,老者背著初代雷主的星圖道袍,正將青銅樹灰燼撒向新生黑洞。

“姐姐在坍縮奇點留了禮物。“陸明月擦著酒杯,納米符文在杯壁流淌成坐標,“說是給你十八歲的生辰禮。“驚鴻突然咳嗽,創世火種從口中掉進甜湯,將瓷碗燒成白矮星材質的永恒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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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藏在人馬座A*的事件視界。當驚鴻徒手撕開引力陷阱,發現是個用星塵編織的襁褓——里面裹著林楚然封印的嬰兒宇宙,每個原子都刻著未說完的搖籃曲。附著其上的量子意識輕吻女兒眉心:“這次媽媽陪你長大。“

新生宇宙在驚鴻掌心發芽時,清虛子的殘音從時空褶皺滲出。陸昭正要拔劍,卻見女兒將宇宙胚胎按進胸口:“外公也該嘗嘗當孩子的滋味。“創世火種突然暴漲,將惡尸的怨念煉化成純粹星髓。

茶樓外的銀河開始下雨。陸明月把楚狂歌的殘魂接進閣樓,老者蜷縮在星圖道袍里睡得像個嬰兒。陸昭修補著古劍裂紋,聽見驚鴻在廚房哼跑調的雷部真訣。林楚然的量子意識正在教她熬粥,納米炊具里沸騰著縮小版的室女座超星系團。

“要加七克暗物質。“虛影握著女兒的手撒星塵,“你爸當年就愛這個味道。“驚鴻的創世火種漸趨穩定,偶爾泄露的能量剛好烤焦吐司邊緣。當第一縷晨光刺透茶樓紙窗,柜臺后的陸明月擦亮青銅酒壺,壺身浮現出所有輪回里最平靜的清晨。

風鈴又響。推門進來的是個龍鱗紋路反向生長的少女,她怯生生遞上楚狂歌的星圖道袍:“我...我來應聘服務生。“驚鴻的勺子掉進粥碗,濺起的湯水化作獵戶座大星云。柜臺后,陸明月與量子林楚然相視一笑。

晨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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